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家宴未遂（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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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清漪院未见一丝光亮，显得格外幽深。被派来传话的婆子站在院门外，看着那漆黑一片的院子，心里不由得一阵发寒。她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抬手敲了敲院门。
“吱呀”一声，院门被打开。寒星站在门内，冷冷地看向那婆子，声音清淡疏离：“何事？”
婆子被寒星的目光吓得一激灵，连忙低下头，声音有些发颤：“是……是家宴要开始了，国公爷吩咐大姑娘尽快过去。”
寒星闻言，表情淡淡，语气依旧清淡：“姑娘在休息，便不去了。”
说完，她不等婆子反应，便“砰”地一声将院门关上，留下一脸懵的婆子站在门外，不知所措。
婆子愣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看着紧闭的院门，心中既惊又惧，连忙转身匆匆离去，心中暗自嘀咕：“这大姑娘的院子，怎么阴森森的，连个灯都不点……”
清漪院内，寒星回到正房，站在门口低声道：“主人，人已经打发走了。”
沈瑶钰躺在窗边的摇椅上，看着窗外的月光，眸若璀璨星辰，泛着点点星光。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还有银色覆面上，映射出淡淡光晕如同披上一层银纱。
乌黑青丝如瀑布般垂落于尾，发丝柔顺且泛着流光。微风袭来，几缕发丝随风轻拂。
在听到寒星的话后，轻轻敲打着摇椅扶手的手指停了下来，随后闭上了眼睛。
霜华看着这样的主人，心里感叹道：真像一尊清冷如霜的玉菩萨，不……更像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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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里的气氛越发凝重，二老爷沈远原本还想着借这个机会向大哥沈国公要点银子，以填补自己那日渐干瘪的私房，可此刻见沈国公脸色阴沉，他也不敢贸然开口，只得低头抿茶。
厅内众人的目光时不时瞥向门口，等待着沈瑶钰来化解此刻的凝重，然而，当那婆子战战兢兢地回来禀报时，厅内的气氛瞬间炸开了锅。
“回国公爷，大姑娘……大姑娘……侍女说她正在休息，便不来了。”婆子声音颤抖，低着头不敢看沈国公的脸色。
话音刚落，厅内顿时一片哗然。二夫人薛氏忍不住低声惊呼：“这……成何……”突然看到吴氏面无表情的冷脸，将‘体统’二字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又改口道：“家宴怎能说不来就不来？”说完，眼中还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三夫人陈氏虽未开口，却看向吴氏，想看吴氏准备怎么做。
沈国公原本阴沉的的脸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却突然笑了起来，饶有兴趣的问道：“她当真这么说？”
婆子被国公爷突然的笑脸，惊得浑身一颤，连忙跪下，声音发抖：“是……是的，国公爷。奴不敢有欺瞒。”
“行了，主角不在，这家宴便作罢了。”沈国公站起身，挥了挥手，毫不在意的说了这句话后，便直接离去。
吴氏同样冷着脸起身，跟着一同离去。
厅内剩余的人皆面面相觑，二夫人薛氏说道：“这席面都做好了，不吃多浪费。”她对着身边的郑嬷嬷道：“去跟厨房说上菜，怎么也等了这半天，该吃还是要吃的。”
三老爷沈归直着身子扫了一眼众人，说道：“你们吃吧，我走了。”便起身大步离去。陈氏见状也夫唱妇随的跟着离去了。
二夫人看了眼二老爷，眼里的意思是：你走不走？
二老爷瞥了眼二夫人，“干嘛，有吃的我干嘛走。”
沈瑶光见状，心里吐槽了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多时，精致的席面便上了桌，沈瑶光看着这一桌珍馐佳肴，感叹道：“夫人真是下了功夫的，比年夜饭还丰富。”
沈瑶知夹了一块八宝鸭放到了她的碗里，“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哎，我要化悲伤为力量。”说完就大吃特吃起来。其他人见她毫无形象可言的模样，只有羡慕的份，没人管可真自在。
沈瑶光说的悲伤便是未能见到赏心悦目的大姐姐。对于大姐姐不来家宴，她意外又不意外。从进国公府的那一刻起，她浑身散发着疏离感，就是那种随时散发的“莫挨劳资”的气场。对自己亲生母亲都那样，更何况她们这些人。
就是她这个便宜爹的态度有些奇怪，大姐姐对父权的公然反抗，他竟然不生气。难道这就是嫡女的优待？
一顿宴大家吃的各怀心思，桌上便剩了许多，沈瑶光便招呼詹嬷嬷打包。一群人闻言，一脸震惊的看着她。怎能做到如此不要脸，却一脸淡定的。
通过这些剩菜都会赏给下人，她堂堂公府闺秀却去抢下人吃食，这简直是不成体统。
沈瑶光可不管他们这些人怎么想，让詹嬷嬷打包了几个她爱吃的菜后，便悠哉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留下的二夫人稳住了想打包的冲动，冷声道：“吃完就散了，还在这里做啥。”说完便扭着身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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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从花厅出来后便直奔清漪院，可到了之后发现整个院子一点亮光也没有，心中的一腔悲愤之意竟在这叠影重重的幽深院落中平静下来。
她静静地看着幽暗的院门，微红的眼眶饱含着无尽的悔意。驻足了片刻后才长叹了一声，失落的离去。
吴氏一回到内室，便失魂落魄般的靠在软榻上。岑嬷嬷在一旁心疼的看着这个她从小看到大的姑娘，挥退了室内的侍女，缓缓上前坐在榻边，轻声安慰：“姑娘，别难过了。”
“嬷嬷，您这一声姑娘，让我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时候多快乐。”吴氏喃喃低语，瞬间便又红了眼，她倾侧着身子靠在岑嬷嬷身上，小声哽咽道：“这是他唯一的血脉啊，我真恨不能回到过去杀了自己。”
“姑娘啊……”岑嬷嬷心疼的抚着吴氏的背，劝慰道：“当时您也不知情，如今好好弥补便是。”
吴氏直起身，用手帕擦着脸上的眼泪，坚定的说道：“嬷嬷说的是，但凡钰儿想要的，我便是豁出去这条命也给她办到。”
岑嬷嬷见吴氏重新振作起来，虽她的本意并非如此，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给予支持：“嗯，姑娘说怎么做，我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给您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