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暗流再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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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他的手指抠着龙椅扶手,木屑嵌进指甲缝,“国师说这是换血,是脱胎换骨...”
苏半夏的银镯突然弹出更多探针,在龙案上组成简易的全息模型——嘉靖帝的血管被淡蓝色的线标出,靠近心脏的位置已经变成银白色,像被汞合金蛀空的管道。而模型旁的数据流显示,他的血液汞含量是致死量的三十倍,之所以还能存活,全靠星核碎片的能量强行吊着生机。
“星核在救你,也在害你。”她指着模型中与心脏相连的银白色血管,“它的能量抑制了汞中毒的剧痛,却让你对熔炉燃料产生依赖,就像...吸鸦片的烟客。”
古籍残页上的星轨图突然旋转。六芒星图案将嘉靖帝的黑血吸成丝线,在图上重新排列成“终焉熔炉”的剖面图,而他的双鱼玉佩正悬浮在熔炉模型的正上方,像颗随时会落下的火种。苏半夏突然想起父亲的批注:“星核能量与汞合金共生,一旦分离,宿主会瞬间僵化”。
“陛下的血脉,已经和熔炉绑在一起了。”张小帅捡起绣春刀,声音里带着不忍,“关闭熔炉,您会...”
“闭嘴!”嘉靖帝猛地抓起龙案上的玉玺,狠狠砸向星轨图。玉玺落地的瞬间,六芒星图案突然炸开,无数汞珠飞溅而起,落在苏半夏的银镯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而嘉靖帝的身体开始出现银白色的斑块,从指尖迅速蔓延至手臂,像被冰雪冻结。
银镯的警报声变成持续的长鸣。苏半夏看见全息模型里,嘉靖帝的心脏周围突然亮起红光——那是星核碎片的能量在暴走,正试图将汞合金逼出体外,却在血管里形成无数微型爆炸。
“只有银镯能中和汞毒。”她的声音穿透龙椅的摇晃,“但需要您放弃熔炉能量,放弃所谓的长生!”
嘉靖帝的目光落在自己僵化的手臂上,黑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凝成细小的汞珠。他突然笑起来,笑声嘶哑如破锣:“朕求了一辈子长生...原来只是炉子里的药渣...”
星轨图上的六芒星突然收紧,将嘉靖帝的身体圈在中央。苏半夏看见他的双鱼玉佩正在融化,淡蓝色的能量流进银镯的探针,与汞珠产生剧烈的化学反应,冒出刺鼻的白烟。而嘉靖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只有那双眼睛,还亮得惊人。
“护住星核...”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黑血在星轨图上画出最后道弧线,“别让那熔炉...毁了大明...”
银镯的探针突然收回,镯身的腐蚀痕迹开始愈合。苏半夏看着全息模型里,嘉靖帝血管中的银白色正在消退,虽然生机仍在快速流逝,却不再是僵化的死状。而星轨图上的六芒星图案正在淡化,终焉熔炉的剖面图被黑血覆盖,慢慢变成模糊的墨迹。
张小帅扶住摇摇欲坠的嘉靖帝,少年的手穿过银白色的斑块,竟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看见老皇帝的嘴角带着丝解脱的笑,眼神望向殿外的方向,像在看什么遥远的星辰。
“星核...保住了...”
