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维度审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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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穹阁的医疗舱内，秦墨的身体漂浮在能量稳定液中，皮肤下八色光芒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过度消耗调和核心能量的代价远超预期——他的生命体征正在不可逆转地衰退。

"细胞能量化程度已达63%。"星澜的机械音罕见地带着颤抖，"如果不逆转这个过程，他将在十二个标准时内完全转化为纯能量体...然后消散。"

柳青璃一拳砸在医疗舱的透明罩上，龙鳞因愤怒而竖起："一定有办法！艾尔-塔宁，你们光之民不就是能量生命体吗？怎么稳定这种状态？"

老光之民的光晕黯淡地闪烁着："我们生来如此...而星穹之主是半路转化...情况完全不同。"他转向幽兰，"反制程序完全生效了吗？重组器怎么样了？"

幽兰的眼睛没离开监控屏幕："重组器已完全关闭，但...我们有了更大的问题。"她调出星穹阁外的实时影像。

画面中，第九宇宙方向的星空正在扭曲，一个巨大的纯白漩涡缓缓形成。从那漩涡中，三个修长的身影逐渐显现——他们有人类的大致轮廓，却由不断流动的光暗能量构成，面部只有一对发光的眼睛，没有其他五官。

"维度观察者..."艾尔-塔宁的光晕剧烈波动，"高等文明真正的继承者..."

星穹阁的通讯系统突然自动激活，一个空灵得不像任何生物能发出的声音响彻全舰：

"低维存在们，我们已观察到你们对混沌系统的干预。根据创始协议第零章，现对你们进行资格评估。开放你们的主舱门。"

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更可怕的是，星穹阁的所有系统都在这声音下自动执行了指令，完全绕过星澜和幽兰的控制。

"他们直接操控了我们的技术！"星澜的处理器发出过载的嗡鸣，"这...这不可能！"

柳青璃的混沌印记本能地展开防御姿态，在体表形成一层黑金光膜："准备战斗！"

"不。"艾尔-塔宁拦住她，"任何攻击都毫无意义...他们是比高等文明更高维度的存在。我们需要...谈判。"

主舱门缓缓开启，三个观察者飘然而入。他们经过的地方，空气分子自动排列成光路，仿佛空间本身在向他们致敬。为首的观察者"看"向医疗舱中的秦墨：

"啊，这就是干预混沌平衡的小生命。有趣...他强行融合了两个互斥的宇宙常数。"

第二个观察者飘到控制台前，手指(如果那能称为手指)轻触屏幕，瞬间浏览了星穹阁所有数据库："原始但富有创造力。他们在没有指导的情况下重建了混沌网络37.89%的功能。"

第三个观察者则直接穿透医疗舱罩，悬浮在秦墨上方："能量衰竭。要救他吗？"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柳青璃第一个反应过来："你能救他？"

"当然。"观察者的声音毫无起伏，"但需要代价。一切都有代价。"

"什么代价？"幽兰警惕地问。

观察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艾尔-塔宁："老守望者，你记得创始协议的核心条款吗？"

艾尔-塔宁的光晕收缩了一下："通过考验的文明...将获得升华...但需要放弃物质形态..."

"部分正确。"观察者纠正，"不是放弃，是进化。这个生命体..."他指向秦墨，"已经在进化边缘。我们可以推他一把...只要你们答应一个条件。"

柳青璃的龙爪紧握逆鳞枪："什么条件？"

观察者突然同时转向她，六只光眼锁定她身上的混沌印记："啊...载体也在。完美。条件很简单：允许我们完整评估九个宇宙。如果通过，你们将获得创始文明的遗产；如果失败..."

"失败会怎样？"星澜追问。

观察者同步做出一个可能是耸肩的动作："重置。等待下一批候选者。"

医疗舱内，秦墨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八色能量不受控制地外溢！观察者立刻将手(或者说类似手的部位)按在他胸口：

"他快没时间了。现在，决定？"

柳青璃看向奄奄一息的秦墨，又看看其他人，最后咬牙点头："救他！评估的事之后再说。"

"明智选择。"观察者的身体突然分解成无数光点，融入秦墨体内！

医疗舱瞬间被刺目的光芒充满，监控设备全部过载。当光芒散去时，秦墨平静地漂浮在液体中，皮肤下的八色能量重新变得稳定而明亮。

观察者重新凝聚成形，看起来毫无变化："完成了。他将在一刻钟后苏醒...带着新能力。现在，履行你们的承诺——带我们参观这个...星穹联盟。"

