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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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禄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白从艾垂着眸子,面色阴沉得可怕,额角隐约可见青筋跳动。

他跪伏在地,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仿佛在极力压抑内心的波澜。

“丞相,可想好了?”玄知许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平静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玄知许眉头微微蹙着,修长的手指拖着下巴,目光如炬地注视着跪在殿中的白从艾。

那目光看似平静,实则锐利如刀,似乎能穿透表象,直视人心。

白从艾纠结许久,嘴唇颤抖着,吞吐开口:“老臣...老臣...回府后便让犬子交出兵权。”

玄知许眸子微眯,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他心下不愿再强求了,却仍冷声道:“令郎武艺了得,这般推托,可是不愿?”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如同惊雷炸响在白从艾耳边。

听闻此言,白从艾脸色煞白,额头瞬间渗出冷汗,连忙“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声音颤抖:“望君上收回成命,犬子实在无能,当真不适合。”

玄知许长长叹了口气,那叹息中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失望,无奈,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疲惫。

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走向白从艾,伸手将他扶起:“丞相...回去吧,本君再想想。”

白从艾弯腰行礼,动作僵硬,仿佛背脊都快被无形的重担压垮了。

他不敢抬头,不敢多言,唯恐触怒龙颜。

玄知许转过身不再看他,背对着白从艾挥了挥手。

白从艾会意,躬身退下,自觉离开了天禄殿。

走出天禄殿,白从艾迎面碰到了沈连安。

“二公子。”白从艾声音沙哑地行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伸手轻轻擦过眼角,仿佛要将眼中的湿润抹去,随后便匆匆离开了。

沈连安站在原地,目送白丞相佝偻离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熟悉感。

“他是?”

齐锡玉温声开口:“白从艾,白丞相。”

“君上怎么还把人说哭了?”沈连安语调平静。

齐锡玉躬身行礼,语气恭敬:“不敢妄议君上。”

沈连安轻轻“嗯”了一声,转身走向殿内。

穿过长廊,推开殿门,他深吸了几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却掩盖不住殿内残留的压抑气息。

【紧张?】

「有些,毕竟第一次见。」

转过座屏,眼前豁然开朗,玄知许正倚坐在榻上,整个人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

一席黑色的长袍,衣袍边缘被金色的丝线勾勒出精美的纹路,衣摆由黑色渐变成了橙黄色,如同黄昏时分天际的色彩变幻。

衣襟上的金色环扣下挂着及地的流苏,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腰间的金色玉珏同样挂着长长的流苏,因为他的坐姿,流苏从榻边垂到地上,随着他细微的动作轻轻摆动。

玄知许的神情平静,修长的手指搭在头上轻轻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垂下落在膝上。目光落在殿门处,仿佛早已感知到沈连安的到来。

沈连安站在原地,目光不由自主地在玄知许身上流连。

脑海中忽然冒出声音。

【我跟他谁更好看?】

「这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气质不一样。」

【那我跟他谁好看?】

「这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沈连安微微蹙眉,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没有尽头的循环问答中。

他轻叹一声,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说啊,谁好看?】

「你好看。」

沈连安唇角微微上扬,眼中的阴霾随之散去。

他缓步走向玄知许,阳光在他身后拉出一道细长的影子,与玄知许的影子在殿内地面上交织在一起。

玄知许放下按在太阳穴上的手,指节因长时间的按压而微微泛红。

他侧过脸,目光落在沈连安身上,两人视线相接的刹那,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哥哥。”沈连安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久别重逢的柔软。

玄知许呼吸微顿,那声呼唤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深处尘封已久的门扉。

他望着沈连安,许久才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带着几分试探:“今日不拿棍子了?”

“不拿了。”沈连安摇头,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眼神却比阳光更温暖。

玄知许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齐锡玉:“先下去吧。”

“是。”齐锡玉恭敬地行礼,转身退下。

殿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只余窗外树叶沙沙的声响。

沈连安望着玄知许的侧脸,目光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轻轻笑了,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让整个殿内都明亮了几分。

“哥哥生的真好看。”沈连安由衷赞叹,眉头虽微微蹙着,像是心中压着什么事,但那双含情目却亮得惊人,将他的心思毫无保留地展露在玄知许面前。

玄知许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却未发一言。

“看了之后,更喜欢了。”沈连安继续道,语气轻快,却掩不住其中的真挚。

喜欢...

