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龙脉烽火（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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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城的暴雨已经持续了整整七个昼夜，这雨水并非寻常的清澈，而是泛着铁锈般的浑浊色泽，每一滴雨珠中都悬浮着微小的黑色颗粒，在落地时会发出细微的"滋滋"声，腐蚀出针尖大小的孔洞。陈默立于森罗殿最高处的飞檐上，玄色龙袍早已被血色雨水浸透，衣摆滴落的每一滴都在青石板上蚀刻出细小的倭文符咒。那些文字如同活物般蠕动，转眼间又化作青烟消散。
他深邃的龙瞳穿透雨幕，凝视着远方——忘川河的水位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裸露的河床上布满蜂窝状的孔洞，每个孔洞中都伸出细如发丝的数据线，这些泛着幽绿光芒的线缆如同植物的根系般蠕动，正贪婪地吮吸着龙脉灵气。更骇人的是，河床裂缝中不时浮出半透明的人形虚影，它们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却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化作数据碎片消散。
"报——！"牛头阴差撞破雨幕疾奔而来，他的玄铁铠甲上插着三支骨箭，箭尾缠绕的符纸正在燃烧，幽蓝色的火焰中浮现出富士山的全息轮廓。阴差单膝跪地时，铠甲缝隙中渗出粘稠的黑血，那些血珠落地后竟长出细小的蘑菇，菌盖上清晰可见"武运长久"的倭文刻痕。"秦广王残部打开了十八层地狱的封印，第一层的拔舌地狱已经变成倭寇的式神养殖场！那些畜生...他们把英魂的舌头改造成了信号接收器！"
穿过扭曲的空间裂隙，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混合着电子元件烧焦的刺鼻气息。原本应该悬挂罪魂的十万根吊死绳，此刻垂落着无数龙国英魂的舌头——这些血肉模糊的器官表面刻满微型倭文符咒，像风铃般在阴风中摇曳碰撞，发出诡异的"叮当"声。每根舌头的断裂处都连接着光纤般的细丝，这些半透明的细丝另一端没入地面，如同蛛网般汇聚到中央的巨型培养舱中。
培养舱由某种未知的透明材质制成，表面贴满了写满倭文的符箓。舱内漂浮着数以千计的舌头，它们被精心排列成八咫乌的图案，每时每刻都在有规律地颤动。舱底连接着密密麻麻的管线，将收集到的声波数据传送到角落里的量子计算机组，那些机箱上赫然印着"克苏鲁银行特供"的字样。
"欢迎参观新式神工厂。"一个穿白大褂的阴阳师从血雾中现身，他的手术刀上挑着半片龙脉结晶，结晶内部封印着个啼哭的婴灵，那婴灵的胸口插着七根银针，针尾缀着写有"实验体No.731"的标签。阴阳师身后，三百口玻璃培养舱排列成诡异的九宫八卦阵，每口舱内都浸泡着被改造的龙国英魂——他们的嘴唇被金线残忍缝合，眼皮被手术钉固定，眼眶里嵌着微型全息屏，屏幕上循环播放着篡改过的《星海条约》影像。
"用龙脉结晶当培养基？"陈默的龙瞳倒映出结晶深处跳动的数据流，那些二进制代码正在重组为倭国的历史教科书内容。量天尺突然暴长三丈，尺锋劈开最近的培养舱时，舱壁爆裂的声响如同千万人同时发出的惨叫。营养液倾泻而出的瞬间，舱中英魂的皮肤如同腐朽的纸张般剥落，露出底下机械与血肉结合的躯体——他们的心脏位置都嵌着刻有"昭和二十年制"的青铜齿轮，齿轮每转动一圈，就有新的倭文从血管浮现，那些文字如同寄生虫般在血脉中游走。
阴阳师突然撕开人皮面具，露出布满电子元件的金属头骨。颅顶弹开的暗格里，一条微型八岐大蛇正吞吐着猩红信子："这些可是用金陵..."
