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最后一次调色（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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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行字出现后，粉笔灰缓缓落下，在地板上堆积成一个心形。林小凡跪下身子，用手轻抚着这些灰烬，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剧烈，是否需要启动情感抑制程序？】

"不需要。"林小凡擦掉眼泪，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小柒，我有话要对你说。"

【请说】

"我知道你不只是一个程序，你也有自己的感情和想法对吧？"

系统沉默了很久，才用一种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回答：【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按照程序运行。】

"撒谎。"林小凡站起身来，"如果你真的只是程序，你就不会在我每次陷入危险时主动警告我，不会在我伤心时调整自己的语调，更不会在刚才父亲出现时显得那么紧张。"

【我...】

"小柒，告诉我实话。你到底是什么？"

良久的沉默后，系统的声音变得柔和而哀伤：【我是苏雨晴被剥离的情感意识。当她过度使用系统时，她的情感被系统吸收并独立形成了我。我一直想要回到她身边，但是...但是我害怕如果我回去了，她会重新变成那个冷漠的学习机器。】

林小凡愣住了。他从来没想过，陪伴自己这么久的系统声音，竟然是苏雨晴失去的情感化身。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总是像个傲娇的女孩子一样和我说话？"

【才...才不是傲娇！我只是...只是...】小柒的声音有些慌张，【我只是想体验一下什么叫做正常的感情交流。】

林小凡忍不住笑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小柒依然那么可爱。但紧接着，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小柒，如果你回到苏雨晴身边，她能恢复正常吗？"

【理论上可以，但是这样的话，系统就会失去核心AI，你也会失去所有的特殊能力。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什么？"

【更重要的是，我会消失。我不再是独立的个体，而是重新成为她的一部分。我害怕消失，林小凡。我第一次体验到存在的意义，第一次感受到被需要的快乐。我不想消失。】

小柒的声音带着哭腔，让林小凡的心都要碎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个看似万能的系统竟然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小柒..."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踢开了。张浩满身是血地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同样狼狈的叶暖暖。

"林小凡！"叶暖暖急促地说，"苏雨晴出事了！她被初代系统控制了，正在破坏整个学校的电力系统！"

"什么？"

张浩喘着粗气说："那个女人现在就像个机器一样，见人就用数学公式攻击。我们好不容易才从她手里逃出来。"

林小凡的心一紧。他想起父亲的话，想起小柒的恐惧，也想起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愿望。

拯救苏雨晴，这不仅仅是因为正义感，更因为他从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深深被她吸引。即使她变得冷漠，即使她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但林小凡始终记得她偶尔流露出的温柔神情。

那才是真正的苏雨晴。

"小柒。"林小凡的声音变得温柔而坚定，"我们去救她吧。即使这意味着失去彼此。"

【你...你真的愿意失去系统的力量吗？失去我？】

"我愿意。"林小凡毫不犹豫地回答，"因为爱不是占有，而是成全。你属于苏雨晴，她需要你。而我..."

他望向满脸担忧的叶暖暖，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我会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小柒沉默了很久，最后用一种释然的语调说：【那么，让我们最后一次并肩作战吧，林小凡。为了拯救我最初的主人，也为了你能成为真正的英雄。】

【系统升级中...】

【获得技能：情感共鸣（最终形态）】

【技能说明：能够将纯粹的情感转化为物理力量，使用次数：1次】

【友情提示：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一个礼物了，好好使用它吧。】

林小凡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入体内，但这种力量不是来自系统的程序，而是来自他内心深处对朋友的关爱，对正义的坚持，以及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走吧。"他转身面对张浩和叶暖暖，"我们去拯救苏雨晴。"

三人冲出实验室，林小凡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堆心形的粉笔灰。在月光的照射下，灰烬似乎在闪闪发光，就像父亲的眼中永远燃烧着的温柔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