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昆仑悬圃的黄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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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克的指尖抚过《山海经注》上的共工封印符文，触感如同触摸远古冰川的裂痕。不周山的地脉灵能在他体内奔涌，与法则齿轮碎片产生的共鸣震得胸腔发麻，仿佛有千万个声音在远古的虚空中呼喊盘古之名。林夏蹲在他身侧，玄冰镜倒映着山巅裂缝中渗出的金色灵能，那些细如发丝的光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编织成网，笼罩整个帕米尔高原。

“根据星舰坟场的古老文献，”王基的全息投影在灵能网中若隐若现，他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颤抖，“这种灵能编织是上古巫族‘补天术’的雏形。但现在的问题是——”

“熵烬教派正在利用它重构混沌之门。”艾瑞克接过话头，目光落在远处如蝼蚁般攀爬不周山的暗金色孢子群。那些由共工精血催化的孢子已进化出角质甲壳，每一次蠕动都在山体上留下腐蚀性的黏液，“他们想把不周山的裂痕变成新的熵增之喉。”

林秋的机械臂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她指向东南方的地平线：“有大规模灵能反应！是……是开明兽！”

艾瑞克猛地抬头，只见九首巨兽的轮廓在沙尘暴中若隐若现。与之前遇到的开明兽不同，这只巨兽的九张面孔都闭合着，额间镶嵌的不是宝石而是暗金色的孢子结晶。它的虎身覆盖着青铜鳞片，每一片都刻着与混沌孢子相同的基因序列。

“那不是真正的开明兽，”林夏的玄冰镜迸发出蓝光，“是熵烬教派用孢子克隆的伪神兽。”

开明兽的九首同时睁开，分别吐出金木水火土等九种能量。艾瑞克挥动盘古斧残刃，混沌之气与五行能量相撞，在虚空中炸出雷鸣般的爆响。他感到斧刃上传来异样的黏腻感——孢子群正在吸收战斗余波中的灵能，反向强化伪神兽的防御。

“这样下去我们会被耗死！”林秋的灵剑分化出九道冰棱，却在触碰到开明兽鳞片的瞬间被腐蚀成齑粉，“它们的基因链能适应任何攻击！”

艾瑞克突然想起在长留山看到的岩画——少昊用秩序之力割裂混沌兽的场景。他闭上眼睛，调动地脉灵能在体内构建河图洛书的模型，当再次睁眼时，视野中的开明兽身上浮现出清晰的灵能脉络，九首分别对应着九窍的弱点。

“林夏，封锁它的‘天窍门’！林秋，攻击‘地轴窍’！”

两道光芒同时击中目标，开明兽发出痛苦的咆哮，左前爪的鳞片剥落，露出下方正在孕育的孢子囊。艾瑞克抓住机会，盘古斧残刃带着混沌初气劈入兽身，却在即将触碰到核心的瞬间被一层暗金色屏障弹开。

“那是……混沌胎膜！”王基的投影突然扭曲，“熵烬教派用孢子构建了类似祖巫的护体罡气！”

屏障表面浮现出祖巫的图腾，每一道都与《山海经注》中的记载吻合。艾瑞克感到呼吸困难，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挤压他的心脏——那是上古祖巫对开天者血脉的压制。

“艾瑞克，快看！”林夏的声音穿透混沌，她的玄冰镜映出不周山深处的景象，“地脉灵能在汇聚，目标是昆仑悬圃！”

艾瑞克突然想起《淮南子》中“昆仑悬圃，黄帝之宫”的记载。传说悬圃是连接天地的阶梯，由开明兽守护，而此刻，那里正成为熵烬教派的祭坛。他握紧盘古斧残刃，做出了孤注一掷的决定：“你们留在这里牵制开明兽，我去悬圃毁掉祭坛。”

“不行！”林秋的机械臂死死抓住他的肩膀，“你的灵能已经透支，这等于送死！”

“但这是唯一的机会。”艾瑞克掰开她的手指，“还记得陈生说过的话吗？真正的开天者，是愿意成为火种的人。”

当他踏入不周山裂缝的瞬间，地脉灵能如汹涌的潮水将他吞没。通道两侧的岩壁上，无数上古符文在灵能中显形，每一道都是对混沌的诅咒。他看见盘古开天时的碎片在空中漂浮，看见星耀文明的飞船残骸与巫族的青铜巨像并肩沉眠，更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灵能中分裂成无数个平行宇宙的镜像。

“欢迎来到世界的脐带。”

沙哑的声音从灵能深处传来，艾瑞克抬头，看见一个由星尘与灵能构成的人形轮廓。那身影穿着与陈生相似的星耀战甲，却长着巫族的图腾纹路，胸口镶嵌的不是星耀晶体而是一枚跳动的混沌核心。

“你是……”

“我是盘古的阴影，是你必须面对的真相。”身影抬手，灵能中浮现出艾瑞克在时间褶皱中见过的未来——他成为混沌宿主，手持暗金战刀劈向开天号，“所有开天者的结局都是如此，因为秩序与混沌本为一体。”

艾瑞克握紧盘古斧残刃，感到掌心沁出血珠：“陈生选择了守护，我也一样。”

“陈生？”身影发出嘲弄的笑声，“他不过是星耀文明制造的克隆体，而你……”灵能突然凝结成锁链，将艾瑞克束缚在岩壁上，“你只是他的复制品，注定要重复他的失败。”

艾瑞克感到窒息，脑海中闪过陈生临终前的笑容。那个曾被认为是克隆体的人，却用生命证明了灵魂的力量超越血统。他调动体内最后的灵能，法则齿轮碎片在胸口爆发出强光，将混沌锁链烧出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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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任何人的复制品。”他的声音在灵能通道中回荡，“我是所有不愿屈服者的意志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