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铜铃铛的召唤(清明·魂归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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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清明雨上的祖坟异动

四月的雨丝像扯不断的棉线,糊在陈三响的睫毛上。他蹲在爷爷的坟前,手指划过墓碑上“陈建国”三个字,突然发现碑角的青苔下,隐约有血色纹路在蠕动——那是用甲骨文刻的“镇魂歌断”,昨天来扫墓时还没有。

“哥,你看!”青禾的机械义肢在另一座祖坟上敲出金属脆响,她手腕的翡翠手环正投射出淡蓝色的量子波纹,“爸爸的墓碑在发热!”十岁的小姑娘鼻尖冻得通红,义肢肘关节处的齿轮却在轻快转动,显示着异常的能量波动。

胖娃抱着比他还高的工兵铲,躲在两人身后直打哆嗦:“三响,青禾,咱们要不回去吧?这坟地冒凉气儿……”话没说完,脚下的泥土突然发出“咔嗒”轻响,一块刻着八卦的青铜残片从他鞋底滑出,在墓碑前滚出诡异的弧线。

陈三响握紧手中的刑天指骨唢呐,这是爷爷临终前塞给他的,笛身上十二道裂痕正好对应十二座祖坟。他深吸一口气,试着吹响最低音,鼻腔里突然涌入记忆的碎片:去年冬至,爷爷在祠堂教他吹《九泉引》,烛火下老人袖口的青铜锈迹像活物般蠕动,现在想来,竟和墓碑上的血色纹路一模一样。

“叮——”

巷口的铜铃声穿透雨幕,惊飞了槐树上的寒鸦。穿青铜色制服的邮差低着头站在碑林边缘,手中的邮包渗出淡淡的硫磺味。陈三响注意到他后颈处有片枫叶状的胎记,边缘竟泛着量子计算机特有的蓝光。

“陈三响小朋友?”邮差的声音像生锈的弹簧,递来一个巴掌大的金属盒,“村口铃婆婆说,这是给你的清明礼物。”

金属盒刚触碰到掌心,陈三响就听见脑海中响起爷爷的声音:“记住,葬仪的本质是共振。”盒盖上刻着的突触纹路突然发出微光,映出盒内十二张羊皮纸,最上面那张用歪扭的铅笔字写着:“今晚子时,祠堂第三根楹柱——青禾”。

二、铃婆婆的茶摊诡影

村口的老茶摊飘着艾草香,铃婆婆的盲杖“嗒嗒”敲着青石板:“三响来了?来,喝碗清明茶。”褐色的陶碗里,浮着三片形状奇异的茶叶,在热水中摆出北斗七星的阵型。

胖娃刚把茶碗凑到唇边,突然指着碗里惊呼:“蛇!蛇在茶叶底下!”碗底果然有条寸许长的青铜小蛇,蛇瞳竟是两个旋转的太极图。青禾的翡翠手环突然发出蜂鸣,义肢指尖对准小蛇:“这是量子态生命体,和爷爷实验室的监测终端同频!”

铃婆婆的嘴角泛起苦笑,枯槁的手掌抚过茶摊木架上的青铜铃铛:“四十年前,我和你爷爷在秦岭见过这小家伙。它叫‘寻音’,是初代葬仪执事驯养的灵器。”盲杖重重敲在地面,茶摊周围的景物突然扭曲——木架上的茶具变成了甲骨文书卷,煮沸的水壶里蒸腾的不是水汽,而是亡者的记忆片段。

陈三响看见爷爷年轻时的身影在水汽中浮现,他正将半块翡翠骨片嵌入刑天残躯的机械心脏,背景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唢呐声。当画面转到祠堂第三根楹柱时,水汽突然炸裂,青铜小蛇“寻音”窜上他的手腕,蛇信子吐出三个字:“亥时三刻”。

“记住,去祠堂要带三样东西:你爹的唢呐铜碗、青禾的量子罗盘、胖娃家的八卦工兵铲。”铃婆婆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十岁,陈三响这才注意到她鬓角的白发里混着几片青铜碎屑,“清明夜,魂归隙开,老陈家的祖坟地脉正在流血。”

三、祠堂深处的灵器工坊

当午夜的梆子声敲响第三下,陈三响推开祠堂木门的瞬间,整座建筑突然垂直翻转。三人坠入一片青铜色的雾海,脚下浮现出由唢呐、罗盘、工兵铲组成的巨大图腾,胖娃的工兵铲突然发出共鸣,在雾墙上划出一道光门。

“这是灵器工坊!”青禾的义肢投射出三维地图,“根据爷爷的笔记,这里是初代葬仪执事用意识构建的空间,能将情感转化为实体灵器!”