嘉靖帝的手最终垂落时,双鱼玉佩彻底化作粉末。苏半夏的银镯突然安静下来,全息投影显示“汞合金中和完成,熔炉能量残留:0%”。
太极殿外的晨雾漫了进来,带着雪后的清冽。苏半夏看着龙案上渐渐褪色的星轨图,嘉靖帝的黑血在图上留下的痕迹,像朵正在凋零的花。她突然明白,所谓长生,从来不是肉体的不朽,而是在最后时刻,终于看清自己真正想要守护的东西。
张小帅用绣春刀轻轻合上嘉靖帝的眼睛。银镯与少年耳后的朱砂印同时亮起,在晨光里交织成淡淡的光晕,像在为这位求错了道的皇帝,送上最后的安宁。
终焉熔炉的阴影,终于在这方时空里,彻底散去。
赌约
烟雾弹砸在金砖上的瞬间,刺目的白光吞噬了太极殿。不是东厂惯用的迷烟,是现代科技特有的闪光特效,无数细碎的光点在空气中炸开,像把揉碎的星子撒进混乱里。苏半夏的银镯立刻弹出护目镜,镜片后的世界里,档头的身影正化作道残影,朝着嘉靖帝的龙椅扑去——他的目标不是皇帝,是龙椅扶手上嵌着的星核碎片。
“老同学,还记得时空管理学院的赌约吗?”电流声撕破烟雾,档头的笑声里带着癫狂,“谁能改写明朝历史,谁就是...”
火铳的轰鸣打断了他的话。张小帅扣动扳机的瞬间,耳后的朱砂印突然发烫,枪管里射出的不是铅弹,是无数闪烁的星砂,像北镇抚司冰鉴术凝结的冰晶,却带着灼热的温度。星砂击中档头肩膀的刹那,他的身影猛地顿住,烟雾中爆出串火花,金属牌从怀中飞落,在青砖上弹了三下。
苏半夏的护目镜自动放大。她看见金属牌背面的刻字在闪光——“星核计划首席执行官”,下面还有行极小的编号:“SH-01”。这个代号像根冰针戳进记忆,大学实验室的公告栏上,常年贴着“星核计划组”的合照,最中间的位置空着,只标着“SH-01,负责人”。
“你才是计划的发起人...”她的银镯突然共鸣,护目镜里弹出档头的资料,照片上的沈砚穿着白大褂,胸前的工牌编号正是SH-01,“当年失踪的不是你,是你把整个计划搬进了明朝!”
档头的肩膀冒着黑烟。他撕下被星砂灼穿的衣料,露出底下的机械臂,金属关节上的星核纹路正在快速修复。“赌约还没结束。”他推了推变形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吓人,“你父亲当年退出时,偷走了最重要的平衡公式,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张小帅的火铳再次上膛。星砂在枪管里流转,这次凝结成更密集的光点,他能感觉到北镇抚司的秘术在体内沸腾,耳后的朱砂印与火铳产生共鸣,竟在烟雾中画出半道星轨,与苏半夏银镯投射的星图完美对接。
“平衡公式藏在银镯里。”苏半夏突然明白,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不是普通饰品,是用基因序列加密的公式载体,“你需要我的血脉才能解锁,就像需要嘉靖帝的龙血激活星核。”
烟雾里突然伸出无数机械臂。档头的身体正在变形,后背弹出三根金属管,像终焉熔炉的烟囱,而他的机械臂上,星核纹路已经蔓延到脖颈,与嘉靖帝残留的黑血产生强烈反应,在空气中凝成细小的六芒星。
“星砂是星核的伴生物,能克制机械体。”张小帅的火铳对准档头的机械臂,“北镇抚司的卷宗里写过,永乐年间的锦衣卫就是用这东西,打退过时空裂隙里的怪物。”
苏半夏的银镯突然弹出公式投影。淡蓝色的数据流在烟雾中展开,最核心的平衡参数正在闪烁,而档头的机械臂只要再靠近半尺,就能将这些数据吸入体内。她看着父亲的字迹在参数旁闪烁:“星核能量=时空稳定系数×人性权重”,突然明白最后的变量是什么。
“人性权重...”她的银镯猛地转向张小帅,“是守护,不是掠夺!”
星砂与银镯的光晕同时爆发。张小帅的火铳射出完整的星轨,将档头的机械臂牢牢锁在半空,而苏半夏的银镯顺着星轨,将平衡公式的反编译程序注入档头的系统。他听见机械臂里传来齿轮卡壳的声音,星核纹路正在快速消退,像被潮水淹没的沙滩。
“不可能!”档头的机械体开始崩溃,金属管里喷出的不再是能量,而是黑色的汞合金,“公式里根本没有这一步!”
