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双重身份（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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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金边商人陈志明如约而至。体型微胖，眼睛小而精明，一看就是生意场上的老手，穿着考究但不张扬，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倒是真货。

\"久仰冯先生大名。\"他握手时手心滑了一下，一张纸条塞进我掌心，\"久闻您牌技了得，今晚想讨教几手。\"

对暗语我心领神会，嘴上却不露声色：\"陈老板谦虚了，随便玩玩。\"

牌桌上我故意输了五万美金给陈志明。表面是失误连连，实则是老千的\"养鱼手法\"。

偶尔漏出几手刻意的破绽，赌术行话叫\"放水开门\"。他心领神会，临走时暗中递给我一张酒店房卡和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眉清目秀，穿着柬埔寨传统服饰。房卡是曼谷希尔顿酒店的。

又一个救援任务。女孩应该是被骗进曼谷的\"红楼\"，而我下周正好要去那里。

回到白家总部宿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嘴里发苦，喉咙干得冒火。够不着床头柜上的水杯，索性放弃。

这一个月，第三次通过赌局接触求助者。上次是缅甸木材商，再上次是越南华侨。都是白家受害者家属，通过各种关系找到我，寻求帮助。

老千的身份成了完美掩护。赌桌上那套偷天换日的手法，那些不为人知的暗号，成了传递信息的绝佳工具。

一个目光，一次切牌，一个不经意的搓牌动作，都能传递讯息。

凌晨三点，被噩梦惊醒。梦见自己回到电诈园区，只是这次不再是受害者，而是那个掌权者。

梦里端着酒杯，看着下面的\"货物\"，面无表情。

惊醒时满头冷汗，恶心得反胃。

手机震动。白二爷的短信：\"明早有事，九点前到。\"

天亮了。日程上写着：前往北部基地，系统维护。

三小时车程，穿过崎岖山路。北部基地是白家培训电诈人员的场所，外形像个军营，高墙电网，森严如监狱。

培训新人的地方，也是手段最残忍的地方。

装作例行检查，我走进机房。房间里两个技术员正调试设备，看见我进来，忙不迭地让座。

趁他们去搬新显示器的空当，我将U盘插入主机，启动\"幽灵\"程序，复制了完整的人员名单和训练资料。三十秒，拔出U盘，抹去操作记录。

正准备离开，窗外传来一阵惨叫。

\"不要，求求你们了！\"女声，年轻，绝望。

透过百叶窗，看到院子里几个守卫押着一个女孩。二十出头，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她拼命挣扎，却被拖向一栋灰色建筑——\"调教室\"，我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怎么回事？\"我大步走出去，拦住守卫。

\"这女的想逃，被逮着了。\"为首的守卫回答，留着平头，脖子上纹着条黑龙，\"准备送去'洗脑'。\"

那女孩眼睛像兔子似的，惊恐又绝望，瞧见我时眼底闪过一丝微弱的期盼。守卫们拽她胳膊的手指都陷进肉里去了。

\"等会。\"我装出不耐烦的样子，右手拇指按着食指第一关节，行里叫\"定神诀\"，能稳住心神，\"这批货是给马哥的？\"

\"是啊，怎么了？\"领头那猴子眼一样的守卫疑惑地皱眉。

我啧了一声，掏出那枚白家特制的鎏金徽章往他眼前一晃：\"总部下午三点有个台湾的大客户，老爷子点名要这种类型，我得先带走。\"

说着冲他们挑了挑下巴，\"马哥那边你们去交代，还是老子去跟他解释？\"

守卫们面面相觑，不敢反对。毕竟老爷子的名号不是开玩笑的。

他们松开女孩，我示意她跟我走，径直返回车上。

\"谢...谢谢...\"女孩颤抖着说，声音像风中的枯叶。

\"闭嘴，低头。\"我启动车子，语气冷硬，\"装睡，别出声。\"

大门口两个警卫拦下车子，往后座看了一眼。

\"给老爷子送货。\"我晃了晃手中的鎏金徽章。

他们点头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