雾海深处,锻铁炉的火光冲天,陈三响看见爷爷的透明身影正在捶打一块跳动的金属——那是用全村人的思念凝成的引魂灯芯。“爷爷!”他下意识伸手,却穿过了虚影,只抓住一片飘落的记忆碎片:二十年前的雨夜,爷爷抱着襁褓中的青禾,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袖口的青铜锈迹正是那时染上的。

“看那边!”胖娃指着悬浮在空中的十二口青铜钟,每口钟上都刻着二十四节气的图案,“钟摆上有字!”陈三响凑近细看,谷雨钟摆刻着“播种记忆”,冬至钟摆刻着“极夜守魂”,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清明钟摆,整座工坊突然震动,墙面上浮现出《节气镇魂歌谱》的残页。

“镇魂歌断,裂隙将开;以血为引,以魂为桥。”青禾的义肢快速扫描残页,翡翠手环投射出祖坟地脉的三维模型,在清明墓区出现一个黑色裂隙,“这是‘魂归隙’,清明时阴阳最薄弱的地方,现在正在扩大!”

突然,锻铁炉发出刺耳的尖啸,爷爷的虚影开始崩解,引魂灯芯上的思念之光正在被某种黑暗力量吞噬。青铜小蛇“寻音”突然窜上歌谱残页,蛇身化作笔尖,在空白处画出祠堂第三根楹柱的位置,柱身上隐约有个唢呐形状的凹槽。

四、楹柱密卷与亡者记忆

当陈三响将刑天指骨唢呐插入楹柱凹槽的瞬间,整根木柱化作透明的记忆棱镜。他看见七岁那年的清明,爷爷在这座祠堂里教他辨认二十四节气符文,窗外飘着细雨,青禾的机械义肢刚安装好,正用义肢指尖在地上画小蛇。

“重点不是吹得多响,是让声音钻进地脉的缝里。”棱镜中的爷爷突然转身,眼中映着现实中的陈三响,“就像现在,你要听见地脉在哭。”

地脉的哭声?陈三响闭上眼睛,唢呐笛孔中溢出的不再是声音,而是画面:祖坟的地脉像衰老的树根,每条根须上都缠着亡者的记忆碎片,正被黑色裂隙逐一扯断。他看见去年去世的李奶奶在裂隙前徘徊,手中还攥着给孙子织到一半的毛衣。

“用《春雨调》!”青禾的义肢突然指向歌谱残页,上面不知何时浮现出完整的清明曲调,“清明雨是地脉的眼泪,要顺着雨丝的频率吹!”

陈三响深吸一口气,指尖在笛孔上按出从未学过的指法。工坊内的十二口青铜钟同时鸣响,清明钟摆射出一道光箭,直指现实中的魂归隙。胖娃突然指着楹柱顶端惊呼:“看!铃铛!”

那里悬浮着七枚青铜铃铛,分别刻着“喜、怒、哀、乐、忧、思、惊”七种情感。当陈三响的唢呐声扫过“哀”铃,铃铛突然炸裂,化作千万条光链,将李奶奶的记忆碎片从裂隙中拉回。老人的虚影在光链中微笑,向陈三响挥了挥手,才渐渐消散。

“成功了!”胖娃用工兵铲撑起沉重的眼皮,“可这些铃铛……”

“初代葬仪执事说过,每枚铃铛都是人间情感的容器。”铃婆婆的声音从工坊深处传来,陈三响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站在锻铁炉旁,手中捧着新锻好的引魂灯,“但现在,‘哀’铃碎了,说明魂归隙的吞噬力量在变强。”

老人转身时,陈三响看见她后颈处的皮肤透明得能看见底下的青铜骨骼——原来铃婆婆早已不是凡人,而是初代葬仪女先生的意识残片,依附在灵器上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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