苏半夏看着护目镜里的数据流,父亲的字迹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新的参数:“人性权重=飞鱼服的守护+墨竹的坚持”。她突然想起大学图书馆的旧书里,夹着沈砚写的便签:“如果公式需要牺牲无辜者,那它从一开始就错了”。
烟雾在星砂的灼烧下渐渐散去。档头的机械体瘫倒在地,金属关节分解成无数碎片,只有那块“星核计划首席执行官”的金属牌还在发光,背面的SH-01编号正在被星砂覆盖,最终化作普通的青铜。
张小帅的火铳枪管发烫。他看着星砂在青砖上凝结成飞鱼的形状,耳后的朱砂印终于冷却,像完成了某种使命。而苏半夏的银镯收起投影,护目镜里的资料自动删除,只留下最后一张照片——大学实验室的合照里,年轻的父亲、沈砚和她的身影挤在一起,背景板上写着“星核计划,为守护而创”。
太极殿的梁柱不再摇晃。苏半夏捡起那块青铜牌,上面的刻字已经模糊,却还能摸到“SH-01”的凹痕。她突然想起沈砚没说完的话,赌约的赢家从来不是改写历史的人,是懂得在关键时刻停手的人。
“结束了。”张小帅的绣春刀归鞘,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
苏半夏将青铜牌塞进袖中。银镯在腕间轻轻震动,像在与某个遥远的时空告别。太极殿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棂落在两人身上,星砂与墨竹的光晕在金砖上织成淡淡的网,将这段跨越时空的纠葛,温柔地收进了历史的褶皱里。
父影
金属牌在掌心发烫时,苏半夏的银镯突然自动弹开。两道淡蓝色的光在青铜表面交织,像两条久别重逢的鱼,顺着纹路游走,最终在牌心凝成团旋转的光雾——父亲的身影从雾里走出来,白大褂的下摆沾着雪,比记忆里年轻许多,正是太医院太医令的模样。
“把她送到北镇抚司。”年轻的苏文渊将襁褓中的婴儿递出去,画面里的小手正攥着半块双鱼玉佩,与张小帅怀中的残片严丝合缝,“告诉张指挥使,星核计划的真正目的,是用大明三百年气运炼时空奇点。”
苏半夏的呼吸骤然停滞。背景墙上的星轨图在光雾里缓缓展开,北斗七星的勺柄指向终焉熔炉的位置,每个星辰的标注都与嘉靖帝手中的残页完全重合,只是父亲用朱砂在“奇点”二字上画了道粗线,像道决绝的禁令。
“叛国?”她的指节捏得发白,银镯的共鸣声里混着父亲的叹息,“你们毁我家门,抄我医书,原来只是怕他说出真相!”
金属牌的光雾突然剧烈晃动。画面切换到太医院的地牢,父亲的白大褂已经染血,却仍在用丹砂在墙上画公式,而站在牢门外的,正是戴着金丝眼镜的沈砚,胸前的工牌闪着“SH-01”的微光。
“把平衡公式交出来,我保你女儿平安。”沈砚的声音和现在一样温和,手里却把玩着枚微型炸弹,外壳上的星核纹路与终焉熔炉如出一辙。
父亲的笑声在地牢里回荡。“你以为我不知道,奇点炼成那天,所有时空的苏家血脉都会被吞噬?”他将最后道公式画完,突然用头撞向墙壁,丹砂混着血在公式旁拓下掌印,“这道题,无解!”