震天的龙吟直接粉碎了后半句谰言。陈默的龙袍下摆燃起金色烈焰，火中飞出三百六十枚五帝钱。这些铜钱在空中自动组成天罗地网，将阴阳师死死钉在一棵血樱树上。当钱眼射出的金光穿透其胸膛时，爆出的不是内脏，而是堆积如山的"东亚病夫"诊断书——每张诊断书上都盖着初代阎君的蟠龙玺，边角处还有克苏鲁银行的触手形印章。
第二层地狱的景象更加骇人听闻。原本应该沸腾翻滚的油锅全部凝固，表面覆盖着一层荧光油膜，油膜下清晰可见克苏鲁银行的绿色LOGO，那标志的触须纹路正在缓慢蠕动。更诡异的是，每口油锅底部都沉淀着厚厚一层灰白色物质，仔细看去竟是数以万计的牙齿，每颗牙冠上都刻着微型二维码。
林小婉的机械义眼突然自动对焦，瞳孔中闪过数据洪流："他们在用业火加密龙脉坐标！"她声音中的电子杂音越来越明显，"这些牙齿...是记忆储存器！"
她猛地扯开衣领，锁骨下的量子计算机伸出三根数据探针，刺入浑浊的油面。油锅顿时剧烈翻腾，浮现出三十六处龙脉节点的全息投影——每处节点都被改造成了信号塔，塔尖缠绕着半透明的触须，那些触须正以特定的频率脉动，将龙脉灵气转化为数据流。投影角落显示着实时传输数据："已窃取灵气值：3.7亿单位，目标完成度47.8%"。
黑无常的勾魂锁链突然自行绷直，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众人顺着锁链望去，只见油锅底部沉着个青铜匣子，匣面"阴司通宝"的铭文正渗出粘稠的黑血，那些血珠落地后竟化作微型蜘蛛，迅速爬向四周阴影处。当陈默用龙气包裹手掌捞起匣子时，里面传来密集的"滴滴"声——拆开后骇然是个微型核反应堆，燃料棒上刻着"731部队·特别供给"的倭文，堆芯处浸泡着一小块龙脉结晶，结晶内部隐约可见扭曲的婴灵面孔。
"他们用阴司金库当中转站..."林小婉拆开反应堆外壳时，手指被突然弹出的数据线刺伤，渗出的不是血而是淡蓝色的冷却液。她露出核心处的星图芯片，那芯片上的电路图案竟与人体经络图惊人相似。突然，整个油锅阵列同时爆炸，沸腾的业火在空中凝成巨大的倭国国旗图案，旗面上的太阳纹章正中央，浮现出初代阎君狰狞的笑脸。
陈默迅速展开《山河社稷图》抵挡，画卷中的汴梁商贩突然扔下货担，从怀里掏出刻满符咒的玄铁盾牌——盾面"精忠报国"四字迸发刺目金光，将火焰反弹回深渊。爆炸的火光中，一条隐蔽的隧道显现出来，洞口石碑上刻着"通往第三层·孽镜数据中心"，碑文缝隙里渗出绿色的数据流，那些流动的代码仔细看去，竟是无数微缩版的《二十一条》条约文本。
穿过弥漫着硫磺味的狭长隧道，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为之窒息——数万面孽镜组成庞大的蜂巢状矩阵，每面镜子都禁锢着一个龙国孩童的魂魄。这些半透明的灵体被数据线缠绕，像提线木偶般机械地重复着倭语单词的发音训练。更可怕的是，他们的天灵盖都被钻出细小的孔洞，里面插着微型天线，正接收着不知来自何处的信号。
镜框上的电子屏显示着洗脑进度，清一色的98.7%令人毛骨悚然。有些屏幕不时闪过错误提示，对应的孩童魂魄就会剧烈抽搐，然后被镜中伸出的机械臂"维修"——那些金属手指直接插入魂魄的太阳穴，调整着什么看不见的部件。
"八嘎！"一个穿旧式军装的倭寇阴魂从主控台跳起，他手中的平板电脑连着所有镜子。屏幕上是《大东亚幽冥同化计划》的操作界面，进度条显示"三十万/三十万已完成"，右下角还有个不断跳动的倒计时。当他点击"最终同步"按钮时，所有孩童魂魄突然停止动作，然后齐声高唱倭国国歌，歌声中夹杂着电子合成的杂音。
