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同心蛊(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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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雨的目光微微闪烁:"没有大碍,只是...可能会有些记忆混乱。"

林小雨感到不安:"记忆混乱?"

"蛊虫共鸣时,你们或许已经无意识地交换了一些记忆片段。分灵术会切断这种联系,可能导致这部分记忆紊乱。"沐清雨解释道,语气平静得有些刻意。

林小雨若有所思。早上喝下沐清雨的心头血时,她确实看到了一些陌生却又熟悉的记忆片段。如果分灵术会影响记忆...

"喝药。"沐清雨不容拒绝地命令道。

在师父的注视下,林小雨和柳如眉不得不同时饮下药汁。苦涩的药液入喉,林小雨立刻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视线变得模糊前,她看到柳如眉已经软倒在地,而沐清雨正快步走向自己。

"师...父..."她艰难地呼唤着,意识逐渐远去。

恍惚中,她听到沐清雨在耳边低语:"对不起,小雨...为师不得不这样做..."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林小雨仿佛看到沐清雨眼中闪过一滴泪光。

黑暗中,碎片般的记忆开始交织:白发女子在暴雨中抱着婴儿奔逃;一座被烈火吞噬的宅院;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从烈火中抱出一对双生子;沐清雨接过其中一个孩子,在她胸口点下一滴血,形成九瓣莲形状的印记...

当这些画面闪过时,林小雨意识的深处,一个声音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

"南宫家的双生子,一个继承剑道,一个守护血脉..."

不知过了多久,林小雨终于从混沌中苏醒。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小屋中,而非柴房。窗外阳光明媚,似乎已是第二天上午。

"你醒了。"一个柔和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林小雨转头,看见沐清雨坐在一张矮凳上,手中捧着一本古籍。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清丽的面容上,勾勒出一圈淡淡的金边。

"师父..."林小雨试着坐起,发现体内蛊虫的躁动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更奇怪的是,她隐约感觉体内的真气和魔气似乎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不再互相排斥。

"感觉如何?"沐清雨放下书卷,关切地问。

"好多了。"林小雨如实回答,"体内的蛊虫安静下来了。"

沐清雨露出满意的微笑:"分灵术起效了。从今以后,你和柳如眉的蛊虫就不会再互相干扰。"

林小雨回想昏迷前的记忆:"那些...我看到的画面..."

"只是蛊毒引起的幻觉罢了。"沐清雨平静地说,"已经随着分灵术的完成而消散。你现在应该什么都记不清了才对。"

林小雨想说她记得清清楚楚,但看着师父平静的神情,不知为何选择了沉默。有些直觉告诉她,这些记忆或许是真实存在的,而师父正在试图掩盖什么。

"柳如眉姑娘怎么样了?"她转而问道。

"已经送回药房。她体内的同心蛊已被暂时封印,不会再受到影响。"沐清雨回答,随即话锋一转,"我听陈阿嬷说,掌门最近对你颇为关注,似乎在调查你的身世。"

林小雨心头一紧:"为什么?"

沐清雨神色凝重:"玄天派素来排斥魔教血脉,尤其是凌霄子...你昨日在魔教袭击时不慎流露的异象,可能已经引起了她的注意。"

林小雨担忧地问:"那师父怎么办?收留我,不是会给师父带来麻烦吗?"

沐清雨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坚定:"无论如何,为师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即使...要付出代价。"

林小雨第一次从师父这个一向清冷淡然的女子口中,听到如此强烈的保护欲。这让她既感动又困惑——为何师父对她如此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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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

沐清雨站起身,打断了她的话:"你需要继续休息。分灵术虽然切断了蛊虫之间的联系,但你体内的本命蛊依然存在。为师查阅古籍发现,要真正控制本命蛊,你需要学习一门特殊的心法。"

她从怀中取出一卷陈旧的竹简:"这是《九霄心经》的前三章,为师偶然所得。它能帮你驾驭体内的特殊力量,而不被其控制。"

林小雨接过竹简,感到一股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竹简上的文字古怪难懂,但奇妙的是,她竟能本能地理解其中的含义。

"师父怎会有这样的心法?"她疑惑地问。

沐清雨转身望向窗外,声音飘忽:"因缘际会罢了。"

静默片刻,她突然问道:"小雨,若有一日你发现自己并非你以为的那个人,你会如何面对?"

林小雨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头雾水,但她认真思考后回答:"我还是我,无论我来自哪里,我都是您的徒弟,是玄天派的一员。"

沐清雨身形微微一震,没有回头,但林小雨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好好休息吧。"最终,沐清雨只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林小雨望着师父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无数疑问。她低头看着手中的《九霄心经》,又想起昏迷中看到的那些记忆片段,以及那句挥之不去的低语:

"南宫家的双生子,一个继承剑道,一个守护血脉..."

她轻轻触摸胸口的胎记,感受着本命蛊的存在。她隐约明白,这次的蛊虫事件,不过是揭开她真实身世的第一步。而沐清雨,这个一直以来冷静疏离的师父,似乎是连接她与过去的重要纽带。

窗外,一片梧桐叶随风飘落,恰似那封存已久的秘密,终于开始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