光雾在此时炸开。苏半夏看见无数碎片在飞——父亲被押赴刑场时的背影,婴儿在北镇抚司门口的啼哭,还有沈砚捡起那半块双鱼玉佩时,镜片后闪过的贪婪。银镯的共鸣声变成持续的蜂鸣,镯身突然弹出枚芯片,上面刻着父亲的掌印,与地牢墙上的拓印完美重合。
“平衡公式需要掌印解锁。”张小帅的声音带着震惊,他终于明白师父临终前的嘱托,“北镇抚司历代指挥使都在守护这枚芯片,说要等个戴墨竹银镯的女子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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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牌突然冷却。父亲的影像化作星砂,钻进苏半夏的银镯,公式在镯身流转,这次清晰地显现出最终结论:“当星核能量超过时空承载阈值,需以血脉为引,引爆平衡公式,同归于尽”。
远处传来沈砚的机械臂转动声。苏半夏将金属牌塞进怀里,银镯的芯片正在发烫,她能感觉到父亲的血脉在体内沸腾,与张小帅耳后的朱砂印产生强烈共鸣,在青砖上画出完整的星轨图,将终焉熔炉的位置牢牢锁定。
“他要去炼奇点了。”张小帅的火铳已经上膛,星砂在枪管里凝成父亲掌印的形状,“北镇抚司的密道能直通熔炉底部,我们还有机会。”
苏半夏的银镯突然指向西方。那里的星轨图正在变暗,是沈砚启动熔炉的征兆。她想起父亲在光雾里说的最后一句话:“医者仁心,不是救一人,是护一世”,突然明白银镯的真正用途——不是解锁公式,是成为公式的一部分。
“平衡公式的变量,是血脉。”她的声音异常平静,银镯的芯片开始融入掌心,“我父亲早就把自己的基因序列嵌进公式,现在,该我了。”
张小帅抓住她的手腕。星砂在两人交握的地方流转,他能感觉到北镇抚司的秘术在与银镯共鸣,耳后的朱砂印浮出“同生”二字,是历代指挥使留下的誓言。
“北镇抚司的职责,是护驾,也是护民。”少年锦衣卫的火铳转向西方,“要炸熔炉,总得有个人帮你瞄准。”
金属牌在此时彻底失去光泽。苏半夏将它交给张小帅,背面的“星核计划”刻字已经磨平,像段被尘封的往事。她的银镯开始倒数,镯身的墨竹暗纹与二进制代码交织成倒计时,每跳动一下,就有更多父亲的记忆碎片涌来——教她背药名时的耐心,藏公式进银镯时的决绝,还有那句从未说出口的“爹爹爱你”。
“走吧。”苏半夏的脚步很稳,银镯的倒计时已经只剩十秒,“去让他看看,这道题,父亲解对了。”
张小帅的火铳喷出引路的星砂。光带在前方蜿蜒,像条连接过去与现在的河。苏半夏跟在后面,掌心的芯片越来越烫,却不再是灼痛,而是温暖的涌动,像父亲的手,正推着她走向该去的地方。
太医院的方向,有红光冲天而起。苏半夏知道那是熔炉启动的信号,却没有加快脚步——父亲的影像在银镯里对她笑,仿佛在说“别急,我们还有时间”。
金属牌被张小帅小心收好,与他怀中的双鱼玉佩贴在一起,在星砂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像两滴永不干涸的泪。
密钥
烟雾散尽时,太极殿的青砖上只剩下闪烁的代码。像被打翻的星子,0与1组成的溪流顺着砖缝游走,最终汇入盘龙柱的基座,化作道淡蓝色的光痕——沈砚的机械体消失得干干净净,连星砂灼烧的焦痕都被代码舔舐得无影无踪。
