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尘封老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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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阳站在老宅锈迹斑斑的铁门外，手里捏着那串冰凉的钥匙，心里五味杂陈。

这就是爷爷留给他的“遗产”？一套位于老城区犄角旮旯，据说快要塌了的破房子。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说不清是草木腐朽还是尘埃堆积的气味。跟合租房里那种混杂着泡面、汗臭和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比起来，这里的气味反而让他感觉……踏实了那么一点点。

钥匙插进锁孔，有些涩，废了点劲才拧开。

“吱呀——”

一声悠长而刺耳的摩擦声，像是这老宅沉睡多年后不情愿的呻吟。

门开了。

一股更浓重的尘土味混杂着老木头特有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他咳了两声。眼前，是一个荒草丛生的院子，曾经的水泥地坪早已被岁月侵蚀得斑驳不堪，裂缝里钻出顽强的绿色。正对着大门的是一栋两层高的青砖小楼，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像是凝固的血痂。窗户上的玻璃大多碎裂，剩下的也蒙着厚厚的灰，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操，比想象的还破。”林青阳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就这鬼样子，还指望卖个好价钱？张明那小子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抬脚跨过高高的门槛，踩在院子里的落叶和断砖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院子倒是挺大，比他们那个鸽子笼似的出租屋宽敞多了。如果不是这么破败，倒也算得上清净。

林青阳的目光扫过院子，最终落在了小楼的右后方。

那里，似乎有一道被藤蔓几乎完全遮蔽的矮墙，隐约能看到墙后似乎还有一片空间。

他的心猛地一跳。

小时候，他最喜欢在院子里疯跑，但爷爷总会严厉地警告他，绝对不许靠近后院那片区域。

“那边不安全，小孩子家家的别瞎跑！”爷爷的声音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为什么不安全啊，爷爷？”他曾经好奇地问。

“不该问的别问！”爷爷的脸会立刻沉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忌惮，又像是……悲伤？

久而久之，后院就成了林青阳心中的一个禁区，一个充满神秘和一丝丝恐惧的地方。他甚至偷偷幻想过，那里是不是藏着什么怪物，或者埋着什么可怕的秘密。

如今，爷爷不在了。

那个曾经的禁令，似乎也随着爷爷的离去而烟消云散。

林青阳甩了甩头，把这些纷乱的思绪抛开。当务之急，是先进屋看看，评估一下这房子的“价值”。

他走到小楼的正门前，门板是厚重的实木，上面雕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花纹，油漆早已剥落殆尽，露出木头原本的灰白色。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铜锁，已经锈成了深褐色。

林青阳从钥匙串里挑出一把最大的，试探着插进去。

“咔哒。”

锁开了。比想象中顺利。

他推开沉重的木门，更多的灰尘扑簌簌落下。

屋内的光线很暗，只有几缕阳光从破损的窗户艰难地挤进来，在空气中投射出几道看得见的光柱，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翻飞起舞。

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迎面扑来。

“咳咳……”林青阳挥了挥手，试图驱散眼前的灰尘。

他眯着眼睛打量。这是一间类似堂屋的房间，正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和几把太师椅，都蒙着厚厚的白布。白布也早已被灰尘染成了灰黄色，上面还点缀着一些老鼠屎。墙角结满了蜘蛛网，有的甚至像布幔一样垂落下来。

“真他妈的……”林青阳感觉自己的鼻子快要失灵了。

他忍着不适，小心翼翼地往里走。脚下的木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塌陷。

堂屋左边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扶手断了几根，看着就危险。右边是两间卧室，门都紧闭着。

林青阳先走向右边第一间卧室。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这大概是爷爷以前的房间。一张老式的木板床，一个掉漆的五斗橱，还有一张书桌。床上只剩下光秃秃的床板，书桌上空空如也，只有一层厚得能写字的灰。

他走进去，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房间里有种特别的味道，除了尘土和霉味，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药草香？很微弱，若有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