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将功补过(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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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在闺房之内,正由全福夫人盖上盖头的徐乐婉眼前被红色遮掩,由嬷嬷搀扶起身,缓步向外而去。

府门口,喧闹夹杂着赞赏之声,如潮水般涌来。一身大红喜服的顾云舟翻身下马,在他身后是绵延壮阔的迎亲仪仗,锣鼓笙箫,旌旗伞扇,无一不彰显着男方府邸的重视与排场。

在司礼官的指引下,他从容不迫的完成了一系列迎亲礼仪,在众多亲友宾客善意哄闹声中,被簇拥着,大步流星的向内院走去。

穿过一道道悬挂红绸的月亮门,绕过影壁,终于来到这座他思慕已久的院落。徐乐婉已经在嬷嬷与丫鬟的搀扶下亭亭玉立在房门口。红妆素雪,光是窈窕的身姿,就美的令人心折。

周遭所有的喧闹似乎在那一刻戛然而止,顾云舟眼中,只剩那一道倩影。他上前几步,无视了周围所有打趣的目光,微微俯身,向他的新娘伸出了手——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紧绷与郑重:“婉婉,我来接你回府。”

徐乐婉抬手,微凉的指尖缓缓落入他的掌心,下一瞬,便被那只火热的大手,紧紧攥住。

“哗——”周围的掌声与哄闹声刚起,一声更加清亮高昂的通传自府门口传来——

“圣上驾到——”

满堂宾客一怔,随即是衣料摩擦的慌乱声,所有人离席俯身,跪倒一片,口呼万岁。

圣上着一身常服,脸上笑意闲适,摆手道:“今日是县君出嫁的好日子,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朕就是来凑个热闹,沾沾喜气。”

他目光在满堂红艳与跪伏的宾客中扫过,最终落于庭院中央那对身着吉服的新人身上,朗声笑道:“好!佳儿佳妇,天作之合!平身吧。”

“臣/臣妇,叩谢陛下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二人谢恩起身,一旁的徐止这才敢趋步上前,深深一躬,语气恭谨而恳切:“陛下亲临送嫁,臣阖府上下感沐天恩,恳请陛下上座,受新人全礼。”

圣上心情极佳,并未对他摆脸色,从善如流的颔首:“今日这杯喜酒,朕,定要讨来喝的。”说罢,圣上跟随着他的脚步,来到主院早已设好的主位之上。

在司礼官的高唱与满堂宾客的静默注视下,顾云舟紧握红绸的一端,徐乐婉则被嬷嬷搀扶着,行至铺着红毡,放好跪垫的位置。

“女儿/女婿,拜别高堂。”

两人说完,一同深深叩首下去。

大夫人拿着帕子,泪光盈眶,她才将将意识到,女儿或许能助府中翻身,结果女儿要嫁人了。

徐止亦是眼眶微红,强抑激动,沉声嘱托:“日后,你们夫妇二人,需谨记家训,夫妻同心,互为抵柱,勿负皇恩,勿负亲族。”

“谨遵父亲/岳父教诲。”两人再次叩首。

端坐主位的圣上温和开口:“嘉禾县君,胸怀苍生,配与朕的股肱之臣,实乃一段佳话。今日朕在此见证,徐氏女乐婉,娴淑端方,日后便是顾家妇。望你二人不负朕望,不负双亲,共承家国重任。”

顾云舟与徐乐婉闻言,第三次深深跪拜:“臣/臣妇,定当谨记陛下圣谕,孝顺父母,和睦家室,竭忠尽智,以报天恩。”

三拜之礼成,吉时正好,在帝王的注视与双亲的泪光中,顾云舟稳稳扶起徐乐婉,转身出院落,走向府门。

腊月十八,时值寒冬,细碎的雪花不知何时开始悠然从空中飘落。一片银装素裹之下,一列火红色队伍在震天响的鼓乐齐鸣中,缓缓离开县君府,一担担系着红绸的箱笼跟在花轿后面,绵延到一眼望不到头。

京郊别庄。

徐宗雨穿着一身半旧的长衫,坐在小几旁,目光呆滞的望着窗外的一片纯白。

几盘还算精致的菜肴,外加一壶酒,摆在小几之上,他却毫无胃口。这般整日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几乎让他以为自己早已死去,只是灵魂被禁锢于此,重复着做着毫无意义的举动。

他的人生,本可以呼朋唤友,花团锦簇,却在那场兄妹伦理的丑闻后,戛然而止。父亲虽从未说过徐府再无嫡长子,也并无太多追究,只是将他赶来了这里,但他明白,这辈子,他恐再无翻身之日。

“公子,公子。”小厮青木脚步匆匆的进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小的打听到……今日是大小姐出阁的日子,圣上亲自送嫁,太妃也命人前来添妆,大人与夫人全去了。”

大小姐??徐宗雨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木讷的记起自徐乐诗被从族谱除去后,徐乐婉可不就是大房唯一的嫡女,大小姐吗?

“出嫁?她嫁给了谁?”

青木小心的打量着主子,提醒道:“公子,就是顾家啊,镇守在北疆的顾家,上次小的跟您提过。”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徐宗雨在脑中费力的将这些信息拼凑在一起,徐乐婉、顾家……成亲?!

他眼中猛地迸射出一道光芒,急切的看向青木:“你是说——”那抹亮光一闪而逝,重新颓废下来,“算了,反正我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她去处如何好,还有什么用?”

青木连忙劝主子:“公子,只要徐府不倒,您总有出头之日。”

徐宗雨疲惫的摇了摇头:“我已劣迹斑斑,再无可能入朝为官,还谈什么出头之日?”

“公子——”青木纠结着开口,“有句话,小的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话?”徐宗雨看过来的眸光已无丝毫情绪。

青木抓了抓头发,小心翼翼的想着措辞:“小的还打探到……圣上已经下旨,让顾家与二姑娘负责打通靖河与江南水域,若能成功,这将会是莫大的功劳。公子您想,二姑娘她哪里会懂河道,就算奉上了银子,没徐家的帮衬,功劳最终还不都是顾家的?”

他边说边观察着主子的神情,以往他说到这里,主子都明白了。可现在颓废了一年的主子双眼间尽是迟钝与茫然。

他不得不说的更加直白:“都说将功补过,公子虽然有过,总归都过去了。您趁着二姑娘去修河道,潜心立功,还怕没翻身的机会吗?小的虽然是个奴才,也知道在我朝修建好一条河道,那得是多大的功绩,相比之下,您还觉得您罪无可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