张小帅握紧手中的双鱼玉佩残片。指腹碾过边缘时,突然摸到细微的凸起,他凑近烛光细看,残片断裂处竟浮现出新的纹路,像串扭曲的钥匙齿,与古籍残页上禁忌秘术的最后道符咒完全吻合。北镇抚司的冰鉴术在掌心流转,纹路突然亮起,在空气中投射出半道星轨,恰好卡在星核图谱缺失的位置。
“是启动密钥。”他的喉结滚动,耳后的朱砂印突然发烫,“沈砚故意留下的,他需要有人替他完成秘术的最后一步。”
龙椅上的嘉靖帝毫无所觉。他正用指尖描摹星轨图上的六芒星,黑血凝固的痕迹在他掌心泛着银光,像戴上了副诡异的手套。双鱼玉佩的主件还嵌在龙椅扶手上,淡蓝色的光晕顺着他的指尖爬向心口,与苏半夏银镯的共振声形成诡异的和弦。
苏半夏的银镯突然警报大作。全息投影里,嘉靖帝的生命体征正在发生诡异的变化,心率与呼吸的频率完全匹配终焉熔炉的能量波动曲线,而他指尖的星轨图纹路,正顺着血管往心脏蔓延,像在绘制某种活体坐标。
“他不是棋子。”她的声音发颤,银镯的探针刺入地砖的代码溪流,分析结果让指尖冰凉——这些代码正在重构星轨图,将嘉靖帝的龙体转化为“活体定位器”,“他是沈砚安在熔炉上的指针,用来校准时空奇点的坐标。”
张小帅的火铳星砂突然躁动。枪管里的光点组成完整的密钥纹路,与玉佩残片的凸起完美咬合。他想起古籍残页上的记载:“禁忌秘术,需双鱼合璧,以飞鱼血为引,方可启动”,而自己耳后的朱砂印,正是用历代锦衣卫指挥使的血培育的“飞鱼血印”。
“沈砚算准了我们会用秘术。”他突然将玉佩残片塞进苏半夏手中,火铳调转方向对准龙椅扶手,“这密钥是把双刃剑,既能启动秘术关闭熔炉,也能帮他锁定奇点位置。”
嘉靖帝的笑声突然响起。他抚摸星轨图的手指停在六芒星中心,那里的地砖正在发烫,竟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熔炉的岩浆在地下涌动。“国师说,待星轨与朕的血脉相融,便是飞升之时。”他的瞳孔里映着淡蓝色的光晕,已经分不清是痴迷还是被控制。
苏半夏的银镯与玉佩残片产生共鸣。两种光晕交织成完整的双鱼图案,而她的指尖突然浮现出与张小帅相同的朱砂印——是父亲的血脉在与飞鱼血印产生共鸣,古籍残页上模糊的字句突然清晰:“墨竹银镯,本是飞鱼血脉所铸,为秘术最后道锁”。
“我们才是最后的密钥。”她的声音穿透龙椅的震颤,银镯的纹路与玉佩的密钥完全咬合,“沈砚要的从来不是嘉靖帝,是能同时激活飞鱼血印与墨竹血脉的我们。”
地砖下传来轰鸣声。张小帅看见星轨图上的六芒星开始旋转,将嘉靖帝的身体缓缓托起,龙袍下摆的褶皱里渗出银白色的汞珠,与地下涌出的岩浆混在一起,在砖缝里形成细小的时空裂隙。
“启动秘术,快!”苏半夏的银镯突然收紧,将她的血滴在玉佩残片上,“关闭熔炉的唯一机会,是借他的活体坐标反向定位!”
张小帅的火铳抵住心口。星砂顺着枪管倒流,刺破皮肤的瞬间,耳后的朱砂印爆发出刺眼的光。他能感觉到北镇抚司的秘术在体内炸开,飞鱼血脉顺着银镯涌入双鱼玉佩,与苏半夏的墨竹血脉交织成道红色的光链,将旋转的六芒星牢牢锁住。
“啊——”嘉靖帝的惨叫里混着狂喜,他看见自己的血脉在星轨图上画出完整的熔炉图谱,而图的中心,沈砚的机械臂正从时空裂隙里伸出,抓向那颗跳动的红色光链。
“就是现在!”
