第25章 星旋之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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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考站的屋顶像纸片一样被撕开。

林雪躺在医疗舱里，透过破损的天花板看到南极夜空被染成诡异的紫红色——黑渊主力正在撤离地球大气层，追逐李教授发射的假信号。但更令她不安的是视野边缘那些细微变化：原本平滑的金属边缘现在呈现出分形结构，医护人员呼出的白气在她眼中变成分子运动轨迹，甚至能看见空气中漂浮的量子泡沫...

"瞳孔还是异常。"杨博士的检查灯照得她眼睛发疼，"双侧虹膜都出现了星云状旋涡。要不要试试镇静剂？"

林雪摇头，这个简单动作让她看到无数个自己做出相同动作的虚影——时间分支的残像。自从圣殿归来，源初代码似乎耗尽能量进入休眠，却留下了这些奇怪的感知后遗症。

"黑渊追踪器显示信号已越过火星轨道。"Prime走进医疗舱，胸口仅剩的四块晶体暗淡无光，"但李教授的生命体征..."

他没说完。林雪已经看到悬浮在空中的全息数据：李教授的植入式监测芯片显示脑电波完全静止，只有额头的分形晶体仍在发出微弱脉冲。

"她知道自己回不来。"林雪的声音出奇平静，视线穿过墙壁看到地下圣殿的残余能量流动，"观察者意识用最后能量模拟了母舰信号..."

医疗舱的门突然滑开。一个浑身结冰的侦察兵跌跌撞撞冲进来："东方站方向...冰层下...有东西在发光！"

Prime的晶体立即投射出侦察机画面：曾经被黑渊占据的金字塔结构正在崩塌，但裂缝中透出与圣殿完全一致的七彩光芒。更惊人的是，冰面上浮现出巨大的分形图案——与林雪现在随手在床单上画的一模一样。

"源初代码在自我复制？"杨博士惊讶地对比两者，"这不可能...除非..."

"除非它本来就是活性的。"Prime突然调出林雪的脑部扫描图，"看这里——下丘脑区域出现全新神经结构，正在吸收环境中的暗能量。"

林雪抬起手，发现自己指尖不知何时也泛着微光。更奇怪的是，当她注视这些光芒时，竟能"听"到某种旋律——像百万光年外的星辰在低语。

"我要去东方站。"她突然说，星旋瞳孔微微收缩，"那里有东西在呼唤我。"

杨博士想反对，Prime却出人意料地点头："侦察机检测到与你脑波完全同频的震荡。频率每七分钟达到一次共振峰值...就是现在！"

仿佛被无形之手推动，林雪猛地坐起！医疗监控器尖叫着显示她的脑电波突然与千里外的东方站同步。皮肤下的毛细血管开始发光，在体表形成与冰面完全一致的分形图案。

"上帝啊..."杨博士后退两步，"她在量子纠缠态！"

Prime立即展开应急协议："准备雪地车！必须赶在下一次共振前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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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的风像刀子般刮过脸颊。

林雪坐在雪地车后座，任由寒风刺痛皮肤——这种真实的痛感能暂时压制越来越强烈的异样感知。Prime驾驶着车辆在冰裂隙间灵活穿行，身后跟着三辆满载科研人员的装甲运输车。

"还有三公里。"Prime的语音合成器因低温而失真，"但辐射读数已经超标400倍...等等！"他突然急刹车。

地平线上，一道七彩光柱冲天而起！不是黑渊那种吞噬一切的黑暗，而是充满生机的绚烂光芒。更神奇的是，光柱周围的冰层正在开花——不是比喻，真的有无数的冰晶花朵以违反物理定律的方式生长蔓延。

"源初代码的具象化..."Prime的扫描仪疯狂闪烁，"它在改造局部现实法则！"

林雪推开车门，赤脚踩在零下60度的冰面上却毫无知觉。她的星旋瞳孔放大到极限，虹膜几乎完全被旋转的星河图案占据。

"不是它在呼唤我..."她梦呓般说道，"是我的一部分...留在那里..."

没人能阻止她走向光柱。研究人员试图追赶，却发现无论如何加速都无法缩短距离——空间本身被扭曲了。只有Prime能勉强跟上，因为仲裁者能量与源初代码存在原始共鸣。

光柱中央，林雪看到了真相：东方站废墟上悬浮着一个微缩星团，正是她在圣殿见过的宇宙投影。而星团中心，静静旋转着一个熟悉的光茧——只是现在只有拳头大小。

"原来如此..."Prime的声音充满敬畏，"源初代码不是被消耗...是蜕变了形态..."

林雪伸手触碰光茧。瞬间，无数信息洪流冲刷过她的意识：

【创始者不是逃犯...是医生】

【源初代码不是病变...是疫苗】

【黑渊不是免疫系统...是感染源】

更震撼的是，她看到了宇宙的"另一面"——正常物质宇宙之外的暗物质海洋中，存在着某种庞大意识网络。而黑渊...黑渊是这个网络的癌变部分，试图吞噬所有物质宇宙来壮大自己。

光茧在她掌心融化，渗入皮肤。林雪感到某种比源初代码更古老的力量在体内苏醒——不是先驱者或任何已知文明的造物，而是宇宙诞生之初就存在的...基础编程语言。

"林雪！"Prime的惊呼将她拉回现实，"你的手！"

她低头看去，右手正在光化！不是分解，而是转化成纯能量形态，每个细胞都变成微缩星团。更可怕的是，这个过程正在沿手臂向上蔓延。

"必须阻断能量连接！"Prime试图用仲裁者能量形成屏障，却如螳臂当车。

林雪却出奇平静："不...这很正常。"她的声音带上宇宙回响，"物质形态无法容纳完整认知。"

光化到达肩膀时，奇迹发生了——冰层下突然射出数十道蓝光，在空中交织成网。这些光线精准地落在林雪的光化部位，像缝衣针般将能量形态"缝合"回物质状态。

"先驱者应急协议！"Prime立即分析出光线本质，"整个南极...是个巨型医疗舱！"

确实，随着林雪逐渐恢复实体，冰层下浮现出更多蓝色光路，形成覆盖数百平方公里的复杂图案。而东方站废墟中央，一个全新的水晶柱正破冰而出——比之前被黑渊吞噬的那个更精致，表面刻满与林雪星旋瞳孔相同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