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王小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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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阳光从东边的瓦缝洒落，照亮了顾长安简朴却整洁的小院。

他刚吃完一碗热腾腾的粥，掸了掸衣角，端着空碗走出门，打算呼吸一下清新的晨风，顺便去屋中收拾下装备，准备前往武卫司报到。

但还未转身，他便听到南边巷子尽头，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喊声，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那是……王老汉的声音！

王老汉本是街坊，家中本不算穷困，儿子原在外做小生意，媳妇也能织布维持生计。

可惜一年多前，夫妻二人突然失踪，如人间蒸发，只剩下王老汉和那十岁出头的孙女王小蝶，相依为命。

王老汉年迈，硬着头皮重新上山砍柴卖钱。

几个月前摔断了腿，为了看病，只得向黑沙帮借了点钱。

但如今黑沙帮已被流金帮吞并，催债方式也变得极为粗暴。

顾长安快步走出院门，站在街口远远望去，只见巷口已有不少人围观。

只见巷子尽头，两个身穿短褐、腰束皮带的大汉正拽着一个瘦小女孩的手臂往外拖拽，那女孩不过十岁，满脸是泪，正是王老汉的孙女小娟。

王老汉跌跌撞撞地追出来，腿伤未愈，却还是拼命扑上去，一把拉住女孩的衣角，哀求道：

“不要带走她，她才这么点年纪……求求你们，我还钱，我一定还钱……”

“还你娘的头！”

其中一名大汉抬脚一脚将王老汉踹倒在地，老者身体单薄，被狠狠地摔在青石板上，额角顿时流出鲜血。

“死老头，这钱欠了多少天了？现在是流金帮收账，拿孙女抵债，那是你赚了！要不是看在她长得还行，咱们直接要你命！”

这一幕，刺入了顾长安的眼。

他虽然经历不少江湖黑暗，但眼前这种欺压弱小、泯灭人性的行径，仍让他心中怒火直冒。

“顾大哥！顾大哥救我啊——！”

那女孩撕心裂肺的呼喊，更是如刀子般扎入他心中。

顾长安眼神一寒，毫不犹豫地大步走上前去。

“放开她。”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寒风乍起，瞬间令两个大汉心头一震。

其中一人回头，皱眉道：“小子，你谁啊？敢多管闲事？”

顾长安站定，冷冷道：“王老汉欠你们多少钱？”

那大汉嘿然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哟，原来是个想当好人的主。也行，不为难你，五两银子，拿来就放人。”

“胡说！”王老汉忍着剧痛爬起来，颤声喊道，

“我只借了五百文，黑沙帮说两个月后还一两白银！你们怎么能要五两银子？”

那大汉暴躁地一挥手，作势又要踢他，“黑沙帮是黑沙帮，我们可是流金帮！现在时代不同了！”

脚刚抬起，便被顾长安一把抓住。

“砰！”

只听一声沉闷的骨响，那大汉惊骇发现，自己脚踝如被铁钳锁住，动弹不得。

他脸色一变，看清楚对方那不动声色、目光如刀的眼神，一阵发寒。

那大汉脸色骤变，冷汗直冒，脚腕传来巨大的压力，仿佛被铁箍锁住，竟然动弹不得。

“你……”他眼神惊骇，“你到底是谁？”

顾长安面色淡然，一字一句：“我说了，我帮他还钱。但只还一两白银，其他的，别想多拿。”

另一名大汉眼中露出凶光：“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背后是香主大人——”

“那正好，”顾长安打断了他，“不服气，就让你们的香主、甚至你们的教主，来找我说话。”

他的目光冷静却犀利，一字一句没有丝毫犹豫。

两个大汉对视一眼，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人不是普通百姓。

最近流金帮的高层让他们低调一点，不要随意招惹人。

想到这个点，两人便消了继续纠缠的想法。

“拿、拿钱吧……”

顾长安从怀中摸出银子，抖手扔出一锭足有一两的银子，冷声道：“拿了银子，滚。”

两个大汉捡起银子，灰溜溜地离开了。

王老汉扑上来，抱住孙女，一边流泪一边连声道谢：

“长安……长安啊，你是我们祖孙的恩人呐！”

王小娟眼中也满是感激，哽咽地说：“顾大哥，谢谢你……”

顾长安伸手轻拍王老汉肩膀，柔声道：“没事，都是邻居，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可这钱……”

王老汉还想说什么，顾长安打断了他，笑道：“不用急还，等日子好过了再说吧。”

其实，他知道，这笔钱怕是很难再还回来。

毕竟这王老汉祖孙生活都艰苦，哪里能有闲钱还。

他只是，受不了眼睁睁看着有人在这世道中被践踏。

而且，他最近才获得了两百两的巨款，不缺这点钱。

就在这时，王老汉忽然颤抖地拉住了他的手，满是老茧的掌心发着抖，那只握住他袖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