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蛰伏的“黄金年代”(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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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书接上回。第十章讲了墨索里尼在意大利是如何通过一番“骚操作”成功夺权,并在1920年代中期就已经开始巩固他的法西斯独裁统治了。而就在他忙着做他的“罗马帝国”美梦,甚至后来跑去非洲“开疆拓土”的时候,咱们故事的另一位主角,阿道夫·希特勒,却刚刚经历了人生的一大“挫折”——啤酒馆政变失败,蹲了几个月大牢。

那么,这位提前出狱的“元首”,面对一个暂时稳定下来、似乎对他那套极端思想不怎么感冒的德国,他将如何“王者归来”?他又将怎样收拾旧山河,重建他的纳粹党呢?

话说1924年底,兰茨贝格监狱的大门“咔嚓”一声打开,咱们的“元首”希特勒,带着一脸“老子还会回来的”表情(可能还有点监狱里养出来的膘),提前“刑满”释放了。

外面阳光灿烂,德国的空气似乎也清新了不少。为啥?因为那个把人逼疯的超级通货膨胀,靠着发行新货币(伦滕马克)给摁下去了;美国佬的“道威斯计划”也开始实施,赔款压力暂时减轻,贷款也哗哗地流进来;外交部长施特雷泽曼长袖善舞,跟英法关系也缓和了。工厂复工,失业减少,柏林的咖啡馆和卡巴莱歌舞厅又热闹起来了……德国似乎迎来了所谓的“黄金二十年代”,日子好像又有盼头了。

但这对于刚出狱、憋着一肚子气、一心想搞“大事情”的希特勒来说,可未必是个好消息。你想啊:

队伍不好带了: 他进去的时候,纳粹党好歹还有点声势;等他出来,党已经被禁了,手下那帮兄弟死的死(啤酒馆政变死了16个“烈士”),抓的抓,散的散,没散的还在为谁当“代老大”而内斗,简直是一盘散沙。

“市场”不景气了: 他那套极端思想,最适合在混乱、绝望和愤怒中传播。现在德国社会稍微稳定点,老百姓日子稍微好过点了,谁还愿意天天听你骂骂咧咧、喊打喊杀、闹革命啊?吃饱了撑的?

所以,这位“元首”一出狱,面临的局面其实挺尴尬的:个人声望靠着审判作秀达到了顶峰(至少在右翼圈子里),但他的组织基础却几乎归零,而他赖以生存的社会土壤(混乱和绝望)又暂时不那么“肥沃”了。这可咋办?

但希特勒毕竟是希特勒,他可不会就此消沉。他精力充沛,手腕毒辣,很快就开始着手重建他的“革命队伍”。

第一步:清理门户,唯我独尊! 出狱后的希特勒,首先就把那些在他坐牢期间“不听话”、“有二心”、试图争夺领导权的党内大佬(比如在德国北部颇有影响力的格雷戈尔·施特拉塞等人)给敲打了一遍。他利用自己的“元首”威望和演讲才能,在1925年2月,特意选在当年发动政变的贝格勃劳凯勒啤酒馆,召开了一场纳粹党“重生大会”。在会上,他发表了长达两个小时的演说,核心思想就一个:“这个党,从今天起,只有一个大脑,那就是我希特勒!所有党员必须绝对服从我的领导!谁想搞分裂,谁想另立山头,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靠着这次“整风运动”,他重新确立了自己在党内说一不二的绝对独裁地位,把“元首原则”贯彻到底。

第二步:“装孙子”换解禁! 党要发展,总不能一直顶着“非法组织”的帽子吧?于是,希特勒又跑到巴伐利亚政府那里去“活动”了。他一改过去的嚣张气焰,摆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拍着胸脯向当局保证:“各位长官放心,啤酒馆那事儿是我年轻不懂事,一时冲动!我发誓,以后我们纳粹党一定奉公守法,只通过合法的、民主的选举途径来争取权力,绝不再搞暴力了!” 他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诚恳”,演技简直可以拿奥斯卡了。巴伐利亚的官老爷们居然也就信了(也可能是觉得这帮纳粹留在体制内比在体制外搞破坏更容易控制),在1925年初,还真就解除了对纳粹党的禁令!当然,对希特勒本人公开演讲的禁令在一些地方还持续了一段时间,但这已经为纳粹党的“复活”扫清了最大的法律障碍。

啤酒馆政变的失败,让希特勒深刻“领悟”到:光靠冲锋队那帮莽夫提着枪去硬冲,是行不通的,军队和警察不跟你走,一切都是白搭。于是,他提出了一个新的战略——“合法夺权”。

这听起来是不是有点“从良”的意思?别天真了!希特勒这个“合法”,可不是真心拥护民主法治。他的算盘是:既然这个该死的魏玛共和国有宪法、有议会、有选举,那老子就利用你这套规则来玩死你!

