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长明灯（上）（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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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玄天派静谧如水，唯有偶尔的虫鸣打破这份宁静。林小雨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睡。师父沐清雨今晚的话语，那枚诡异的冰魄针，以及南宫家的往事，都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

"南宫镜...师父的未婚夫..."她喃喃自语，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窗外月色如洗，突然，一缕异常的光亮划过天际。林小雨警觉地起身，推开窗户。那不是流星，而是一道青色的剑气，正从玄天派祠堂方向升起，随即又迅速隐没。

"祠堂有异动？"

林小雨本能地感到不安。自从入门以来，她从未踏足过祠堂一步。按照玄天派规矩，弟子需入门满一年后方可参拜祖师。可那剑气分明有古怪，像是某种求救信号。

没有多想，她迅速穿好衣服，带上白狐，悄悄潜出院落。夜深人静，连巡夜的弟子也稀少了许多。她沿着小径，向祠堂方向疾行。

祠堂位于玄天派最深处的山谷中，四周古松环绕，终年不见阳光。当林小雨赶到时，祠堂外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异常。但她敏锐地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那是陈阿嬷常用的檀香。

"陈阿嬷这个时辰来祠堂做什么？"

林小雨疑惑不已。陈阿嬷是玄天派浣衣坊的老仆，据说已在派中服侍了三十余年。她右手缺失三指，身上有奇特的刺青，平日里沉默寡言，却对林小雨格外照顾。每次她受伤归来，总能在枕边找到陈阿嬷留下的金疮药。

带着疑惑，林小雨轻轻推开祠堂的侧门。借着月光，她看见一排排牌位肃穆地立在祠堂正中，香炉中的香已经燃尽，但空气中仍有一丝余香。祠堂深处，一个佝偻的身影正跪在一座偏僻的牌位前，低声念诵着什么。

"南宫镜公子，今日是您的忌日，老身又来看您了..."

林小雨悄悄藏在柱子后，屏住呼吸。陈阿嬷的声音沙哑而悲切，眼中竟有泪光闪烁。

"十六年了，您的儿子一天天长大，已经成了沐姑娘的得意弟子。只是...只是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您和沐姑娘的恩怨..."

林小雨心头一震。南宫镜的儿子？沐清雨的弟子？难道是...不，不可能是她。沐清雨不是说过，南宫镜的儿子应该十六岁吗？比她小一岁。

陈阿嬷继续轻声念叨："可怜的孩子，从出生就带着命运的诅咒。那个预言...那个该死的预言...这些年沐姑娘用冰魄针压制她体内的魔气，自己却越来越虚弱..."

林小雨的呼吸几乎停止。她模糊地记起，入门那日，沐清雨曾用冰魄针压制她体内暴走的魔气。难道陈阿嬷口中的"孩子"就是她？可这怎么可能？

正当她思绪万千时，白狐突然从她怀中跳出，直奔牌位而去。

"什么人！"陈阿嬷警觉地回头，看清是白狐后，却又露出奇怪的表情，"是你...你还认得回来的路..."

白狐停在牌位前，轻轻地用爪子拨弄着牌位底座。一块暗格被打开，露出一个小小的木盒。

"这是..."林小雨再也按捺不住，从柱子后走出。

陈阿嬷见是她，先是一惊，继而露出无奈的神色："小公子，您怎么来了？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林小雨直视着陈阿嬷："我听见您提到南宫镜的儿子，还有沐师父...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阿嬷沉默片刻，终于叹了口气："既然老天爷让您听到了，或许真的是时候让您知道一些事情了。"她指了指那块牌位，"看清楚，这上面写的是谁？"

林小雨走近一看，牌位上赫然刻着"南宫镜之灵位"几个字。而在牌位两侧，还有两行小字："诞辰：永昌六年七月初七。卒于：永昌十年三月十五。"

"永昌十年...那不是十七年前吗？"林小雨皱眉道，"可是...等等，七月初七？"她忽然瞪大了眼睛，"这...这是我的生辰！"

陈阿嬷神色复杂地点点头："是的，小公子。您与南宫公子同一天诞生，这也是为何沐姑娘当初会对您格外关注的原因之一。"

林小雨感到一阵眩晕，扶住了旁边的桌案："但这不可能...沐师父明明说南宫镜的儿子比我小一岁..."

"那是沐姑娘刻意隐瞒的。"陈阿嬷垂下眼睑，"她不希望您过早知道真相。"

林小雨心跳如鼓："什么真相？陈阿嬷，请您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