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绿绮的身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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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涣涣开口阻拦道：“慢着！”
张妈妈陪着笑脸：“东家有所不知，这是我们楼里的芍药，前阵子染了那种病。属下刚才听您的，把人从下等房里放了出来。谁知这小蹄子竟然敢跑到您面前撒野，属下这就把她带回去，好好教训教训。”
汝豆一听是那种病，连忙用巾帕捂住口鼻，护在了楚涣涣身前呵斥张妈妈：“那还不赶紧将人带下去！”
她又转向芍药，耐心劝慰：“这位姑娘放心，我家小姐已经撤掉了下等房。张妈妈会找大夫替你看病的，你就在这里好好养身体便是，东家不会不管你的。”
芍药联盟磕头，将头磕得砰砰响，额头渗出了血迹：“东家，我知道您是好人。所以求您帮帮我，我本是良家好女子，只因被夫君和贱人陷害，沦落风尘。只要您能帮我复仇，芍药愿意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
楚涣涣心中一个咯噔，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可是姓赵，老家在西北，家中还有人从军过?”楚涣涣问。
芍药眼睛一亮，顿时爆发出了希冀的光芒：“是，东家说的没错，我确实姓赵，爹爹曾在西北军担任过教头。”
此时的汝豆也不由睁大了眼睛，据她所知绿绮进府前似乎也姓赵，父亲也曾担任过西北军的教头。
此时的汝豆根本不相信世间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莫非这一切都是自家小姐安排好的？
楚涣涣早就开始留意打听绿绮的身世，知晓前两年他家中莫名失踪了一个弟媳。
几番周折打听才顺藤摸瓜，知道了那位弟媳辗转流落风尘，本还想着回头命张妈妈好好查一查，却没想到这人倒是自己跳了出来。
楚涣涣清了清嗓子安慰道：“你别着急，同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绿绮擦干了眼泪娓娓道来：“我母亲早逝，爹爹本是西北军中的教头，膝下只有我一个女儿。前些年受了伤，便拿了些抚恤金来到京城安家落户。后又替我寻了个上门女婿，那秀才无父无母，上头只有一个姐姐，据说是在大户人家当丫鬟。可谁知那姐姐根本就不是什么亲姐姐，分明是他相好的。我爹发现端倪后，那对狗男女竟然丧心病狂，直接下药将我爹置于死地，幸好我发现的及时捡回了一条命，却也只能瘫痪在床，口不能言。我不服，想要报官，将之二人的罪行昭告天下。他们又设计将我卖到了青楼，又设计我染上这脏病，若不是今日遇到了东家，我怕是已经一命归西。”
楚涣涣听得认真，她不禁想起了自己前世的遭遇，原来世上还有人跟她一样被绿绮这个恶毒的女人所害。
此刻的她对这位芍药，不仅是存着为自己所用的心思，更是多了份惺惺相惜的同情。
汝豆也听得咬牙切齿，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恶毒的人！
汝豆虽然气愤不已，但仍然保持着清醒与理智向芍药问道：“那你现在也可以去报官啊，你爹好歹曾经是个教头，你去报官官府不会不管的，拦住我家小姐是为何？”
“东家有所不知，我那夫君的相好在大户人家做丫鬟，深得主子赏识，正所谓官官相护，我又怎么斗得过？我知道东家您神通广大，只要您能帮我报仇雪恨，讨回公道，芍药做什么都成。”芍药又是一个重重的头磕下。
楚涣涣点点头，吩咐汝豆将人带回府。
汝豆虽然因着芍药的病有些犹豫，但仍然遵从主子的命令。
马车中，主仆二人对坐。
汝豆不解地问自家小姐：“小姐，那芍药说的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可她的脏病却是切切实实的，您将它收为己用，可要慎重啊！”
楚涣涣笑了笑：“你不觉得她口中描述的，夫君的相好，很像绿绮吗？”
汝豆手中的茶壶忽地一滞，瞬间明了了楚涣涣的意思：“小姐是说绿绮的身份……”
……
回到玉泉院，天已擦黑。
忙了一天的楚涣涣大快朵颐用了些饭菜，边吃边嘀咕味道太淡，让人吩咐小厨房日后多做些辛辣的菜来。
却被汝豆以吃多了辣长痘给阻拦了。
楚涣涣只好撇了撇嘴，由丫鬟伺候着沐浴更衣。
连日舟车劳顿，奔波不停，本想着今日总算能睡个安稳觉的楚涣涣，刚躺上床，院中有传来了令她厌烦不已的声音。
“楚涣涣，你给本公子滚出来！”又是程洧那熟悉的吼声。
楚涣涣烦躁地掀开被子，这人真是有完没完了！
院中程洧仍然在不停地叫嚣着。
楚涣涣推开房门，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陈大公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终于出来了，我问你，绿绮哪去了？”程洧肉眼可见地着急质问。
虽然这两天他的心里有些乱，对绿绮的行为也有些不满，但到底是自己放在心尖上这么多年的女人，他心中还是十分担忧的。
楚涣涣噗嗤一声笑了，一脸你是白痴吗的神情看向程洧：“你脑子有病吗？自己的小妾不见了，不去找，居然跑来问我一个不相干的人。”
“你别装了，肯定是你怀恨在心，嫉妒绿绮，所以故意害她。你快把人交出来，要是绿绮有个闪失，本公子将你碎尸万段！”程洧就差指着楚涣涣的鼻子，说她害了自己的小妾了。
“我嫉妒她什么？嫉妒她有你这个蠢货的喜欢吗？赶紧滚，少往我这儿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程大公子爱上我了呢。”楚涣涣抄起手边的花瓶就朝程洧砸去。
他似被人说中了心思般，跳脚道：“谁会喜欢你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除了你这个毒妇还有谁会针对绿绮，等你落到我手上，一定让你知道本公子的厉害。”
说着，他又转头扬声吩咐身后的贴身小厮青铜以及仆从们：“来人！给本公子挖地三尺，就算把侯府翻个底朝天，也要将人给我找出来！”
楚涣涣丢下一句：“为了个小妾这般大动干戈，程大公子，还真是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