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真相的代价（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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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远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不可能！"

就在这时，他的通讯器响了起来。他接通后，一个军方高级官员严肃的声音传出："陈博士，项目立即终止。我们检测到系统全面升级，协议已改变。重复，项目立即终止。"

陈明远的手垂了下来，眼中充满绝望。他知道自己输了。

"你们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他最后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悲哀，"这个系统本可以改变世界，创造完美的人类社会。"

"通过剥夺自由意志？"林小凡反问，"那不是进化，那是奴役。"

陈明远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离开，背影显得异常落寞。保安们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离开了，留下林小凡和苏雨晴独自站在核心室中。

沉默持续了片刻，直到系统发出提示音打破了寂静。

【重构完成。新系统已上线。所有宿主连接状态已更新为"自主选择"。】

苏雨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似乎在适应身体的某种变化。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眼中流露出一种林小凡从未见过的宁静。

"感觉如何？"他小心地问道。

她露出一个真实的微笑，这在冰山校花身上是极为罕见的。"自由。像是终于卸下了一直背负的重担。"

林小凡也笑了，但很快又变得严肃。"其他宿主呢？会对他们造成伤害吗？"

【分析显示：所有宿主生命体征稳定。记忆整合中...预计完成时间：24小时。】

"他们会没事的，"苏雨晴确认道，"系统正在帮助他们整合记忆，而不是强制控制。每个人都可以选择接受多少辅助，保留多少独立性。"

她走向控制台，调出了一个全息显示屏。屏幕上显示着校园地图，上面标记着数十个闪烁的光点，每一个都代表一名宿主。

"看，他们都在适应新的连接方式。"她指着屏幕说，"包括张浩。"

林小凡注意到一个特别明亮的光点正在向核心室移动。"那是他？"

苏雨晴点点头。"他在来这里的路上。虽然他表现得像个校霸，但实际上他比任何人都更渴望摆脱系统的控制。"

林小凡思考着他们之间的对抗历史，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那我们之前的矛盾...?"

"部分是真实的，部分是系统强化的，"苏雨晴解释道，"系统需要制造足够的社交压力和情绪波动来激发你的潜能。你父亲的设计考虑到了这一点——只有在极端条件下，你才能触发足够强大的能力来改变系统。"

林小凡感到一阵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的整个高中生活，所有的挫折和胜利，都是这个宏大计划的一部分。

"那么，"他犹豫地问，"你对我的...态度，也是系统设计的吗？"

苏雨晴的脸颊微微泛红，这使得她冷静的外表出现了一丝裂痕。"不全是。系统可以影响行为，但不能创造不存在的情感。"她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柔和，"有些事情是真实的，林小凡。不管有没有系统。"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一种无声的理解在两人之间流动。就在这个微妙的时刻，核心室的门口传来脚步声。

张浩出现在门口，他的眼睛通红，像是经历了一场内心的激烈斗争。他看了看林小凡和苏雨晴，然后走向晶体球体，表情复杂。

"就是这个东西控制了我们？"他问，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

"是的，"林小凡回答，"但现在它不再控制任何人了。它变成了一个工具，由使用者决定如何使用。"

张浩伸出手，犹豫地触碰球体表面。"它让我做了很多事...伤害了很多人，包括你。"他看向林小凡，眼中是罕见的歉意。

"那不完全是你，"林小凡坦然道，"就像不完全是我击败了你。我们都是被操纵的棋子。"

张浩苦笑了一下，随后表情变得严肃。"我在来这里的路上看到了陈校长和他的保安队。他们撤退了，但我不认为这就是结束。军方不会轻易放弃这样的技术。"

苏雨晴走到控制台前，开始迅速操作。"我们需要保护好核心，确保没人能再滥用它。"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我正在设置新的安全协议，只有经过所有现有宿主同意才能修改系统基础架构。"

"还不够，"林小凡摇摇头，"我们需要公开这项技术的存在，但以一种受控的方式。让全世界知道它的潜力和危险性，这样就没人能在暗中操控它了。"

"你疯了吗？"张浩惊讶地说，"这会引起全球恐慌！"

"不，如果我们以正确的方式做，这将成为人类进步的重要一步。"林小凡坚定地说，走向控制台，在一个空白区域开始编写代码。"父亲的目标从来不是创造武器，而是帮助人类战胜疾病，增强认知能力。如果科学界能公开研究这项技术，受到道德和法律的约束，那么它的潜力将是无限的。"

苏雨晴和张浩对视一眼，似乎在无声地交流着对这个疯狂计划的看法。最终，苏雨晴点了点头。

"我支持你，"她说，"但这意味着我们三个都将成为焦点。一旦消息公开，我们的生活将永远改变。"

林小凡停下手中的工作，转向他们。"我知道这要求很多，但我们已经被卷入这一切中，是我们的责任确保它被正确使用。"

张浩犹豫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了决心的表情。"好吧，反正我的格斗社记录已经被你毁了，名声更糟也无所谓了。"他半开玩笑地说，但眼中闪烁着认真的光芒。

三人相视一笑，一种新的联系在他们之间形成。他们不再是敌人，不再是竞争对手，而是共同承担着改变世界的责任的伙伴。

林小凡转回控制台，继续编写公开协议。"这需要几个小时来完成，我们需要确保信息以最安全、最负责任的方式发布。"

"我来帮你，"苏雨晴说，站到他身边，"两个人会更快。"

张浩走向门口。"我去确保没人打扰你们。可能还有些忠于陈校长的保安没离开。"

当张浩离开后，房间陷入了专注的沉默。林小凡和苏雨晴并肩工作，他们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跳动，共同编织着一个将改变人类历史的信息网络。

过了一会儿，苏雨晴突然停下来，侧头看向林小凡。"你知道吗，当系统连接断开的那一刻，我记起了一些被封锁的记忆。"

林小凡抬起头，等待她继续。

"我记得你父亲，"她轻声说，"他很温柔，总是在实验室里放古典音乐。当他发现我被选为宿主时，他试图阻止整个项目。"她的眼睛湿润了，"他曾答应过我父亲会保护我。现在我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了。他通过你，履行了那个承诺。"

林小凡感到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他伸出手，轻轻握住苏雨晴的手。她没有抽回，反而用力回握。

"我们将完成他的工作，"林小凡最终说道，声音因情感而略显嘶哑，"不仅是为了他，也为了所有像我们一样被卷入这场风暴的人。"

苏雨晴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两人重新转向控制台，继续他们的工作，而晶体球体在身后平静地脉动着，仿佛一颗新生的心脏，准备以一种全新的方式与世界连接。

系统在林小凡的意识中轻声提示：【新方案分析完成：全球公开方案可行性评估为78.6%。潜在社会影响：重大。建议继续。】

对于林小凡来说，这不再是一个冰冷的系统声音，而是父亲留给他的遗产，一个将会帮助他改变世界的工具。当他继续编码时，他能感觉到父亲仿佛就站在他身边，为他的决定感到骄傲。

真相的代价是沉重的——他们的普通生活、隐私、甚至安全都将成为牺牲。但换来的将是人类认知的新纪元，一个基于自由选择而非强制控制的未来。

在核心室的蓝光中，三位高中生肩负起了改变世界的责任，而这仅仅是他们旅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