苏半夏与张小帅同时松手。银镯与玉佩组成的光链突然反向收缩,将熔炉图谱的能量全部吸入裂隙,而沈砚的机械臂来不及撤回,被剧烈的能量爆炸吞噬,裂隙中传来他最后声模糊的怒吼,像在说“你们毁了一切”,又像在说“终于成了”。
嘉靖帝重重摔回龙椅。星轨图上的六芒星彻底消散,地砖下的轰鸣声渐渐平息,他抚摸心口的手沾满暗红色的液体,眼神恢复了清明,却带着种大梦初醒的茫然。
双鱼玉佩的残片在苏半夏手中失去光泽。新浮现的密钥纹路正在消退,只留下淡淡的印记,像段被记住又遗忘的密码。张小帅的火铳枪管冒着白烟,耳后的朱砂印淡得几乎看不见,却在触碰银镯时,仍能感觉到微弱的共鸣。
太极殿的烛火重新亮起。苏半夏将玉佩残片递给张小帅,两种血脉留下的印记在残片上凝成淡淡的鱼影,像在提醒这场阴谋的余波尚未平息。嘉靖帝望着空荡荡的星轨图,突然捂住心口剧烈咳嗽,咳出的不再是黑血,而是带着星砂光泽的清水。
“他还会回来的。”张小帅将残片收好,与银镯的光晕在掌心轻轻碰撞,“密钥已经用过,下次再启动秘术,就不知道会打开什么了。”
苏半夏的目光投向殿外的星空。那里的北斗七星依旧明亮,只是勺柄的方向,似乎与星轨图上的标记产生了微妙的偏差。她握紧手腕上的银镯,知道这场跨越时空的棋局还未结束,而他们这两枚密钥,注定要在历史的褶皱里,继续守着那道不该被打开的门。
地砖上的二进制代码已经褪色,只在盘龙柱的基座留下道浅痕,像个未完待续的省略号。
傀儡夜
紫禁城的角楼敲过三更时,苏半夏的银镯突然剧烈震动。她趴在北镇抚司的卷宗堆里惊醒,镯身的墨竹暗纹已经绷成直线,像根即将断裂的弦,而全息投影在半空炸开刺眼的红光:“星核共鸣倒计时24小时”。
窗外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张小帅的绣春刀瞬间出鞘,两人伏在窗沿往下看——太和殿前的广场上,无数机械傀儡正从地砖下钻出,青铜铸造的关节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胸口嵌着的蓝宝石碎片与沈砚遗落的二进制代码产生共鸣,发出蜂鸣般的嗡鸣,像无数只振翅的蝉。
“是工部密室的图纸。”苏半夏的银镯投射出泛黄的羊皮卷,上面画着傀儡的设计图,齿轮比例与现代机械完全一致,“沈砚七年里没闲着,他把星核碎片熔成蓝宝石,嵌进傀儡心脏当动力源。”
张小帅的指尖抚过卷宗上的朱砂批注:“永乐十三年,星核坠落时,曾出土过类似的青铜傀儡,后被太医院封存。”他突然想起苏文渊的抄家清单,有项“青铜匣十具”的记载,当时只当是普通医具,此刻想来却冷汗涔涔。
傀儡群突然转向他们的方向。最前排的傀儡抬起头,空洞的眼眶里映出北镇抚司的窗棂,胸口的蓝宝石突然亮起,与苏半夏的银镯形成对峙的光柱。她看见傀儡脖颈处的刻字——“SH-02”,“SH-03”……编号一直排到“SH-99”,像串被遗弃的实验编号。
“他在批量生产星核容器。”苏半夏的银镯警报升级,全息图上的24小时正在飞速跳动,“当所有傀儡的蓝宝石产生共鸣,就能聚合成完整的星核,到时候……”
“就能强行打开时空奇点。”张小帅接过她的话,卷宗里的插图突然活了过来——无数傀儡举着蓝宝石涌向终焉熔炉,熔炉顶端的裂隙中,隐约能看见现代都市的剪影,“沈砚要的不是改写历史,是把两个时空强行焊在一起。”
