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吕雯霸气侧漏,皇甫嵩很生气(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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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司徒府忽有传书至,云吕布遣女吕雯至,邀刘民速往相见。实则非吕氏女欲见刘民,乃王司徒深陷窘境耳。

此女承父风骨,顽劣不恭,跋扈异常,常执棍棒击碎琉璃盏,挥鞭毁损雕花屏,直教饱读诗书之王允昼夜难安。

王允抚须长叹,欲遣返此女,又恐触怒虓虎。更忧吕布食言而肥,携貂蝉远遁天涯,弃诛董大计于不顾。如此则经年绸缪尽付东流,社稷匡扶终成泡影。

正值愁肠百结之际,忽忆刘民素有机变之才,或可解此困局,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那吕雯虽年方九岁,然身形颀长近六尺,立于同侪间若鹤立鸡群。且天生神力可挽强弓,尤好逞凶斗狠。

见刘民至,柳眉倒竖叱道:“竖子何来!”刘民佯作肃容:“吾之外孙女竟这般无礼!”吕雯闻之怒起,探手欲揪其耳,却被刘民侧身避过。女童跺脚叱骂:“孺子安敢遁逃!”刘民冷笑曰:“汝父见吾尚须称舅舅,岂容汝这般放肆!”

吕雯天不怕地不怕,唯畏严父吕布。忆及方天画戟寒光起时,臀股开花之痛犹在,气势顿时萎靡三分。然仍强撑傲色:“借家父威势压人,算甚本事!可敢与吾较量拳脚?”刘民心念电转,暗道正可借此收服此女,兼谋他计,遂朗声应道:“大丈夫岂效莽夫之勇?”

吕雯嗤笑讥讽:“黄口小儿妄称丈夫,何不临鉴自照?”刘民闻言暗忖“定要教你俯首称臣”,忽生妙计,乃笑曰:“女公子既如此英雄,可敢随某往廷尉狱中一游?”吕雯果有乃父遗风,拍案喝道:“龙潭虎穴亦敢闯得!”刘民拊掌而笑:“如此甚好,既作游乐,顺取狱中珍宝为戏。”

吕雯虽生得颀长魁伟,然年齿尚幼,稚气未脱,闻有玩物之喜,不觉拊掌雀跃曰:“妙极!妙极!”

刘民复诱之曰:“既如此,吾等何不设赌?倘吾胜,尔当为胯下驹。”言毕目含狡黠。

吕雯嗤之以鼻,昂首曰:“若败当何如?”

刘民佯作沉吟,忽拊掌道:“若负,自今而后,不称汝为外孙女,当尊为阿姊!”

吕雯闻之窃喜,暗忖此赌稳操胜券,纵败亦得玩物,遂扬眉应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二人遂阔步至廷尉狱前,未及阶陛,早被狱吏横戟相阻。

刘民整襟昂然曰:“莱侯在此,尔等安敢拦驾!”

狱卒岿然如石像,嗤曰:“吾守天牢十载,未尝闻此侯爵。黄口小儿,速去!”

刘民恍然忆及董卓秉政以来,列侯之封多如过江之鲫,区区莱侯自不足道。忽灵机一动,厉声喝道:“奋武将军吕奉先千金在此,汝等竟敢不拜!”

此言一出,四座悚然。盖温侯吕布威震寰宇,当世何人不知?众狱卒相顾失色,手中兵刃铿然坠地。

廷尉狱司阍闻外间喧哗甚急,遂启户探视。甫见来者乃平阳郡主吕雯,登时股战不能立,冷汗浸透中衣。

此女素为洛阳城一患,坊间童谣有云:“平阳过处鸦雀噤,小儿夜啼闻吕姓。”纵是垂髫稚子亦不免遭其戏弄,遑论束发少年?尝有太学生偶触其怒,竟被当街鞭笈裂冠。

京兆尹案头弹劾奏章积如丘山,然因其父乃当朝大将军,百官敢怒不敢言,皆以“罗刹女”称之,诚为膏粱子弟之尤也!

司阍强抑惊惶,长揖及地,颤声问道:“郡主玉趾亲临,敢问有何钧命?”

吕雯扬鞭指其面门,笑靥如花:“本宫欲入诏狱一游。”

“殿下明鉴!”司阍扑通跪倒,叩首如捣蒜,“此乃三法司重地,若教廷尉知晓,卑职项上头颅......”

话音未落,但闻铿然龙吟,吕雯掌中丈二方天戟已横架其颈,寒锋沁肤。少女敛笑嗔目:“竖子聒噪!今日本宫便代天行诛!”

司阍面如死灰,踉跄退开,哀告道:“但求殿下速进速出......”

“聒耳!”吕雯反手收戟,绛色披风卷起腥风,“本宫兴尽自返,何须尔等胥吏聒噪!”忽见刘民被阻于槛外,复转身巧笑:“此乃家严姻亲尊长,尔曹欲试九族连坐之法乎?”

二人遂长驱直入。但见狱中幽晦阴湿,霉腐之气杂糅血腥,蛇鼠横行于朽木之间。

吕雯以鲛绡掩鼻,柳眉倒竖:“竖子安敢诓我!所言新奇玩物安在?”

刘民暗拭冷汗——彼本欲借机搭救皇甫将军,然素未谋面,只得支吾应道:“所谓奇珍,即系皇甫嵩也。”

“皇甫嵩?”吕雯瞠目,忽以戟柄顿地,牢中回响如雷:“区区腐儒也配称玩物?尔竟敢欺瞒本宫!”

不远牢室之内,皇甫嵩跏趺而坐,凝神调息。忽闻詈骂之声贯耳,怫然作色。当此乱世,士人尤重风骨,所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者也。

皇甫嵩整襟危坐,目若闪电,叱曰:“黄口孺子,安敢失礼至此!”实则吕雯姿容清丽,青丝如墨,身姿颀长,唯年齿尚稚,未显婀娜之态。最恶人言其幼弱,乃嗔曰:“吾必禀于家严,令汝身首异处!”

刘民趋前作揖,谑云:“此老儿颇具妙趣,郡主何不戏之?”吕雯将信将疑,款步至铁栅前,忽作鬼面之状。

皇甫嵩瞋目如铃,声若洪钟:“何方顽劣竖子,竟扰老夫清修!”

吕雯娇躯微颤,复强作镇定:“老匹夫安敢辱我!”皇甫嵩须发戟张,吕雯何曾遭此折辱,霎时珠泪涟涟。

刘民拊掌笑曰:“今郡主流珠泪,温侯闻之,恐生雷霆之怒。”老者闻吕布名号,愈添愤懑:“吕奉先何足道哉!昔者董仲颖权倾朝野,老夫尚敢面叱其非,况尔辈乎?”

吕雯拭泪嗔刘民:“无趣得紧,竖子诓我!”刘民躬身进言:“郡主稍安,惟纵此老囚出狱,方得妙趣耳。”少女凝睇皇甫嵩皓首苍髯之态,半疑半惑:“果真?”

“岂敢欺诳贵人。”刘民指老者藏锋之腹,“此翁胸中自有玄机,若释之,必令郡主乐不思归。”吕雯闻言拊掌雀跃,厉声敕令:“速启囹圄,释此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