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救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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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总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说完了?”他抬眼看向王维雄,眼神里看不出喜怒。
王维雄喉头滚动,攥着衣角的手沁出冷汗:“说、说完了。”
“那我问你,”林总身体微微前倾,指尖在玉石摆件上轻轻敲击,“你恨顾江山吗?”
王维雄猛地抬头,满脸错愕:“林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会问我恨不恨他……”赵盈芝听到林总怎么说,惊讶的看着双方。
“当年你进去,真以为光是官方查得紧?”林总冷笑一声,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却没点燃,“顾江山找过我三次,每次都带着案卷复印件,说‘林哥,回头吧,你可真的别信他王维雄了,再闹下去,连祖坟都得让人刨了’。最后一次,他把你给我们竞争对手递消息的记录拍在桌上,说‘王维雄真的不能用,你看看’。”
王维雄的脸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他从不知道,自己当年为了自保偷偷给其他人收买暗算林总事,顾江山竟然全都知道。
“你更不知道的是,”林总继续说道,声音沉了下去,“顾江山弟弟顾江海在省城开的那个矿机配件厂,本来都谈好了跟国企合作,是你从中作梗,把报价单泄露给竞争对手,才让他血本无归。”
“我……”王维雄的声音带着哭腔,“我那时候是被猪油蒙了心,我也反省了,我以前真的不是东西啊林总……”
“你也知道你不是人啊?”林总猛地把烟摔在桌上,“你那叫背信弃义!顾江山待你不薄吧?得亏当年你儿子生病,是他不计前嫌,跑前跑后找医生。你现在真的对不起人家全家?”
赵盈芝站在一旁,手指紧紧绞着衣角。她早就知道王维雄当年做过糊涂事,却没想到牵连这么深。想起顾江海每次见到王维雄时冷漠的眼神,她突然明白——那不是赌气,是真的寒了心。
“我知道错了……”王维雄蹲在地上,双手插进头发里,“我这出来后一直在弥补,我也想帮着他们,弥补我的错误,给我个工作,给他介绍客户啥的,可他从来不理我……”
“理你才怪。”林总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顾江山是个好人,可惜走得太早。他当年总说,‘做生意跟做人一样,得有根,不能飘’。你倒好,为了点利益,连根都刨了。”
他转过身,看着狼狈的王维雄,语气缓和了些:“本来我不想见你,你这种背主求荣的人,多看一眼都嫌脏。但刚才王秘书说,你是为了唐大庭的木雕车间来的——唐大庭是顾江山的兄弟,对吧?”
王维雄猛地抬头:“是!大庭跟江山是过命的交情!”
“那就好办了。”林总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让商会的人准备一下,明天开个会,议题是‘扶持家乡非遗产业’。”挂了电话,他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人,“我早就听说唐大庭的事了,本来就打算找个由头帮一把。顾江山不在了,他这个人可以,他的兄弟肯定不会差,他的兄弟,我不会不管。”
赵盈芝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拉着王维雄就想鞠躬,却被林总拦住了。“别谢我,”他拿起外套,“我不是帮你们,是帮顾江山,也是帮家乡江城留点念想。我这段时间会抽空带着客商回江城一趟,到时让唐大庭来和商会对接一下,具体的合作细节,跟他谈。”
走到门口时,林总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王维雄:“这次出来了不容易,好好做人,别再让顾江山在底下骂你。”
王维雄捂着嘴,眼泪从指缝里淌出来。赵盈芝看着林总消失在电梯口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世间的恩怨,或许不像想象中那么难解——总有一些人,一些情,能跨过仇恨,留住最珍贵的东西。
在木雕车间,唐大庭看着走进车间的张叔,眼眶猛地一热,像看到了多年未见的亲人。他快步迎上去,握住张叔的手,掌心的老茧蹭着对方同样粗糙的皮肤:“张叔,我没有看错吧,真的是您啊张叔,我的天哪,您竟然还记得我们啊?快坐快坐!”
他拉着张叔坐在刚打磨好的木凳上,又忙着倒茶,嘴里絮絮叨叨地说:“当年您看着我跟师傅学手艺,总说我毛躁,现在我自己开公司,接管车间了,才知道师傅当年有多不容易……”
张叔喝了口茶,笑着拍他的胳膊:“你小子,当年刻个平安扣都能把手划出血,现在倒成了‘领航设计’的老板,出息了啊。”
“什么老板,”唐大庭苦笑着摇头,“前阵子差点把车间赔进去。您是不知道,为了拉投资,我被人骗得差点跳楼……”他把刘春玲的事、网贷的坑、文旅局的门槛一五一十说了,末了红着眼圈,“张叔,我真怕对不起师傅留下的手艺,我也对不起我的妹妹和妹夫,他们真的也操碎心了。”
张叔放下茶杯,站起身在车间里转了转。阳光透过高窗照在积灰的机器上,角落里堆着没处理的废料,几个工人无精打采地打磨着木料。“你这次还真的要谢谢兆康,不是他,我都不知道现在是这样个情况,现在看这车间啊,问题确实不少。”他指着墙角,“面积不够不说,就算是机械设备,还是十年前的老款,刻出来的东西能跟上时代吗?”
唐大庭低着头,像个被老师批评的学生:“您说得对,是我太固守老一套了。”
“但也不是没救。”张叔转过身,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百鸟朝凤”半成品上,“你师傅当年常说,‘木雕是死的,人是活的’。老手艺要传下去,得先让它活起来。”他看着唐大庭,“叶兆康让你拿图谱,不是让你卖祖宗,是让祖宗的智慧帮你趟新路。”
唐大庭沉默了片刻,突然转身走到墙角的树根木桌前。那桌子是他用一块百年黄杨木根雕的,桌面布满天然的沟壑,像流淌的河流。他蹲下身,掀开桌底的暗格,小心翼翼地拿出个蓝布包裹的本子。
“这就是师傅留下的图谱。”他把本子放在桌上,掀开封面。泛黄的纸页上,用工笔描绘着各种纹样:商周的饕餮纹、唐代的缠枝纹、明清的云纹……旁边还标注着刻法、力道、适用木料,字迹苍劲有力,是师傅年轻时的笔迹。
叶兆康和邓溶凑过来,眼睛越睁越大。“这、这是‘流云百福纹’!”叶兆康指着其中一页,声音发颤,“我只在爸的旧照片里见过,没想到真有图谱!”
邓溶也激动起来:“你看这‘凤穿牡丹’的刻法,比我们现在用的省三成力气!爸爸真的太用心了!”
唐大庭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他抬头看向叶兆康,声音带着哽咽:“兆康,之前是我糊涂,总想着把图谱藏起来。现在我想通了,您说吧,文旅局那边还有什么要求,我们改!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把这手艺撑下去!”
叶兆康的眼泪“唰”地掉了下来,他抹了把脸,握住唐大庭的手:“师兄,谢谢你……谢谢你信我。”
“谢什么!”张叔在一旁鼓起掌,“都是为了手艺!现在就分工:叶兆康整理图谱,编传承谱系;邓溶统计车间面积,规划展厅;大庭,你去联系木匠,把旧设备换了!咱们争口气,让文旅局的人看看,咱江城木雕不是老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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