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枕头审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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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让吾的小猫……抱得如此之紧？紧到……连装睡都忘了呼吸的节奏？”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扫过沈清昀爆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眸，声音带着洞悉一切的促狭：

“还是说……这枕头底下……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比如……” 伽罗什故意拖长了调子，熔金色的眼眸深深望进沈清昀慌乱的水眸，“……某个小骗子……藏起来的……得意洋洋？”

每一个字都像羽毛搔在沈清昀最羞耻的神经上！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什么空间掌控者，什么银骨棱晶，此刻统统失效！在伽罗什这双仿佛能看透灵魂的金眸注视下，他就像一个被当场缴获赃物的小贼，笨拙得无处可逃！

“我…我没有！” 沈清昀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欲盖弥彰的慌乱，他下意识地抬手想去捂自己滚烫的脸，却又觉得这动作更显心虚，手僵在半空，“我…我就是…就是有点冷…抱着暖和……”

“冷？” 伽罗什眉梢微挑，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深了。他非但没有将枕头还回去，反而上前一步，宽大的身影将沈清昀完全笼罩。他微微俯身，灼热的呼吸带着一丝伽罗什特有的、如同深空般微凉又灼热的气息，轻轻拂过沈清昀因羞耻而微微颤抖的长睫和滚烫的耳廓。

“冷到……”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情人间的耳语，带着绝对的掌控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清晰地、一字一句地敲打在沈清昀濒临崩溃的心弦上：

“……连耳根都烧红了？”

“……连心跳声……都吵得为师……快听不见这殿里的梵唱了？”

沈清昀的身体猛地一颤！巨大的羞耻感和被彻底看穿的慌乱瞬间将他淹没！他再也无法承受伽罗什那穿透性的目光和灼热的呼吸，猛地低下头，银发彻底遮住了他红透的脸颊和慌乱的眼神，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羞怯和一种豁出去的、近乎撒娇般的嘟囔，断断续续地飘了出来：

“老……老师……你……你欺负人……”

“明明……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我……我的眼泪……比……比那什么血泪珍贵……”

最后几个字，轻得如同叹息，带着少年最赤诚的交付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将自己最隐秘的欢喜和最笨拙的掩饰，连同那句让他心尖发烫的话，一起当成了反击的武器。

伽罗什清晰地捕捉到了这声嘟囔和少年身体的轻颤。熔金色的眼眸深处，那冰冷的黄金湖泊瞬间柔软得如同融化的黄金，那抹促狭的笑意也化作了纯粹的、带着纵容的温柔。他看着眼前这个几乎要把自己埋进云床里的银发身影，看着他因羞窘而微微颤抖的肩膀，看着他紧紧攥着云床边缘、指节泛白的手……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放下了那只“审判”枕头的手。

指尖，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摩挲了一下。

仿佛在回味……那抹滚烫耳廓的……触感。

然后，他伸开手臂，无声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包容，将身边还在小幅度抽噎、却已经像只找到温暖港湾的幼兽般安静下来的少年，揽入了自己怀中。

沈清昀立刻自动自发地调整姿势，寻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蜷缩在伽罗什身侧，脑袋枕在他坚实的大腿上，脸颊贴着他微凉的袈裟。伽罗什的手掌带着温热的神圣金辉，一下一下，极其轻柔地、带着安抚的韵律，缓缓抚过沈清昀柔顺的银发。

殿内寂静无声，只有星穹永恒的光辉流淌。方才惊惶的奔跑、委屈的控诉、孩子气的醋意，都在这无声的依偎与温柔的抚触中沉淀下来，化作一种更深沉、更踏实的安宁。沈清昀闭上眼睛，感受着头顶掌心传来的温度，嗅着鼻尖清冽的气息，那纠缠不休的梦境残影，终于被这真实的、滚烫的“现在进行时”，温柔地驱散殆尽。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安稳，像只被彻底顺毛、终于放下所有戒备的猫崽，在伽罗什无声的守护中，沉入了真正安稳、无梦的睡眠。

伽罗什低头，看着怀中少年恬静的睡颜，熔金色的眼眸深处，是足以融化星尘的暖意。指尖拂过那纯白的发丝，无声低语：

“嗯。”

“欺负了。”

“又如何？”

“吾的珍宝……”

“自当……由吾亲自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