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重大发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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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风管道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金属网格硌得膝盖生疼。11号猫着腰，手中攥着从追兵那里夺来的能量枪，枪管还残留着焦糊味。阿雅跟在身后，迷你电脑的蓝光映在她紧绷的脸上，凯伦则时不时回头张望，耳朵紧贴着管壁，听着外面的动静。
“前面有亮光！”阿雅突然压低声音，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检测到生命体征，体温比常人低3℃，心跳频率异常……可能是个实验体。”
11号示意暂停，将耳朵贴在管壁缝隙上。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传来，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叮当响。他眉头紧皱，用手势指挥：阿雅断后，凯伦警戒，自己则慢慢推开通风口的卡扣。
锈蚀的金属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管道下方，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抬起头。那人穿着破破烂烂的白色实验服，胸口印着褪色的ICA标志——国际基因协会，正是他们曾经的“敌人”。
“别……别过来！”那人声音沙哑，像砂纸摩擦，双手在地上摸索着，抓起一个试管架当作武器，“我有病毒样本，你们敢靠近就同归于尽！”
11号举起双手，示意没有恶意：“我们是从小岛来的。你衣服上的ICA标志……你是被普罗维登斯抓走的？”
那人的手抖了一下，试管架“哐当”掉在地上。他露出手腕，上面烙着和11号相似的条形码，只是颜色更深，边缘还结着痂：“三年前，他们突袭了我们的研究站……把所有人变成了实验品。我叫维克多，是病毒项目的主研究员……现在是个废人。”
阿雅小心翼翼地爬下管道，从背包掏出急救包：“我能帮你处理伤口。但我们需要知道，病毒实验室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维克多盯着11号的脸，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你的基因……和样本库里的核心样本一模一样。普罗维登斯抓了几百个克隆体做实验，就为了提取你基因里的‘战斗因子’。他们想制造出听话的超级战士，而病毒就是控制这些战士的钥匙。”
凯伦倒吸一口冷气：“所以之前ICA说我们的基因能中和病毒，是骗人的？”
“半真半假。”维克多任由阿雅包扎伤口，声音越来越虚弱，“你们的基因确实有特殊抗体，但普罗维登斯要的不是中和病毒，而是利用它……把人类变成只听指令的傀儡。”
11号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脖颈处的条形码疤痕仿佛在发烫。他想起小时候在培养舱里的记忆，那些冰冷的仪器、永远见不到光的日子……还有无数没能活下来的“兄弟姐妹”。
“为什么是我的基因？”11号的声音发颤，“我只是个失败的克隆体。”
维克多苦笑：“正因为你‘失败’，反而拥有了其他克隆体没有的自主意识。普罗维登斯想要的，就是既保留你的战斗能力，又能完全控制的‘完美版本’。他们已经在样本库里培育出了第一批实验体，就等着病毒研发成功……一旦成功，这些被病毒控制的战士就会成为普罗维登斯统治世界的工具，所到之处，人类将失去自我意识，变成行尸走肉般的傀儡。”
阿雅的手指在电脑上疯狂敲击：“我检索到了！地下三层的样本库，防护等级最高，需要三重验证——密码、虹膜、活体检测。但……”她突然抬头，脸色惨白，“数据库显示，用于验证的活体基因样本，就是11号！也就是说，他们的防护系统，是以11号的基因为钥匙设计的，没有11号配合，或者没有掌握他的基因数据，根本无法进入样本库。”
凯伦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声音有些颤抖：“这简直是个死局！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样本库，结果还得用11号的基因才能进？而且就算进去了，里面肯定也全是陷阱！”
“不仅如此。”维克多挣扎着坐直身子，剧烈的咳嗽让他说话断断续续，“样本库里……还有一个‘母体培养舱’，里面存放着融合了多种危险基因的终极病毒胚胎。一旦激活，它会释放出一种特殊的纳米机器人，这些机器人会顺着空气进入人体，改写人类的基因链，到时候谁都别想逃脱……”
管道外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夹杂着机器人的蜂鸣。维克多猛地站起身，抓起旁边的灭火器：“他们追来了！从通风管道尽头的检修口出去，能直通样本库。记住，毁掉所有培养舱，一个都不能留！尤其是母体培养舱，那是重中之重！”
11号抓住他的胳膊：“你和我们一起走！”
“我早就被病毒感染了。”维克多扯开领口，露出胸口大片紫色的斑纹，那些斑纹像活物一样蠕动，“能遇到你们……也算给我个机会赎罪。快走！”说着，他将灭火器狠狠砸向墙壁，刺鼻的白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11叔！这边！”阿雅在通风口大喊。
11号最后看了维克多一眼，转身冲进管道。身后传来激烈的交火声，夹杂着维克多的怒吼：“普罗维登斯！你们才是真正的怪物！我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爬行的金属声、追兵的喊叫声、心跳声在耳边交织。阿雅的声音带着哭腔：“维克多的生命体征消失了……但他传给我一份病毒核心数据，和你的基因匹配度高达98%！根据这份数据，普罗维登斯已经进行了上千次基因编辑实验，试图剔除你基因中的‘自主意识’部分，保留战斗本能。”
凯伦擦了把脸上的汗水：“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我们都不能让样本库的实验体活着！这些实验体一旦被放出去，世界就完了！”
11号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想起小岛上孩子们信任的眼神，想起莉娅、露娜、马克斯……这次，他不再是任人摆布的克隆体。他要亲手终结这场噩梦。
“阿雅，规划最快路线。凯伦，准备干扰器。”11号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我们去样本库，把属于我的基因，还有那些不该存在的怪物，全部埋葬。就算拼上这条命，我也要让普罗维登斯的阴谋彻底破产！”
管道尽头的检修口透出幽蓝的光，那是通往样本库的通道。而在他们身后，普罗维登斯的追兵已经破开烟雾，能量枪的红光在黑暗中如同一双双嗜血的眼睛，死死锁定了他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