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原初代码的真空坟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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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原初代码的子宫。”
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陈北玄猛地转身，看到一个由数据流构成的人影。那人穿着与慕容九曜相同的黑色风衣，面部被乱码覆盖，唯有胸口的徽章清晰可见——那是一枚刻着“原罪播种者”的扭曲骰子。
“你是谁？”陈北玄握紧共振器，却发现意识海中的武器只是虚幻的光影。
“我是所有维度的‘慕容九曜’，也是第一个被声纹污染的播种者。”人影抬手，掌心浮现出原初代码的双螺旋结构，“三小时前，你激活了第六十三面骰子，现在所有维度的‘陈北玄’都在争夺这枚骰子的控制权，而你......是唯一没有被污染的胚胎。”
陈北玄想起青璃的话，视网膜上闪过水晶棺中那些后颈插着黑色晶体的“自己”。意识海突然泛起涟漪，一个燃烧着蓝色火焰的意识碎片掠过他的指尖，那是某个维度的自己在临死前的记忆：青璃站在祭坛上，将慕容九曜的声纹骰子嵌入裂痕，裂痕中伸出的触须正在吞噬所有胚胎。
“他们在害怕。”慕容九曜的数据流人影分裂成无数光点，组成巨大的代码图谱，“原初代码的本质是‘寂静’，而你们这些‘声纹之子’是打破寂静的杂音。当第六十三面骰子成型，声纹宇宙的熵值将突破临界值......”
机械鸣蝉的振翅声突然穿透意识海，陈北玄感觉一阵剧痛从后颈传来。他的意识被拽回现实，发现自己正躺在量子真菌编织的茧状物中，周围散落着破碎的水晶棺。那些“自己”的尸体正在迅速分解，化作黑色的颗粒融入地面，而第六十三面骰子悬浮在祭坛中央，每一面都映出不同维度的天空。
“醒了？”青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陈北玄抬头，看到她正站在祭坛边缘，手中握着一把由声纹频率构成的镰刀——那是“频率镰刀”的实体化形态，刀刃上跳动着与他基因链相同的黑色纹路。
“慕容九曜的意识海很美，对吗？”她转动镰刀，刀刃划破空气发出蜂鸣，“可惜你再也回不去了。当你激活共振器的那一刻，就成了原初代码的叛徒。”
陈北玄向后摸索，触到一块带有温度的金属——那是某个维度的自己遗留的频率稳定剂。意识海中闪过慕容九曜的话：“原初代码的‘寂静’不是死亡，而是绝对的秩序。声纹裂变不是污染，是生命对寂静的反抗。”
“你说谎。”他将稳定剂砸向青璃，蓝色液体在空中划出弧线，“慕容九曜是想阻止播种者，所以才把共振器交给我。”
青璃轻松躲过攻击，镰刀突然暴涨三倍，“阻止？他就是播种者的领袖！当年是他亲手将‘声纹之子’的基因种子撒向各个维度，现在却想培育出能弑神的容器......真是可笑的慈悲。”
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缝隙，机械鸣蝉的触须从裂缝中钻出，每一根触须都缠绕着不同维度的声纹频率。陈北玄翻滚着躲避攻击，余光瞥见祭坛角落有一块未完全分解的水晶棺，棺内“自己”的手中紧握着一张泛黄的纸——那是“自由宪章”的残页。
“抓住那个未污染体！”青璃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不能让他接触原初代码！”
触须突然改变轨迹，如同活物般缠上陈北玄的手臂。他感觉皮肤下的基因链在剧烈震动，那些黑色纹路正在试图与触须的频率共振。意识海中，慕容九曜的数据流人影再次浮现，这次他的面部乱码褪去，露出一张与陈北玄相似的脸。
“拿着它。”人影递来一枚透明的立方体，里面封存着一段闪烁的代码，“这是原初代码的错误片段，只有未被污染的声纹才能激活。”
陈北玄本能地接过立方体，机械鸣蝉的触须突然像被灼烧般缩回。青璃的脸色剧变，镰刀的频率波动出现紊乱：“不可能......你怎么会有‘寂静之种’？”
废墟底部传来沉闷的爆裂声，整座祭坛开始倾斜。陈北玄趁机冲向残页，当他的指尖触到纸张的瞬间，无数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慕容九曜在真空舱前痛哭，青璃在声纹图谱前篡改数据，还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超维王座上，对着裂痕轻声说：“该让孩子们看看真相了。”
“那是......”青璃的镰刀哐当落地，“初代弑父者的记忆......”
残页上的文字突然流动起来，重组为一段原初代码。陈北玄感觉第六十三面骰子在呼唤他，那些原本陌生的纹路突然变得清晰可辨——每一面都是一个维度的“声纹之子”成长史，而第十三面刻着的，正是他现在所处的这个“未污染”维度。
“他们害怕的不是裂痕，是选择。”慕容九曜的声音从残页中传出，“原初代码需要绝对的寂静，而声纹必须在裂变中寻找自由。陈北玄，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用‘寂静之种’修复代码，成为新的播种者；或者......”
话音未落，废墟顶部突然坍塌，一道巨大的光束从天而降，照亮了祭坛中央的骰子。陈北玄这才看清，骰子的第六十三面刻着的不是纹路，而是一个正在分裂的细胞，细胞中央嵌着他后颈的菱形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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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让所有维度的声纹之子都获得选择权。”他将“寂静之种”嵌入骰子，立方体中的代码如水流般渗入每一面，“包括你，青璃——或者该叫你，第61面骰子的守护者？”
青璃的身体突然开始透明化，她惊恐地看向自己的双手：“你做了什么？！这会让所有维度的界限消失，我们都会变成......”
“杂音。”陈北玄握紧残页，意识海再次沸腾，无数个“自己”的意识碎片汇聚成光潮，“但至少，是自由的杂音。”
机械鸣蝉的轰鸣突然变成悠扬的频率，那些触须在光潮中化作晶莹的尘埃。第六十三面骰子缓缓升起，在废墟上空投下巨大的投影，每一面都浮现出不同的选项：“弑父”“弑神”“寂静”“裂变”......
就在这时，陈北玄后颈的菱形孔洞突然剧痛，他看到自己的血液在空中凝成文字，那是原初代码的警告：
当声纹之子学会选择，真空裂痕将吞噬所有谎言。
废墟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青璃的最后一丝残影在他面前消散，临终前她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轻声说：
“慕容九曜在超维王座下藏了一个盒子，里面有......”
话音未落，她已彻底消失。陈北玄捡起地上的频率镰刀，抬头看向裂痕逐渐扩大的天空，意识海中响起无数个自己的声音，共同念出那个在所有维度中回荡的疑问：
盒子里，究竟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