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月下暗影，世子惊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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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青苔还未褪尽晨露，在柔和的晨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微光，那微光如同细碎的钻石，散发着清冷的色泽，眼睛微微一眯，便能捕捉到那细碎光芒的跃动。

我轻轻倚着温润如玉的白玉栏杆，指尖触碰到那光滑细腻的栏杆，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那凉意如同山间的清泉，缓缓流淌过肌肤。

我将手中的鱼食缓缓抛进池中。

鱼食落入水中，发出细微的“噗噗”声，那声音仿佛是水精灵的低语，凑近去听，还能隐隐感觉到那声音在水面上荡漾开来。

引得锦鲤们纷纷游来，它们五彩斑斓的鳞片在水中闪烁着迷人的光泽，红的似火，白的似雪，黄的似金，搅碎了水面如镜般的倒影，那倒影在破碎的瞬间，犹如一幅被揉皱的画卷，眼睛紧紧盯着那破碎的倒影，仿佛能从中看出些什么秘密。

就在这时，藕荷色裙裾果然如约而至，那轻盈的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一朵摇曳的荷花，荷叶的清香仿佛也随着裙摆的飘动隐隐传来，深吸一口气，那股清香便萦绕在鼻尖。

苏婉儿款款走来，她指尖蔻丹如同艳丽的红宝石，在阳光下散发着炽热的光芒，刮过我的绢帕，那抹石榴红在明亮的日光下艳得刺眼，目光扫过那艳红，心中不禁一阵厌烦。

“姐姐当心脚下。”她突然伸出手攥住我的手腕，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皮肉，那尖锐的触感如同针刺一般，让我一阵刺痛，手腕处的刺痛感瞬间传遍全身。

我佯装踉跄，脚下踩到颗圆润的鹅卵石，那鹅卵石表面光滑，触感微凉，身体往后一仰，后腰正撞上她刻意挪来的石凳。

“扑通”一声，池水溅起高高的水花，冰冷的池水瞬间漫上脊背，那彻骨的寒意如同无数根冰针穿透肌肤，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全身的毛孔都在这一刻紧缩起来。

在池水漫上脊背的瞬间，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假山后林姨娘新染的朱红蔻丹，在翠绿的绿叶间闪过血滴似的暗芒，那暗芒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息，那丝诡异的气息仿佛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初春的池水寒得刺骨，冰冷的水流包裹着我的四肢，那水流如同一双双冰冷的手，紧紧地束缚着我，我放任四肢沉向青荇深处，四肢在水中仿佛被无形的枷锁锁住。

周围是一片寂静，只听到水流在耳边“呼呼”作响，那声音仿佛是水怪的咆哮，耳朵里全是那咆哮声，让人感到无比恐惧。

直到七八只手慌乱地拽住我衣襟，我才呛着水咳出满眼泪光，耳边传来众人嘈杂的惊呼声，那惊呼声如同炸雷一般在耳边响起，那炸雷般的声音震得耳朵生疼。

林姨娘用绢帕掩住嘴角，发出一声冷笑：“到底是侯门嫡女，连池边青苔都认不得。”她发间金凤钗垂落的珍珠串还在滴滴答答地滴水，想来是方才挤在人群中做戏时沾的池水，那水珠落下的声音清脆悦耳，好似清脆的玉珠落在玉盘上，仔细聆听那清脆的声音，仿佛能听出其中的嘲讽。

我裹着老嬷嬷递来的柔软狐裘，那狐裘柔软顺滑，带着一丝暖意，身体瑟瑟发抖，发间银簪却悄悄挑破掌心。

殷红的血珠渗进苏婉儿趁乱塞进我袖中的香囊，那里面藏着前日西跨院失窃的羊脂玉佩——正是林姨娘去年生辰父亲赏的。

我躺在榻上，身体虽裹着狐裘，却依旧发冷，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落水时苏婉儿和林姨娘的举动，心中满是怀疑，我猜测这背后或许藏着更大的阴谋。

我难以入眠，在寂静的深夜里，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更深露重时，檐角铜铃被夜风吹得“叮叮当当”乱颤，那铃声清脆而又带着一丝空灵，侧耳倾听，那空灵的铃声仿佛能穿透灵魂。

我静静地数着第三声更响，轻轻推开窗，一股清冷的夜风扑面而来，那夜风如同冰刀一般划过脸颊，我果然见月华如霜，在青砖地上割出到修长的人影，月光洒在身上，能感觉到那清冷的温度。

顾沉舟身着玄色衣袍，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腰间鎏金错银的剑柄映着冷光，那纹路竟与我妆奁暗格里的密信火漆印记分毫不差。

“世子夜探闺阁，传出去怕要污了皇家清誉。”我闪身挡住他望向妆奁的视线，袖中银簪已抵住他咽喉，银簪与他肌肤接触的那一瞬间，我能感觉到他肌肤的温热，那温热带着一丝陌生的气息，手指微微颤抖，感受着那陌生的温热。

他呼吸间带着松墨冷香，这味道今晨分明沾在父亲书房那封联姻密函上，深吸一口气，那松墨冷香便充斥在鼻腔。

顾沉舟剑鞘突然压住我腕骨，力道大得仿佛要碾碎月牙印的旧伤，那疼痛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让我不禁皱起眉头，眉头紧紧皱起，忍受着那灼烧般的疼痛。

他经过一番暗中调查，得知春杏与我关系密切，又发现春杏指甲缝里的朱砂极为可疑。

顺着这一线索，他又了解到我用浸药帕子与春杏接触的事情，经过推理，便知晓白日这场落水戏是我排演的。

“春杏指甲缝里的朱砂，是你用浸药帕子染上去的。”他指尖掠过我湿漉漉的鬓发，那里还缠着根池塘里的浮萍，那浮萍的触感滑溜溜的，如同一条小蛇在指尖游动，指尖感受着那滑溜溜的触感。

“白日这场落水戏，苏姑娘排演得可还尽兴？”

假山石棱尖锐而粗糙，刺得后背生疼，我却仰头笑出梨涡：“那世子此刻心跳如擂，是为苏氏兵符，还是...”簪尖故意划开他领口盘扣，露出半截锁骨上陈年箭伤。

月光突然被游云遮蔽，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他瞳孔猛地收缩。

远处传来巡夜家丁的灯笼光，灯笼在夜风中摇晃，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晃得我们相贴的影子在石壁上忽明忽暗，眼睛望着那忽明忽暗的影子，心中思绪万千。

剑鞘“铮”地归位时，他残留的温度还烙在我腕间：“明日酉时三刻，西角门会有送冰人经过。”

我抚着被他扯松的衣带，倚在冰凉的假山上，直到更漏声又走过两轮。

妆奁夹层里的密信被夜风吹开一角，火漆上龙纹缺了半片鳞——与顾沉舟剑柄纹路缺失处恰好吻合。

窗棂残留的松墨气息裹着血腥味，不知是他旧伤开裂，还是我掌心被银簪新刺的伤口又渗了血。

顾沉舟的剑柄在月色下泛着冷光，我垂眸盯着他袖口翻折处露出的暗金云纹，忽而将银簪收进袖中：“世子既知我排戏，可愿搭个新台子？”

指尖拂过妆奁暗格时，铜镜映出他骤然紧绷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