进军国会山! 他号召纳粹党员积极参加各级选举,争取进入国会、州议会甚至市政府。“我们进议会,不是为了跟那帮废物一起开会扯皮,是为了从民主的武器库里,拿到我们摧毁民主的武器!” 他甚至无耻地说:“如果民主制度蠢到给我们发工资、发免费火车票,让我们来搞垮它,那是它自己的事!”

宣传!宣传!还是宣传! “合法”路线意味着更需要争取“民心”(哪怕是虚假的)。于是,宣传机器被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那个其貌不扬但能量惊人的约瑟夫·戈培尔博士,成了希特勒的宣传部长和首席“化妆师”。他俩简直是“狼狈为奸”的典范,一个负责在台前声嘶力竭地“演”,一个负责在幕后铺天盖地地“吹”。戈培尔的任务就是:把希特勒包装成无所不能的“德国救世主”,把纳粹党描绘成唯一能带来希望的政治力量,把所有的社会问题都归咎于犹太人、共产党和“卖国”的魏玛政府。他们利用报纸(比如纳粹党机关报《人民观察家报》)、海报、传单、群众集会(尤其是后来搞的那些场面宏大、极具煽动性的纽伦堡党代会)等一切手段,进行无孔不入的宣传鼓动,目标就是操控民意,为纳粹夺权服务。

当然,希特勒所谓的“合法”路线,从来就不意味着放弃暴力。实际上,他是“两条腿走路”:

选票这边要争取: 积极参加选举,哪怕暂时选不上,也要借机宣传造势,扩大影响。

拳头那边不能软: 冲锋队被迅速重建起来,而且规模比以前更大了(罗姆也回来继续掌管)。他们的任务一点没变:在街头打架斗殴,袭击共产党和其他政敌,保护(或者说炫耀武力于)纳粹的集会,制造声势,恐吓对手。

“精英卫队”初长成: 希特勒可能也觉得冲锋队这帮人太糙、太难管,而且忠诚度也未必都靠得住。于是在1925年,他下令组建了一支新的、规模更小但更“精锐”的队伍——党卫队(简称SS)。SS最初的任务是担任希特勒的私人保镖,成员都经过严格挑选,直接向希特勒本人宣誓效忠。一个名叫海因里希·希姆莱的家伙(对,就是那个后来杀人不眨眼的主,他当时还是个不起眼的养鸡场主!)成为了SS的早期领导人之一。此时的SS还只是个小不点,远没有后来那么恐怖,但它的诞生,标志着纳粹暴力机器的“升级换代”,一个更可怕、更冷酷的镇压工具开始。

就这样,在魏玛共和国那段看似平静繁荣的“黄金二十年代”里,希特勒就像一个极具耐心的猎手,开始了漫长的“蛰伏”。

他一方面,指挥着纳粹党积极参与“民主游戏”,建立遍布全国的组织网络(设立大区、发展希特勒青年团等附属组织),利用一切机会进行宣传煽动;另一方面,又纵容甚至鼓励冲锋队和党卫队使用暴力,维持着运动的“战斗”色彩和对反对者的威慑。

但是,效果如何呢?说实话,不太理想。

只要德国经济相对稳定,社会秩序大体维持,老百姓能吃饱饭,希特勒那套极端的、充满仇恨的论调就很难获得大多数人的认同。从1925年到1928年,纳粹党在各种选举中的表现一直不温不火,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糟糕。1928年的国会大选,他们仅仅获得了2.6%的选票,在近500个席位中只捞到了可怜的12席!跟社会民主党、中央党这些主流大党比起来,简直就是个“打酱油”的。

估计那几年的希特勒,内心是相当焦虑和不耐烦的。但他表现出来的,却是惊人的韧性和耐心。他没有因为一时的挫折而放弃,反而更加疯狂地投入到党的组织建设和宣传活动中去。他在积蓄力量,他在完善他的机器,他在等待。

等待什么?等待德国再次陷入危机!等待魏玛共和国那看似光鲜的“黄金外衣”被撕破!等待民众再次陷入恐慌和绝望!

他知道,只有在那个时候,他这头蛰伏已久的猛兽,才有机会冲出牢笼,扑向他渴望已久的猎物——德国的最高权力。

时间,一晃来到了1928年底、1929年初。德国的“黄金年代”似乎仍在继续,但繁荣的表象之下,危机的暗流正在涌动。一场即将从大洋彼岸爆发的金融风暴,将彻底改变一切。

希特勒等待的机会,真的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