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循环列车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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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僵持间，终于缓过来的严子旭大喊出声：“我不要和你结婚，滚啊你！”

他的身体还很虚弱，将身上大部分的重量撑在南哥手上，仿佛就有了底气：“你们整个村的人都是怪物……还想把我也变成怪物，什么神啊鬼的，都是借口！”

小梅平静地看着大声咒骂的严子旭，像是看着一个为了玩具撒泼打滚的孩子，眼中全然没有被未来丈夫羞辱的不甘。

“你走不出斛山了，严子旭。”

“从‘缘线’连上你的身体开始，你就成为了斛山的一份子。要想离开这里，只能找外来的客人转移身上的缘线。”

她抬起手，一条同样纤细的红线从她的手腕处显现出来：“真是遗憾，被打断了呢，不过我也不觉得会成功就是了。”

她的话让几人不敢轻举妄动。

严子旭生怕寒江等人抛下他自己走，紧紧拽着南哥的手，语气惊慌：“你们别信她，把她打晕了直接走吧，我们去车上，他们上不了列车……”

寒江没有动，剩下的人也没动。

她在思考一件事情。

那些惑人的红色花朵，和连接村民的红色线条，都被村民赋予重要的意义，而它们都集中在圆台少女周围。

那可不可以认为，那个少女，就是一切的源头？

小梅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耳边的明斛花在动作中旋落在地，被她毫不在意地踩过。

“寒江。”

她停在了寒江面前，第一次开口叫她的名字。

“你是不一样的……昨天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有一种直觉，也许你可以帮帮我，帮帮我们。”

寒江任由她越靠越近，发丝几乎要贴到她的手臂。

“可惜，时间不够了。”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些许遗憾，又有些许解脱：“不过这样也好，这个村子里，本来也没有那么多人值得活下去。”

“带着你的朋友们走吧——除了他——我不想杀你。“

“你们也不要来参加婚礼了。祭司那个人，可是很贪婪的。”

寒江抬眼：“谢谢，我也不想杀你。”

“但如果，我想杀了『她』呢？”寒江看向圆台少女的方向，少女对小梅的到来无动于衷，也对寒江说要杀她的话毫无反应，只是固执地保持着朝向寒江的方向，明明眼睛没有焦距，脸却能精准地随着寒江的移动而转动。

众人以为小梅听了这话会惊慌失措，或者翻脸威胁大家，没料到对方却是突然欢快肆意地笑了起来。

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幽冷的地宫里，她似乎真的觉得这很好笑，一直笑得眼角带泪。

“所以说，我果然很喜欢你。”

“你要是真能杀她，我举双手赞成，甚至能帮你拦住祭司他们——我想，『她』也很高兴听到这话。”

小梅走上圆台，用手抬起少女的脸，她的动作很小心，然而被她触碰到的地方还是如同烧过的纸灰般层层剥落，尽管快速复原了，几人还是看见了皮肤长好之前，内里交叠缠绕的红色线条。

几人哑然。

原以为少女只是下半身被红线吞噬，没想到只是一团红线披了个人形的壳子。

“抱歉啊，神女大人。”

小梅捻了捻指尖的残灰，轻声说道。

神女？

神女！

这就是神女！

昨天小梅带他们去住处的路上说三日后的迎神节上会选出新的神女，可上一任神女落得这么个下场，村里怎么会还有人愿意当新神女？

可是提起迎神节的时候，村里的人明明都是一副很向往的表情。

来不及想清楚，小梅按下了圆台上的机关，身后的石墙开始转动，一条向上的阶梯出现在几人面前。

来时的方向出现嘈杂的响声，是祭司和其他村民苏醒了过来，正在从暗门往下走。

小梅不再说话，而是在“神女”的身旁坐了下来，慢悠悠地为她整理华美繁复的裙袍。

徐慎拉着寒江向外跑去，符洛紧随其后，南哥和唐枝玉分别拉着严子旭和白薇薇，一直到几人跑出视线小梅都没有阻拦，甚至连看他们一眼都没有。

在几人走后，小梅轻轻抱了抱“神女”，后者的皮肤像风中的花树一样簌簌掉落，不对这个拥抱做出任何回应，只有小梅滚烫的眼泪落在交织涌动的红线里。

祭司站在圆台面前，看着先前严子旭跪坐的地方空空如也，没有责怪小梅，而是对身边的小安吩咐准备婚礼的诸多事宜。说完便出了地宫。

寒江等人没有再停留，出了地宫就直奔车站。

绕过房舍，越过田野，几人几乎是飞一般地跨越了来时那串长长的阶梯，来到村子的入口，那两根粗壮柱子搭成的简易牌坊处。

徐慎和符洛两人脸不红气不喘，寒江、南哥、唐枝玉、白薇薇和严子旭一停下来就双手撑膝，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剧烈运动后肺部蔓延出仿佛炸开般绵绵不绝的刺痛。

“到了！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