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最后一搏（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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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情况如何？\"

王虎摇头，脸绷得紧：\"不太妙。审了三小时，从隔壁舱都能听见...那动静。\"

攥紧拳头，深吸口气。望向窗外，雨下得更凶了，雨刮器吱嘎作响也刮不干净。

能见度不到十米，两侧山体几处滑坡，路烂得像被炸过。

\"减速！\"我突然喊道。

王虎猛踩刹车，面包车打滑三米才停住。前方路中央，一块崩塌的巨石拦路，足有小轿车大小。

\"绕不过去了。\"王虎下车查看，浑身被雨水浇透，\"得走回头路。\"

\"没时间。\"我摸出兜里的白家徽章，\"你走回头路太危险，找地方藏起来。\"

半小时后，借着蒙蒙亮的天光，我总算跋涉到了十号园区。

园区建在半山腰上，三米高的围墙上插着铁丝网，狼牙般狰狞。

正门站着六个全副武装的守卫，比平时多一倍。

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淌，冰凉刺骨。浑身上下没一处干的，活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死狗。

靠近大门，故意踩水坑，溅出声响。

\"什么人！\"守卫端起枪。

\"把枪放下。\"我亮出胸前那枚白家徽章，声音冷得像冰，\"老爷子派我来查案，白经理呢？\"

守卫看见徽章，神情瞬间紧张：\"冯...冯总，您这大半夜...\"

\"半夜？\"我冷笑，\"出了这么大的事，老爷子让我连夜赶过来，你们什么意思？白经理在哪？叫他滚过来见我！\"

守卫眼神躲闪，立刻通过对讲机联系。

不到两分钟，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小跑过来，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着，西装笔挺得像刚从干洗店取的，在这鬼天气里显得格格不入。

\"冯总，稀客啊！\"白经理满脸堆笑，像只老狐狸，\"这大半夜，您怎么来了？\"

\"出事了，老爷子派我过来看看。\"我直接开门见山，不给他反应时间，\"听说抓了批人？\"

白经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目光闪烁：\"是有这么回事。七个偷渡的，还有个内鬼。小事，让您大老远跑一趟。\"

\"带我去看看。\"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敢明着拒绝\"老爷子的命令\"，只得领路。

穿过几道安全门，进入一栋灰色水泥建筑，地下一层——审讯区。

走廊尽头，一间房门半掩，透出昏黄灯光。里面断断续续传来一个女人微弱的呻吟声。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和汗臭味让人作呕。

房间正中，小樱被绑在铁椅上，衣不蔽体。

她的脸肿得不成人形，嘴角渗血，几根手指不自然地弯曲着，明显经过了断指酷刑。

看到我进来，她恍惚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随即迅速低下头，一缕血迹从额头滑落。

胸口像被千斤巨石压住，但我不能表露分毫。表叔说过，老千最难的不是控牌，而是控表情。

\"什么情况？\"我故作镇定，声音听起来比想象中平稳。

审讯人员，一个肌肉虬结的壮汉，转过头来：\"这婊子嘴硬，什么都不肯说。\"

\"问出身份了吗？\"

\"没有。\"白经理走上前，像拎小鸡似的拽起小樱的头发，\"但从她的表现看，肯定受过专业训练。怀疑是外边安插的眼线。\"

我走近，蹲下身，直视小樱的眼睛。她的瞳孔涣散，但我能看到深处的坚定。

她悄悄做了个微小的手势，右手掌心向下，大拇指内扣。

老千行当里叫\"倒钩信号\"，表示\"守住筹码\"。

\"让我单独审她。\"我站起身，拍了拍西装上的水渍，\"老爷子怀疑这事不简单，是冲着高层来的。让我亲自处理。\"

白经理眼神一变：\"冯总，这种小杂鱼，不值得您亲自出手。\"

\"你他妈耳朵聋了？\"我猛地提高音量，\"还是说现在你的命令比老爷子还大？你算个什么逼玩意？\"

他脸色一变，强忍怒火，勉强扯出笑容：\"误会，都出去，让冯总单独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