远处传来嘉靖帝的銮铃声。两人跑到箭楼往下看,只见皇帝的龙辇正往太极殿赶,身边簇拥着十几个太监,每个太监的后颈都有块淡蓝色的印记,形状恰如傀儡胸口的蓝宝石。而龙辇经过的路面,二进制代码正在悄然复苏,像条尾随的蛇。
“他还在控制陛下。”苏半夏的银镯指向龙辇,“太监是傀儡伪装的,用来确保嘉靖帝在共鸣倒计时结束前,待在星轨图的中心。”
张小帅突然想起古籍残页的最后句:“禁忌秘术可逆,需以飞鱼血印为匙,墨竹银镯为引,破傀儡阵,毁共鸣源。”他摸向怀中的双鱼玉佩,残片边缘的密钥纹路正在发烫,与耳后的朱砂印产生强烈的共振。
“北镇抚司的密道能通到傀儡群的下方。”他将卷宗折成便携的大小,火铳里的星砂已经补充完毕,“冰鉴术能暂时冻结蓝宝石的能量,但需要有人在上面吸引它们的注意。”
苏半夏的银镯突然弹出枚微型炸弹。是父亲藏在镯身的最后武器,标签上写着“墨竹引信,遇星核能量则爆”。“我去引开它们。”她将炸弹塞进袖中,银镯的光柱突然转向终焉熔炉的方向,“傀儡会跟着星核能量最强的目标走。”
箭楼的门被推开时,第一缕月光恰好落在两人身上。张小帅的飞鱼服在夜色里泛着暗纹,与苏半夏银镯的光晕交织成淡淡的屏障。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耳后的朱砂印与她银镯的墨竹纹短暂重合,像两滴即将汇入同条河流的水。
“24小时,足够了。”他的火铳在掌心转了个圈,星砂的微光映在眼底,“别死。”
苏半夏的银镯碰了碰他的玉佩,没说什么,转身跃出箭楼。银镯的光柱突然变强,像盏移动的灯塔,朝着傀儡群最密集的地方飞去。SH-02号傀儡率先做出反应,胸口的蓝宝石调转方向,带着整队傀儡追了上去,齿轮转动的声音在广场上织成张巨大的网。
张小帅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握紧怀中的古籍残页。密道入口的机关在指尖启动,冰鉴术留下的纹路在砖石上亮起,像无数前辈在为他引路。卷宗的最后页,有行新浮现的字迹,是父亲的笔迹:“24小时后,若未归,护此界安宁,如护苏家人”。
傀儡群的嗡鸣越来越近。苏半夏在胡同里灵活地穿梭,银镯的光柱故意忽明忽暗,将SH-01到SH-50号傀儡引向远离太极殿的方向。她听见身后的齿轮声像场暴雨,却没有回头——张小帅应该已经进入密道,正在傀儡阵的下方,绘制着逆转的星轨。
紫禁城的阴影里,24小时的倒计时正在无声跳动。苏半夏摸向袖中的微型炸弹,银镯的墨竹纹已经与傀儡的蓝宝石形成共振,像首即将达到高潮的曲子。她知道真正的决战不是现在,而是当所有蓝宝石同时亮起时,她与张小帅手中的密钥,能否奏出相反的旋律。
远处的终焉熔炉方向,有红光隐隐闪烁。苏半夏的嘴角扬起抹浅笑,银镯的光柱突然转向,带着半数傀儡,朝着熔炉的方向飞去——既然沈砚想聚齐所有星核能量,那她就给他加把火,看看这强行焊接的时空,到底能承受多少重量。
北镇抚司的密道里,张小帅的火铳正对准头顶的砖石。星砂在枪管里流转,与古籍残页上的禁忌秘术形成完美的闭环。他看着怀中南鱼玉佩的残片,密钥纹路已经亮得灼手,24小时的倒计时,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