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循环列车·2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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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影子正是上一任神女，小芸的样子，她跟之前在地宫中的样子一样，双手交叠在小腹，低垂着头。

“喏，是她吧？哎呀，怎么看起来这么不活泼，我已经帮她补好了灵魂，不该是这样子的呀……”

斛神伸手戳了戳小芸的影子，对方还是一动不动，它竟然有些不自信起来：“我真补好了……”

从醒来后都一直没说话的小梅从看见影子的那一刻就开始流泪，看见斛神伸手去戳，她终于忍不住扑了过去，想要抓住小芸，双手却从影子上穿了过去，又哭着坐在地上，嘴里不断地喊着：

“姐姐……姐姐……”

寒江看得心里有些难过，忙问斛神：“她的身体之前被缘线撑裂了，要怎么才能修补回来？”

斛神摆摆手：“那个不重要，主要是得保证灵魂完整，还有她自己活下去的欲望。”

但是这样看起来，小芸想不想活还说不准。

小梅听见了寒江和斛神说的话，害怕小芸一直没反应斛神就不帮她了，跪在小芸面前喊道：

“你醒醒！缘线死了，我还活着，你和我一起活下去，好不好？”她又伸手去够影子的手：“姐姐，好不好？”

小芸的影子晃了晃，竟真被她哭得抬起了头。

她看着面前平平安安却哭得不像样子的小梅，脸上浮现浅浅的笑容，小梅又惊又喜，想抱她又抱不了，呆在那里，表情很是滑稽。

小芸的影子似乎很虚弱，明知道摸不到，她还是抬起来手在小梅头上摸了摸，似乎在安慰她。

小梅充满希望的目光投向了斛神，小芸会对外界作出反应了，还愿意像以前一样摸摸她，是不是说明她本身是想活下去的？

斛神摇了摇头。

寒江心中感到不妙，直觉小梅的希望可能要落空了。

“如果她想活下去，现在你们应该可以触碰到彼此才对。”

小梅僵在原地。

她颤抖着手去摸小芸的手，却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

“不会的……”

她不敢抬头，迷茫、失望、恐惧等情绪席卷了她的内心，可是她必须抬头，直面小芸的目光。

小芸看她的眼神仍然温柔而包容。

可在那些温柔之外，小梅只看见了无边的空洞和倦怠，没有半分对她，对世界的留恋。

是真的。

姐姐她，一点都不想再活过来，一点都不想再回到她身边了。

小梅咬住牙，想要忍住，却还是没有忍住，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哭了起来。

“为、为什么…我不明白……我好努力好努力地、想要你回来……可是……可是……”

寒江难得有些手足无措。

她也没有想过小芸竟然会发自内心地拒绝活下去。许多人即使表面对世界感到多么痛恨，多么绝望，用多么狠毒的言辞去咒骂世上的一切，内心的求生欲却还是存在，这也是很多求死的人到了生死关头又会退缩的原因。

小梅确实为小芸做了很多，对小芸的执念让她在缘线的循环中都保持了三分清醒，让她做了很多违背本心的事情，可是寒江同样也不能去苛责小芸什么。

即使只是旁观了缘线的所作所为，都足以让人反胃好长一段时间，唐枝玉三人甚至留下了心理阴影，更别提这一切的亲历者了。

要让斛神寄宿的身体彻底崩坏，需要经历多少个日夜？这些日夜里，她如何面对和自己融为一体的，丑陋而扭曲的缘线，又是如何看着那些缘线从自己的身体中探出，控制一个又一个村民，如何忍受昔日的亲人看见自己这个样子的呢？

在几人第一次来地宫的时候，小芸还有些微意识，那时候的她也只对两件事物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