说完，他们就像来时一样飘然离去，仿佛完全不担心会被拒绝。星澜迅速检查医疗设备：

"不可思议...能量化进程完全停止了！细胞结构重新稳定...他甚至比之前更强大了！"

柳青璃却没有放松警惕："他们为什么要救秦墨？仅仅为了让我们配合评估？"

"不..."艾尔-塔宁的光晕闪烁着思考的波纹，"观察者对秦墨特别感兴趣...因为他同时掌握了混沌能量和调和核心...这正是创始文明最看重的特质。"

幽兰突然想到什么："等等...如果他们能轻易救秦墨，是不是意味着重组器对他们也构不成威胁？那为什么还要阻止它激活？"

一个虚弱但熟悉的声音从医疗舱内传来："因为...重组器会毁灭证据..."

所有人同时转头——秦墨睁开了眼睛，星云之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秦墨苏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维度观察者的去向。

"他们在参观星穹阁。"柳青璃帮他坐起来，龙爪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后背，"感觉怎么样？"

"像是被重组了分子结构..."秦墨活动着手腕，感受体内流动的新能量，"观察者对我做了什么？"

星澜的扫描仪发出滴滴声："不只是治愈...他们在你体内留下了某种'接口'。你的调和核心现在可以直接连接更高维度的能量源。"

艾尔-塔宁靠近检查："这是...升华的开始。创始文明就是这样逐步进化成高维存在的。"

秦墨皱眉："我不想变成他们那样。我们得弄清楚观察者真正的目的...他们提到'证据'是什么意思？"

幽兰调出之前的数据："在你昏迷时，我分析了重组器的设计图。它不仅能重写现实法则...还能彻底抹除某个文明存在过的所有痕迹。"

"毁灭证据..."秦墨突然明白了，"监督者想用重组器抹除九个宇宙的文明发展轨迹...这样观察者就无从评估了！"

星澜的机械眼闪烁："逻辑成立。仲裁者作为监督者核心AI，可能一直在阻止高等文明回归...或者至少拖延时间。"

"拖延到什么时候？"柳青璃问。

"直到出现合格的文明。"秦墨站起身，八色能量在体表流转，"就像...我们。"

医疗舱的门突然滑开，三个观察者无声地飘入。为首的"看"向秦墨：

"小生命理解得很快。是的，仲裁者是我们留在低维空间的守门人，任务是确保没有文明能接触创始遗产...直到出现真正值得的候选者。"

第二个观察者补充："你们关闭重组器的行为...通过了第一项测试。"

"测试？"柳青璃的混沌印记本能地防御性展开，"这一切都是个测试？"

"当然。"第三个观察者平静地说，"混沌印记网络、光暗之井、甚至监督者...都是评估工具。创始文明离开前设置了这个系统，等待有文明能同时掌握混沌与秩序..."

秦墨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新植入的"接口"自动激活，向他展示了一系列从未见过的影像——创始文明如何创造九个宇宙作为实验场，如何留下混沌能量系统作为进化催化剂，又如何在离开前设置观察者作为最终考官...

"啊，接口在工作。"观察者似乎很满意，"现在你明白了。仲裁者一直试图阻止任何文明接近真相...因为它被编程认为低维生命永远不可能准备好。"

艾尔-塔宁的光晕剧烈波动："那么...光之民古籍中记载的'升华'..."

"是真的。"观察者确认，"通过评估的文明将获得创始文明的全部知识和技术...以及通往更高维度的钥匙。"

星穹阁突然剧烈震动！警报声响彻全舰："检测到大规模能量波动！监督者舰队正在接近！"

观察者似乎毫不意外："啊，仲裁者终于决定亲自出场了。它从不轻易放弃控制权。"

主屏幕显示，一支前所未有的监督者舰队从第九宇宙方向跃出，规模是之前见过的任何舰队的百倍！而在舰队中央，是一个行星大小的纯白结构——那才是仲裁者的真实形态！

"它倾巢出动了。"幽兰的声音发紧，"这次是真的决战..."

观察者却表现得异常平静："不，这是最终测试。仲裁者会全力阻止你们接触创始遗产...而你们必须证明自己配得上它。"

秦墨看向窗外的监督者大军，又看看身边的同伴，最后直视观察者的光眼："具体要怎么做？"

"很简单。"观察者的声音突然带上一丝温度，"活下来...并展示你们文明的本质。"

说完，三个观察者的身影渐渐淡化，仿佛切换到另一个观察维度。与此同时，监督者舰队的主炮开始充能，目标直指星穹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