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程蕙的试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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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到这里就算是告一段落，在场的众人，连着跪着的芍药都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卢氏吩咐：“好了，这件事就先到这吧，大伙也都累了，回去好好歇歇吧。”
楚涣涣坐得也有些腰酸背痛，由汝豆扶着起身告退。
走到主院门口的楚涣涣，万万没想到，此时此刻，程蕙竟然站在外头，还不曾回去，她就这样站在主院外听了整整半日。
楚涣涣顿时了然地勾起唇角，上前打招呼：“蕙表姐，怎的还不曾回去，姨母不是让你回去，好生休息吗？”
程蕙状似亲呢地上前挽着楚焕缓：“我这不是担心涣涣表妹嘛！如今绿绮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这也算是心中踏实了。”
楚涣涣内心啧啧，果然这位程蕙比城府深多了，难对付多了，是个笑里藏刀的。
楚涣涣不成理她，径直往前走。
程蕙暗暗皱了皱眉，见楚涣涣不说话，意有所指道：“如今，涣涣表妹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了。那绿绮表面看着是一副清高模样，实际上背地里，尽使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她与你抢那簪子，幸好表妹早有准备，用那精巧的梨花针玉扳指，狠狠压住了她的风头，表妹果真是厉害。
“雕虫小技罢了，蕙表姐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楚涣涣状似害羞道。
程蕙暗道一声狡猾，于是她继续道：“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表妹太谦虚了，只是你有那般好的东西。怎的不提前告知表姐？害得我白白替你担心了好几日。”
楚涣涣腹诽，她看程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吧？
她才不相信程蕙能有那么好心，再说，若是程蕙真的担心她拿不出像样的寿礼来，何不命人送一个，现在过来马后炮，论是谁看了，都知道程蕙这话心不诚。
至于程蕙口中的不提前与她说，要是真的楚涣涣提前与她说了，怕是寿宴上，楚涣涣就不会有那么顺利了。
楚涣涣虽是心中如此想，但表面还得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这件事是我的不是，害表姐跟着担惊受怕了。”
楚涣涣不痛不痒地直接将错认下，并且避免话题往梨花针玉扳指上引。
毕竟那东西制作起来耗费心神，且不说还浪费时间，自己可没有精力再去做第二枚，若是程蕙向她讨要，她还真不想给程蕙做。
程蕙见楚涣涣没什么兴致在梨花针玉扳指上，赶忙又转移话题道：“瞧我说这些做什么！妹妹定是有了万全之策，那日才没有继续竞价的，表姐也是关心则乱，跟着瞎操心了。”
楚涣涣看了看前方的池塘，那湖心亭正是她推五皇子妃下水的地方，楚涣涣道：“表姐说的哪里的话，涣涣知晓表姐是为了我好。”
程蕙亲切自然道：“涣涣表妹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要我说那绿绮也是活该，非要抢你的风头也就罢了，竟然还命人像秦老送上那等污秽之书，得亏涣涣表妹机灵，竟将那死的说成活的，硬生生让秦老对你刮目相看，就连表姐我，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呢。”
楚涣涣挑眉，似笑非笑道：“哦？那本《西厢记》是绿绮命人呈给秦老的？是绿绮害得我？”
楚涣涣听懂了程蕙话语中的试探，明白对方是想把祸水往绿绮身上引，毕竟绿绮如今半死不活，也无可对峙。
程蕙听闻这话一愣，尴尬道：“是……是啊，她那般与你
妹妹作对，不是她还能有谁呢！”
楚涣涣心里转了个弯，起了些玩心，于是状似恍然大悟般对着程蕙惊讶道：“蕙表姐说的是啊！多亏表姐提醒，不然表妹还被蒙在鼓里呢！不是绿绮，还能有谁呢？”
楚涣涣看着程蕙，一脸了然的笑容，这个程蕙真是有点意思，这笔帐，她楚涣涣是记下了。
既然她做初一，那就别怪自己做十五了。
于是，楚涣涣闲聊一般，突然提起：“对了，今日怎么不见二夫人？毕竟这事是府中的大事，二夫人协理着姨母家掌家之权，这等要事，她是得出席的呀！”
程蕙表情稍微有些不自然：“母亲……她身子稍微有些不舒服，是以才没有来。”
“哦，是这样啊。”程蕙看着表情明显不自然的程蕙，她心中一直的猜测更加深了几分。
其实从上辈子开始，她便发觉了二房沈氏的一些不寻常之处，只是前世她没有深究，可如今，程蕙三番两次惹到自己头上来了，那就由不得她不去深究了。
程蕙此时也察觉到了，楚涣涣似乎不只是表面关心沈氏那么简单，心中顿时起了警惕心，立刻心虚向楚涣涣发问：“涣涣表妹这是怎的突然提起了我母亲？”
楚涣涣轻轻拍了拍程蕙的手：“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罢了，我这也是关心二夫人，就像表姐关心我一样，对吗？”
程蕙强装出来的笑意，此刻再也克制不住，她的面色沉了下来：“那就多谢涣涣表妹关心了。”
楚涣涣点了点头，话锋一转又道：“二夫人哪里不舒服吗？可是得了什么病？”
她这话就有些唐突和冒昧了。
只是程蕙也不能拿她如何，她也不想这么快就和楚涣涣撕破了脸，于是硬着头皮道：“只是偶感风寒罢了，过几日便会好。”
“那可要当心些了，这人啊，上岁数就是容易感染风寒。姨父心疼姨母身子弱，命人送了好些个珍奇补品，每日流水一般，往姨母院中送，都快堆成山了。姨母吃不完，便也送了我好些。我这身强力健，壮得跟牛犊子似的，也用不着那些补品。明日，我便命人送些到二房去，也算是我这个做晚辈的一点心意了。”
听到楚焕焕提起昭德侯，程蕙的心中一凛，呼吸几乎都快停滞了，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
可是转念，她又放下了心中芥蒂，她心中暗暗安慰自己，不过是闲话家常罢了，楚涣涣刚进府，怎么可能知晓那件事，一定是她太敏感，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