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文明轮回的辩白（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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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教祖庭的论道殿内，檀香混着灵能特有的臭氧味扑面而来。玄清真人坐在太极图中央的蒲团上，十二盏青铜灯在他身后按十二地支排列，灯油里漂浮着历代掌教的灵能残片，像被困在琥珀中的萤火虫。

「林施主，」掌教的声音如古钟轻叩，「可知为何前五次文明皆毁于灵能？」

我站在太极鱼眼位置，看着自己的影子被灯光拉长成狼首形状：「熵烬族说是因为贪婪。」

掌教抬手轻挥，穹顶的水晶天窗突然透入灵能光束，在地面投射出全息星图。星图中央的星骸裂隙缓缓张开，五段影像如走马灯般浮现：

第一次文明：高达千米的灵能机甲「太初」踩碎山脉，它的关节处喷着灵能火焰，眼中却闪烁着硅基生命的红光。当机甲轰然倒地时，地壳被撕裂成狰狞的伤口，岩浆如血般涌出。

第二次文明：覆盖全球的灵脉网络突然变成硅基触手，将城市拖入地下。修士们的符箓在触手上冒出青烟，而触手顶端的狼首图腾，与北极废墟中的完全一致。

第三次文明：修士们的道袍染上墨色，他们的第三只眼渗出黑血，手中的灵能剑劈向同类。天空中浮现出巨大的狼首虚影，下方是堆积如山的骸骨。

第四次文明：灵能反应堆爆炸的强光笼罩星球，蘑菇云升起的地方，灵能辐射将冰川染成紫色。幸存者在核冬天中互相啃食，眼中闪烁着霜裔病毒的幽蓝。

第五次文明：千万道灵能光柱冲上天际，试图打通星骸裂隙。裂隙中的硅基舰队趁机涌入，将文明星球撕成碎片，而那些光柱，最终变成了束缚星球的灵能绞索。

我握紧拳头，指甲刺入掌心：「这些影像......你早就知道。」

玄清真人点头，袖口滑落寸许，露出腕间的星骸纹路——那是霜裔病毒特有的狼首图腾，正随着呼吸微微蠕动，颜色与北极废墟中的青铜柱如出一辙。

「每一次文明崛起，熵烬族就会用灵能作为诱饵，」掌教取出十二块本命玉简，每块玉简上都刻着焦黑的警示，「第一次的机甲核心，第二次的灵脉种子，第三次的堕魔经......都是他们埋下的鱼钩。」

玉简悬浮在空中，突然发出蜂鸣。我看见每块玉简上的警示都在变化，最终凝成相同的字迹：「平衡非静止，而是动态的共生。」

「所以你们用护命玉佩封印灵能，」我指着掌教腰间的玉佩，「用三清阵法限制修士的力量，甚至......」我盯着他腕间的纹路，「用自身作为灵能的容器？」

掌教沉默良久，抬手掐诀。论道殿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下方的灵能涌泉——泉水里浸泡着数百具修士骸骨，他们的手腕上都有相同的星骸纹路，而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与北极祭坛相同的星骸核心。

「第七次轮回开始时，老衲的师父曾潜入星骸裂隙，」掌教的声音带着苦涩，「他发现熵烬族的筛选标准只有一个：文明是否能在灵能诱惑中保持清醒。前五次的失败，都是因为我们把灵能当成了工具，而非共生的伙伴。」

我突然想起北极废墟中的骨殖堆，那些佩戴护命玉佩的修士，原来不是在战斗中牺牲，而是自愿成为封印的一部分。掌教腕间的纹路不是感染，而是主动承接的灵能枷锁。

「但不周山电站......」

「是老衲默许的。」掌教打断我，「我们需要知道，在科技与道法的碰撞中，文明能走到哪一步。」他的眼中闪过痛苦，「只是没想到，熵烬族会用霜裔胚胎制造共振......」

论道殿突然剧烈晃动，一盏青铜灯坠落，灯油泼在掌教袖口。我惊恐地看见，那些星骸纹路在灯油中迅速萎缩，露出下面溃烂的皮肤——原来维持封印的，是修士们的血肉之躯。

「掌教！」我冲上前，却被灵能屏障弹开。

玄清真人摇头，十二块玉简飞到我面前，每块玉简都发出微弱的光芒：「林施主，前五次文明的教训告诉我们，灵能的滥用必然导致毁灭，但完全摒弃灵能，文明将失去对抗熵烬族的力量。」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第七次轮回的关键......在你掌心的雷纹，和那枚霜裔胚胎之间。」

掌教的身体开始透明，他腕间的星骸纹路化作流光，融入我的雷纹印记。在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露出释然的微笑：「老衲......该去和前五次的兄弟们会合了。记住，平衡的钥匙，在归墟的灵能奇点......」

玉简纷纷落地，论道殿的灵能涌泉突然干涸，露出底部的刻字——那是用前文明文字写的「熵烬」二字，周围环绕着七道螺旋，第七道尚未完成。

我捡起一块玉简，上面的警示突然变成新的字迹：「当灵能与科技共舞，方能跳出轮回的陷阱。」

走出论道殿时，北极的极光正染透天际，那些血红色的光带里，我仿佛看见玄清真人的身影，他站在星骸裂隙前，与前五次文明的守护者们并肩，共同筑起一道灵能屏障。

我握紧玉简，发现每块玉简的背面都刻着不同的坐标，其中一个坐标正是南海归墟。与此同时，苏皖的紧急通讯传来，声音里带着哭腔：「林野，电站的灵能频率和霜裔胚胎的共振......已经达到了临界点！」

而在我掌心，玄清真人的星骸纹路与雷纹融合，竟形成了一把钥匙的形状，钥匙的轮廓，与广寒宫遗址中的星门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