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尽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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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鲜为人知,通常是女性的模样,有最坚硬和最柔软的心肠,没有具象的领域但拥有着最无解的诅咒,

我称它为‘献祭’,大致就是——

通过诅咒自己,疯狂燃烧全部的咒力,】

疯狂燃烧自己的咒力,良姜一剑将急速冲刺的脑花捅了个对穿,又转动锋利的剑刃狠狠绞着它的身体,看着它无力地抽搐两下彻底死透了,终于放松身体。

【一旦成功,对手绝无寰转的余地,

接着她们会慢慢消散,像是成佛一般回归天地。

但不知道是悲哀还是幸运,获得献祭爱意的那些对象,】

夏油杰伸手去拉她的手,惊恐地发现少女的身体正在慢慢消散,她眨了眨眼睛,俏皮地笑了起来,看起来却有点难过:

“本来不想说的,感觉有点别扭也有点蠢,但现在我都要死啦,”

别说了,别说了,夏油杰想阻止她,一遍遍去触碰她的手都落了空,

“杰,我喜欢你。”

【会得到这个咒灵最真挚的爱语,唯此

——不是诅咒。】

系统曾翻看过这本古籍,这一大段话的最后有因为时间发黄干涸的滴滴水渍,是谁在时间的长河里遇见了扭曲爱意的诅咒,发生了什么故事,故事的结局又是怎样,除了当事人和这本古籍,只有世界和时间知道。

古籍的最后没有落款,倒是有一段娟秀的字迹藏在夹缝中难以窥见,系统看到时也不由得沉默了,它写着:

“月亮注定西沉,玫瑰注定枯萎。

但是我喜欢你,于是诅咒永恒。”

——

五条悟赶到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他能感觉到挚友身上暴涨的咒力,也察觉到本来松动的天元结界仿佛被什么替代一般重新变得坚固,还是同源的结界术,咒力一刹那的剧烈波动却像极了某个人。

来不及多问,随后赶到现场的夜蛾正道和辅助监督们就抓住他叽叽喳喳地说这说那,夏油杰沉默着跟着家入硝子回了诊室。

结界的几分钟松动足以引起咒术界的轩然大波,对普通社会的公关,一些高层的莫名死亡和失踪,三大家的权力变动……

与此同时,一些从前一直蛰伏着的强劲势力发难,它们拧成了一股绳,致力于重塑咒术界不合理的规则,而咒术界原本的势力大致可以分为五条悟领导的三大家新生力量,夜蛾正道代表的革新派,京都高专背后的保守派。

五条派和革新派持支持态度,保守派在失去天元这一大助力后元气大伤,咒术界竟然就这样在短短几个月的混乱中实现了变革。

直到一切落幕,在保守派最后的反扑中,新兴势力的幕后黑手被揭露——是天元陨落后叛逃的诅咒师,夏油杰。

牵一发而动全身,被羂索用寄生吃了个内外通风的腐烂咒术界如同破绽满身的烂桶,被先进制度的力量碾得粉碎。

革新派战战兢兢这么久,从未打过如此富裕的仗,五条派更是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在势如破竹的新兴力量带领下彻底给咒术界换了副头脸。

五条悟后来跟夏油杰见面,一个成了五条家主兼高专教师,一个成了盘星教教主兼高专教师。

这下好了,东京咒术高专发达了——五条悟的原话。

过去几个月,他们很少见面,偶尔碰头也是为了商量咒术界制度改革的事情,五条悟都惊奇,好友是怎么算无遗策地连制度变换后的人员交替都通过新兴势力的员工职位划分直接做了蓝本,他的势力像一个运转良好前景广大的小型试验场,咒术界只需要照抄作业就万事大吉。

对于五条悟的询问,夏油杰沉默良久,家入硝子坐在他们旁边,明明是熟悉的教室和坐位,感觉却已经今非昔比。

“杰,有什么不好说的呢,”硝子的头发长长了些,叼了根没点的烟叹气,“你觉得她不配被我们知道吗?”

夏油杰的头发半扎半披,不再是以前一丝不苟得全竖起来,黑色的刘海半遮住脸:“你那天,果然看到她了……”

家入硝子回忆起那次误打误撞撞见夏油杰失控地把人按在树上亲,本来他遮得很好,但是那个害羞得彻底慌乱的少女在离开前后仰的那一下视线下移,与她对视了一瞬。

“她比你慌张多了,夏油杰,我老早就说过,你跟五条悟一样,是真人渣啊,咒灵都下得去手,把人家勾得给你把路全铺好了。”

五条悟皱眉,终于从他俩的对话中拼凑出真相,饶是自诩懂得很多的六眼,此时也无话可说,阿巴了半天,拍了拍夏油杰的肩:

“杰你,我觉得硝子说的对——除了我是人渣那句——你吃咒灵球终于由味觉崩溃发展到三观崩坏了。”

夏油杰被这两个人一唱一和整得没脾气,只好皮笑肉不笑回怼:“放屁,我跟良姜两情相悦,你们两个单身狗就在这酸。”

两情相悦,他自然而言地这么说着,一时怔忡,心隐隐发酸。

“喔~原来叫良姜,”五条悟得逞地笑,随即夸张地摇摇头,“我可没酸,老子这种最强,谁配得上我?”

家入硝子呵呵。

想到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少女,她仍然觉得不可思议,不仅仅是主观上帮助人类的情感,还有那极强的洞察力和行动力,都让人忍不住怀疑夏油杰是不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什么爽文剧本都拿了。

哦对,夏油杰入学的时候五条悟偷过他的档案,他的第一只咒灵就是特级,特别走运。

好像夏油杰那次薨星宫事件后,实力暴涨吃的咒灵球也是现成的来着。

除了夏油杰,没几个人能记得那只诅咒,一直以来她组建势力时的形象都是模仿夏油杰示人的,见过她本人的寥寥无几,禅院甚尔算一个,这家伙现在成了高专外聘教师,五条悟对天与咒缚赞不绝口,表示绝对要让学生们也享受这种毒打(划掉),待遇。

所以注定夏油杰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多难捱。

那天之后,要回归校园的天内理子来感跟他们道别,夏油杰收到的花束是一大捧漂亮的绣球花。

“冲绳那天的绣球花田很难忘,它对我来说是绝处逢生的希望,而且刨去你的幼稚自大,我认可你夏油杰是好人。”

天内理子中二地竖起了大拇指。

这几天放了个长假的灰原雄凑了过来:“好漂亮的无尽夏,听说花语也很美好呢,‘即使短暂分离,我们也终将相遇’。”

“无尽夏?”

灰原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很崇拜这位靠谱的学长,点了点头:“嗯,绣球花的另一个名字。”

夏油杰看着这捧花,眼皮极浅的跳了跳。

于记忆而言,这个夏天的时间早已定格。外面的日头正好,新生般的人们笑着走到阳光下朝他们挥手告别,可他眼中的阳光退出院子,退的那么慢,期间还有很多次停顿,如同一种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