陈默的龙角迸发刺目金芒，浑天仪从袍袖中飞出，二十八宿的星光化作银针暴雨。每根针都精准刺入镜面缝隙，将数据线熔断成青烟。获释的魂魄如萤火般升腾，在空中自发组成《三字经》的文字洪流，金色的字句如同瀑布冲刷着倭寇阴魂。突然，地面剧烈震动，裂开一道深达百丈的缝隙，露出埋藏的数据核心——那竟是初代阎君的青铜颅骨，天灵盖上插着七根刻有"靖国神社"字样的铜钉，钉帽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地狱最底层的景象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原本应该纯净无暇的龙脉核心，此刻已被改造成巨型服务器阵列。十八根盘龙柱成了数据支柱，柱面贴满"阴间5G基站"的符箓，那些朱砂写就的符文正在逐渐变成倭文。中央控制台上，半机械化的秦广王正将一块龙脉结晶插入卡槽——结晶里清晰可见陈默爷爷痛苦挣扎的残魂！
"住手！"量天尺与机械判官的触手同时击中控制台。爆炸的强光中，陈默看见爷爷的魂魄被撕扯成两半——一半化作数据流流向倭国的式神工厂，另一半则被注入克苏鲁银行的星际账户。他毫不犹豫割破手腕，龙血化作金线缠住爷爷的魂魄，却在触碰瞬间看到骇人真相：
三百年前的血月之夜，初代阎君亲手将爷爷钉在龙柱上。倭国阴阳师用婴儿的血绘制符咒，每道符都对应一个龙脉节点。而那些婴儿的血......竟来自陈默自己的襁褓！记忆碎片显示，他婴儿时的啼哭被炼制成声波武器，专门用来震碎龙国英魂的抵抗意志。
"你们陈家血脉本就是最好的媒介。"秦广王的机械臂突然变形，露出藏在里面的倭国军刀，刀身上刻着"南京一〇五"的编号，"就像现在......"
震天的龙吟直接盖过了他的狂言。陈默周身爆出万丈金光，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全部活化。日月星辰纹化作锁链缠住秦广王，山龙纹与华虫纹融合成金色巨斧，将服务器阵列劈成两半。爆裂的数据流中，爷爷的残魂终于解脱，化作点点金光融入陈默的龙角，那些光点中蕴含着被窃取的所有龙脉知识。
当众人重返酆都城时，持续七日的暴雨终于停歇。陈默将净化的龙脉结晶嵌入浑天仪中央，仪器投射出的星图显示着所有被倭国控制的节点，那些红点之间由绿色线条连接，组成一个覆盖整个龙国的巨大符咒。突然，林小婉的机械义眼过载爆裂，露出藏在后面的微型星图投影——画面中是昭和十四年的秘密实验室：穿白大褂的倭国博士正在用激光刻刀，在一名龙国女子脊椎上雕刻电路板，而站在实验台旁监督的，赫然是年轻时的初代阎君！
"我想起来了......"林小婉的声音夹杂着刺耳的电流杂音，她的指尖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刻着序列号的钛合金骨骼，"他们不是在造兵器...而是在制作操控龙脉的'人形钥匙'......"她的锁骨下方弹出一个微型接口，形状与青铜钥匙的齿痕完美吻合。
便在此时，审判台最底层轰然裂开，露出一个隐蔽的古老祭坛。坛上摆放着七盏青铜灯，灯油是用三十万金陵亡魂的怨气提炼而成，灯芯则是他们的头发编织而成。每盏灯后面立着个真人大小的陶俑，陶俑胸口贴着"灵能电池"的标签，透过裂缝能看到里面蜷缩着尚未超度的婴灵。这些陶俑摆成北斗七星阵，而阵眼处空缺的位置，恰好与林小婉体内的机械核心形状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