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长生和崔明远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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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方舟临走前，目光在钟长生脖子上的牙印处顿了顿，那圈浅浅的印记还泛着红，边缘凝结着细小的血痂，像朵诡异的花。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神里藏着洞悉一切的玩味，仿佛看穿了这背后的纠葛，随后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卧室的门关上后，钟长生突然一拳砸在茶桌上，砰”的一声巨响，青瓷茶杯瞬间碎裂，锋利的碎片划破了他的手背，鲜血顺着指缝涌出，滴落在深色的茶桌上，像绽开的红梅。

“你为什么要把他叫来？”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混合着滔天的恨意，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明知道他是谁！你明知道我想杀了他！”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愤怒，像一头被激怒的幼兽。

崔明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流血的手，眼底翻涌着痛苦，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着，疼得他喘不过气。

他想上前为他处理伤口，却又迈不开脚步，仿佛被钉在了原地。

“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钟长生的声音越来越低，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带着一种绝望的空洞，“一件可以随意买卖的商品吗？连厉家的人都能送来糟蹋我？” 他看着自己流血的手，鲜血染红了指尖，也染红了他眼底的绝望。

“长生……”崔明远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无力的辩解。

“够了！”钟长生猛地推开他，力道之大让崔明远踉跄了一下。

他冲出茶室，疯了似的往鄱松湖边跑，脚步踉跄，像要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混着眼泪滑进嘴里，又苦又涩，像他此刻的心情。

天空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让他浑身冰冷。

他跳进湖里的瞬间，冰冷的湖水瞬间包裹了他，像无数只手在拉扯着他往下沉，刺骨的寒意顺着皮肤钻进骨头缝里，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湖水呛进他的口鼻，带来一阵窒息的疼痛。

“钟长生！”崔明远的声音在岸边响起，带着惊慌失措的恐惧。

他毫不犹豫地跳进湖里，冰冷的湖水瞬间浸透了他的衣服，刺骨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哆嗦，但他顾不上这些，奋力游到少年身边，将他往岸上拖。

两人在水里挣扎着，像两只濒死的野兽，激起巨大的水花。

钟长生拼命挣扎，不愿被他救起，指甲抠在崔明远的胳膊上，留下深深的血痕，鲜血在水里晕开，染红了一小片水域。

“放开我！让我死！我不想再被你这样玩弄！”他的声音在水里断断续续，带着绝望的哭喊。

“对不起……”崔明远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像易碎的玻璃，“是我错了，长生，你别这样…… 算我…… 求你……”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用尽全身力气将钟长生往岸上拖，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男人将少年打横抱起，往别墅走，黑色西装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像层冰冷的壳，让他浑身发冷。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打在钟长生的脸上。

“你疯了！”男人的声音充满了后怕和愤怒，“你想死吗？我不准！”

他低头看着怀里毫无生气的少年，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钟长生咳着水，看着男人的脸，雨水和湖水混在一起，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淌，像在哭。

他的嘴唇发紫，浑身冰冷，眼神里带着一丝倔强和绝望。

“你管我……”他的声音微弱，像风中残烛，“我死了…… 你正好…… 再寻个新的养在这里……”

“闭嘴！”崔明远将他抱得更紧了，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揉进骨血里，“我说了，不准死！”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两人回到别墅时，都成了落汤鸡，狼狈不堪。

川姐赶紧让人烧了热水，又找来了干净的衣服，看着两人的样子，脸上写满了担忧，却不敢多问。

钟长生坐在浴室的小板凳上，任由热水浇在身上，温暖的水流淌过皮肤，却怎么也暖不了冰冷的骨头。

他呆呆地看着水流进下水道，眼神空洞，像失去了灵魂。

卧室门被推开时，他正裹着被子发呆，身上的水珠还没完全擦干，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

崔明远换了件灰色的羊绒衫，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少了平日的冷峻，多了几分狼狈，眼底还带着未散去的慌乱。

“没着凉吧？”男人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怕惊扰了什么。

钟长生没有理他，翻过身背对着门口，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像只受伤的小兽。

崔明远走过来，在床边坐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动作轻柔得像羽毛。

“长生……”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别碰我。”钟长生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浓浓的疏离，“崔先生还是去找您的副市长千金吧，别在我这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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