这个词像一道惊雷在玄知许脑海中炸开。

他抬起眸子,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喃喃道:“什么?”

他说喜欢。

如此直白,如此坦荡。

“我能看到了。”沈连安自然地坐到玄知许身旁,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看到哥哥之后,比先前没有看到时,还要更喜欢哥哥了。”

喜欢...

这个词又一次在玄知许心中回荡。

他抬眸望向沈连安,眼眶不知何时已有些泛红。

时少卿口中的“恨”言犹在耳,那样决绝的话语,那样冰冷的眼神,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可如今,眼前人却说喜欢自己。

那么当他恢复所有记忆之后呢...

玄知许不敢再想下去,越想心就越发慌乱,几乎要控制不住情绪。

看到玄知许眼眶泛红,沈连安一怔,随即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玄知许微微一颤,却也给了他莫大的安慰:“怎么了?”

激动哭了?不至于吧?

“哥哥怕你想起来之后...便不喜欢哥哥了。”玄知许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和忐忑。

“怎么会这么想?”

该如何回答?

玄知许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说不出话来,只得反手紧紧握住沈连安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抓住眼前这来之不易的温情。

“哥哥。”沈连安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个释然的微笑:“哥哥,我不知晓先前的我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是,如今的我是真真切切喜欢哥哥的,也很感激哥哥。”

玄知许突然笑出了声,一把将沈连安按进了怀里。

沈连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猝不及防,但很快便放松下来,乖乖窝在玄知许怀里。

他能清晰地听到玄知许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仿佛在诉说着安心。

玄知许紧紧拥着他,像是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晚膳时分,殿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投映在青玉砖地上。

沈连安用银匙轻轻拨弄着碗中的汤,忽然抬头道:“这个味道与我先前在白谨言那里吃到的东西很像,哥哥尝尝。”

玄知许正执筷的手微微一顿,随即低笑出声:“这是药膳,白谨言还给你做药膳?”

声音里带着几分促狭的意味。

沈连安抿唇一笑,眼角弯成月牙:“他人挺不错的。”

说罢,不待玄知许回应,便自己挪了挪凳子,挨着玄知许坐下,整个人几乎要贴进他怀里。

“哥哥,我以前会医术吗?”沈连安歪着头问道,发梢扫过玄知许的手背,痒酥酥的。

“嗯。”玄知许轻应一声,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眼前人微扬的嘴角上。

“那我现在怎么不会了?都是后面重新学的。”沈连安托着腮,一副困惑的模样。

“在哪儿学的?”

玄知许顺着问下去,看着二人靠得极近,心中莫名柔软了几分,抬眸正对上沈连安含笑的双眼。

“白谨言那儿啊。”沈连安眸子转了转,像是不经意间提起:“那时候啥都不记得,也不知他是何人,就不爱说话。后面跟他熟了些,相处起来,他都没有发现问题。”

玄知许垂眸,便看见又有一缕发丝从沈连安肩上滑落,垂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地晃动,在烛光下泛着丝绸般的光泽。

再抬头时,正对上沈连安因回忆起往事而闪闪发亮的眼睛。

那眸子里盛满了星光,像是盛满了整个银河。

玄知许忽然希望时间就在此刻停驻。

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他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沈连安碗中:“好好吃饭。”

沈连安转过眸子,努了努嘴,将米饭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刨。

“慢些吃。”玄知许轻声叮嘱,眼中满是宠溺。

沈连安将一大口饭咽下,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白谨言估计也不想让我再去找他了。”

他怔了怔,转头看向玄知许:“当初是我逼白谨言说我呆了一年的,哥哥可不要怪他。”

玄知许勾起唇角:“你与他是朋友,哥哥不会怪他。”

“先前的我可是脾气暴躁?”沈连安忽然问道,像是不经意地提起。

“为何这般问?”玄知许不解,眉头微蹙。

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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