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数据绞肉机与锈菌盟约（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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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的数据流在“遗忘坟场”末端疯狂游走，指尖刚触碰到《共生宪章》最后一块残页，数据海的靛蓝色天空突然撕裂——奥米伽的第777号克隆体踏碎量子云层，纳米银流在他身后凝结成二十米高的齿轮绞肉机，齿刃上流淌的熵值酸正滋滋溶解沿途的记忆迷雾。

“够了，数据体。”他的电子音带着机械蜂鸣，Ω瞳孔锁定薇拉忽明忽暗的投影，“圣座们早已在宪章里植入病毒，你以为拼齐这些碎片，废土就会相信共生是救赎？”

绞肉机轰然转动，齿轮咬合的巨响震得薇拉的投影出现裂痕。她紧急调取凯斯的机械心脏共振频率，齿轮状的光纹在身前展开，竟与绞肉机齿刃上的纳米流产生奇异共振——绞肉机卡壳了。0.3秒的停滞，足够锈喉的机械夜莺群冲破云层。

“接着！”锈喉的声音从夜莺群的扩音器里炸开，上百只机械夜莺抛下铁砧连夜赶制的“齿轮孢子信标”。信标触地即爆，铁锈与孢子混合的磁场如涟漪扩散，纳米虫群的银色阵列首次出现紊乱，无数细小的银流在空中打旋，像被剪断神经的傀儡。

薇拉趁机将宪章残页化作流光，注入自己与凯斯、芮娅的共生链接。就在这时，一道数据披风突然笼罩住她，披风下传来克莱恩刻意压低的电子音：“跟我来，圣座的联合舰队已锁定坐标——”话未说完，披风边缘渗出蛛丝般的荧光菌丝，那是克莱恩脊椎中孢子核与宪章共鸣的痕迹。

锈菌圣所深处，杂音酒馆的铁皮门被轰然撞开。铁砧的齿轮义肢拖着半片燃烧的机械神教净化盾，盾牌上“共生必胜”的孢子涂鸦还在滴血：“圣座们在齿轮熔炉签署‘伪共生协议’，他们的笔尖蘸的不是墨水，是我们的血！”

吧台后，绿纹的菌丝眼球突然涌出血色孢子，她踉跄着将手掌按在潮湿的墙面上，菌丝如活物般攀爬蔓延，显形出三大圣座的全息投影：机械神教大主教艾克托转动齿轮面具，露出底下蠕动的机械触须，谈及熔炉反向吸收能量的阴谋；血肉教团大祭司莉莉丝的肉瘤眼球渗出黏液，提及芮娅孢子核内的分裂指令；数据氏族主脑0x00的投影闪烁着ERROR红光，命令奥米伽吞噬宪章代码。

酒馆内一片哗然。数据氏族的底层程序员灰码摘下护目镜，眼底跳动着未经格式化的共生代码，揭露二十年前三大圣座联合追杀凯斯母亲的真相。锈喉突然捏碎颈间的齿轮项链，金属碎屑中滚落半枚孢子核，转身望向阴影里的克莱恩，后者的圣裁齿轮链正不自觉地摩擦地面，发出几乎听不见的颤抖。

数据海的齿轮绞肉机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红零的共情号母舰如流星般撞入战场。舰身表面的齿轮心型图案亮如白昼，那是她用毕生心血浇筑的情感代码矩阵。“薇拉！接着这个——”她的声音带着破音的颤抖，母舰舱门打开，无数彩虹色的数据蝴蝶振翅飞出，每只蝴蝶的翅膀上都流转着圣座们的通讯密语。奥米伽的克隆体正要阻拦，却突然僵住，某只蝴蝶的翅膀上映出他被删除的童年记忆，母亲送他的齿轮孢子摆件旁，一粒孢子正在发芽。

地面的杂音酒馆内，芮娅突然按住后颈的条形码疤痕，那里传来针刺般的疼痛。天花板的金属吊灯渗出银色细流，那是伪装成装饰的纳米虫群，正顺着齿轮缝隙爬向她的孢子核。“小心！”克莱恩的声音第一次带着人类的颤抖，圣裁齿轮链骤然甩出，绞碎自己的机械胸腔，取出半枚跳动的孢子核，抛向凯斯与芮娅交叠的手心，孢子核与齿轮孢子结晶、孢子核产生共振，显形出圣座们的末日画面。

数据海深处，0x00的全息投影第一次出现裂痕，终于明白红零的真正计划——情感病毒是钥匙，觉醒的奥米伽纳米虫群正带着阴谋潜入核心系统。地面上，铁砧将一枚齿轮花种子塞进芮娅手中，提及初代大主教的忏悔。凯斯握紧芮娅的手，薇拉的数据流缠绕在他们指尖，远处三大势力的致命攻击正朝着共生核心坐标点汇聚。

而奥米伽的最后一道指令传递给三大圣座，没人看见他Ω瞳孔里红零留下的代码闪烁：“陷阱里的，从来不是猎人，而是等待破笼的共生体。”齿轮坟场的极夜中，三颗心跳第一次真正同步，废土的齿轮即将刻下新的文明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