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AA：半影之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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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林玄按下了启动按钮。

金属盒发出低沉的嗡鸣声，整个控制台亮起金色的光芒。能量开始汇聚，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的味道。

"十秒倒计时开始。"机械的声音响起。

"快！"猎手拉着林玄向出口跑去，"我们必须到地面上！"

他们冲出掩体的瞬间，整个西部防线被金色的光芒笼罩。那不是普通的光，而是像有生命的金色浪潮，从启动点向外扩散。

所有的机械蜘蛛在光芒中停止了动作，然后开始崩解。不是爆炸，而是像被时间加速腐蚀，瞬间化为铁锈和尘埃。

远处的机械要塞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试图撤退。但金色浪潮的速度太快了，眨眼间就吞没了它。

庞大的要塞像沙堡一样坍塌。

"成功了！"猎手兴奋地喊道。

但林玄却感到不安。这光芒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就像金色面具的光芒。

突然，一个身影从崩塌的要塞中走出。

那是一个奇特的存在——半人半机械，但不同于普通的改造人。他的机械部分流畅优雅，与人类部分完美融合。

最特别的是他的眼睛，一只是人类的棕色，一只是机械的红色。

"影。"猎手倒吸一口凉气，立刻举起狙击枪。

"不用白费力气了。"影的声音很平静，带着一种超然的意味，"你们的武器已经失效了。"

猎手扣动扳机，但狙击枪没有任何反应。正如之前警告的，太阳计划摧毁了所有电子设备。

"林玄少校，"影看向林玄，"或者我该称呼你为……来自镜像之门的访客？"

第二节

林玄心中一震："你知道？"

"当然。"影慢慢走近，金色的光芒似乎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因为我也曾经历过选择。三十年前，我也站在镜像之门前。"

"什么？"

影停在距离他们十米的地方："我选择了秩序，选择了进化。于是我来到这里，成为了你们看到的样子——人类智慧与机械效率的完美结合。"

"你背叛了人类！"猎手怒吼。

"背叛？"影摇头，"我只是看到了更大的图景。这场战争不是人类与机械的对抗，而是两种进化路径的碰撞。"

他看向林玄："太阳计划不是武器，而是筛选器。它会摧毁纯粹的机械，但也会改变人类。你已经感觉到了，对吧？"

林玄确实感觉到了。金色的光芒不仅在外部扩散，也在他体内流动。一种奇异的感觉在蔓延，仿佛每个细胞都在被重新编程。

"这就是金色面具要展示给你的真相。"影继续说，"完美的秩序需要完美的个体。而完美的个体，必须超越人类的局限。"

就在这时，通讯器突然响起——尽管理论上它应该已经失效了。

"林玄！"是白露医官的声音，"不要听他的！太阳计划确实会改变人类，但不是他说的那种改变！"

"白露？"林玄抓起通讯器，"你的设备为什么还能用？"

"因为我早有准备。"白露的声音急促，"听着，太阳计划是双刃剑。它能赋予人类对抗机械的力量，但代价是逐渐失去情感。影就是最好的例子！"

林玄看向影，后者脸上确实没有任何表情，即使在谈论如此重要的事情时。

"情感是弱点。"影平静地说，"它让人类做出非理性的选择，导致无谓的牺牲。"

"不！"白露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情感是人类的本质！林玄，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要启动太阳计划吗？"

林玄愣住了。是啊，为什么？为了赢得战争？为了拯救同伴？还是……

"为了希望。"猎手突然说，"你启动它，是因为你希望结束这场战争，希望大家都能活下去。"

"希望也是一种情感。"白露说，"而这正是我们与机械最大的区别。"

影沉默了片刻："看来你们还是不明白。那就让我展示给你们看——"

他举起手，金色的光芒在他掌心汇聚。

"真正的进化是什么样的。"

下一秒，整个战场都被金光笼罩。

林玄感觉自己的意识在被拉扯，金色面具的力量与太阳计划产生了共鸣。在这光芒中，他看到了无数个可能的未来——

有的未来里，人类完全机械化，成为没有情感的完美存在。 有的未来里,人类保持原样，在永恒的战争中挣扎。 还有的未来里，人类找到了第三条路……

"选择吧。"影的声音在光芒中回响，"这才是真正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