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万古春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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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谷深处，天地变色。

林小雨和云清虚在血雾中艰难前行，每走一步都如同踏在刀尖上。这里的血雾不仅仅是普通的雾气，而是用无数生灵的精血炼制而成的邪术媒介，专门用来迷惑心智，引发心魔。

"小心，不要被雾气影响了神智。"云清虚运起华山派的心法，在周身形成一层淡淡的金光护罩，"这些雾气有毒。"

林小雨却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任由血雾侵蚀着他的身体。奇怪的是，那些本应该引发心魔的邪恶力量，在接触到他时却仿佛遇到了克星，瞬间消散无踪。

"林兄，你..."云清虚惊讶地发现，林小雨的身体周围竟然开始散发出一种纯净的白光，那白光所到之处，血雾纷纷退散。

"这不是我的力量。"林小雨低声说道，"是师父的力量。她在保护我。"

确实，那种白光中蕴含着一种熟悉的气息，正是沐清雨当年施展春雨剑法时的那种温润如玉的感觉。看来那个由意念具现的女子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以某种方式跟随着他们进入了血谷。

两人继续深入，很快就听到了阵阵诵经声从前方传来。但那不是正常的佛经或道经，而是一种充满邪恶力量的魔音，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诅咒和怨毒。

"到了。"林小雨停下脚步，透过血雾看向前方。

在血谷的最深处，有一个巨大的法阵。法阵由无数具白骨构成，每一具白骨上都刻着诡异的符文，散发着幽绿色的光芒。而在法阵的中央，有一座高大的祭台，祭台上站着一个身穿黑袍的老者。

那老者虽然看起来年过古稀，但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却如山如海，显然是一个绝顶高手。他就是魔无极——天魔教前任教主，江湖中传说已死的大魔头。

在祭台周围，还有数十个身穿血袍的魔教徒正在诵念咒语。而在祭台的正前方，有一个巨大的血池，池中翻滚着粘稠的血液，不时有气泡冒出，发出恶心的咕嘟声。

"他们在召唤什么？"云清虚看着那个法阵，感到一阵心悸。

林小雨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不是召唤，是复活。他们在复活远古魔神'血煞'。"

血煞，传说中的上古魔神，曾经给人间带来过无尽的灾难。据说它的力量来源于生灵的痛苦和绝望，越是血腥的场面，它就越强大。如果让这样的存在重新降临人间...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林小雨握紧了寻踪剑，"但是以我们两人的力量..."

话音未落，魔无极的声音忽然在血谷中回荡："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藏藏了。林小雨，我等你很久了。"

显然，他们的行踪已经被发现。林小雨也不再隐藏，大步走出血雾，来到法阵边缘。

"魔无极！"他的声音如雷鸣般响彻血谷，"十五年前，是你害死了我师父！"

"哈哈哈..."魔无极发出阴森的笑声，"害死？你想错了，小子。我是'解脱'了她。像她那样纯净善良的女子，在这个肮脏的世界里活着，本身就是一种痛苦。我让她摆脱了痛苦，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

"感谢？"林小雨的眼中燃起怒火，"我只想杀了你！"

"杀我？"魔无极哂笑，"就凭你现在这点道行？十五年的'有情道'修行，已经把你的杀气磨得干干净净。现在的你，连一只鸡都杀不了，还谈什么杀我？"

这话确实击中了林小雨的痛处。十五年的修行，确实让他失去了很多战斗的本能。虽然武功并没有退步，但那种决死搏杀的狠劲却已经消磨殆尽。

"不过，"魔无极话锋一转，"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跪下来，学狗叫三声，然后自断双臂。我就让你活着看我复活血煞魔神的伟大时刻。"魔无极的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怎么样？这个条件很优厚吧？"

"做梦！"云清虚怒喝一声，抽剑就要冲上去。

但林小雨却拦住了他："等等。"

"林兄？"云清虚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不会真的要..."

"我不会跪下，也不会自断双臂。"林小雨的声音很平静，"但我有一个条件。"

"哦？说来听听。"魔无极来了兴趣。

"单挑。"林小雨举起寻踪剑，"你我单挑，如果我赢了，你就停止这个仪式，释放所有被你囚禁的魂魄。如果我输了，任你处置。"

"哈哈哈..."魔无极笑得更加猖狂，"你确定要和我单挑？小子，你知道我现在的实力吗？我已经吞噬了数万生灵的精血，功力早已今非昔比。别说是你，就算是当年的沐清雨复活，也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血谷中响起，"那么，加上我呢？"

血雾中走出一道白衣身影，正是那个由意念具现的"沐清雨"。但此时的她与之前截然不同——身上散发出强大的灵压，眼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整个人如同降临人间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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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魔无极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应该早就魂飞魄散了！怎么可能还存在？"

"因为有人记得我，有人爱着我，有人传承着我的意志。"女子缓缓说道，"只要这些还存在，我就不会真正消失。"

她走到林小雨身边，伸手轻抚着他的脸颊："小雨，让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就像当年一样。"

"师父..."林小雨的眼中涌出泪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傻孩子，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女子温柔地笑着，"现在，让我们一起结束这一切吧。"

两人并肩而立，一种奇妙的感应在他们之间产生。林小雨忽然发现，自己体内那些被十五年修行所压抑的战斗本能，正在女子的影响下重新苏醒。但与当年不同的是，这次苏醒的不是杀戮的欲望，而是守护的决心。

"准备好了吗？"女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