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突如其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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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花中学的校门口被家长和考生挤得水泄不通，红色的“高考加油”横幅在晨风中猎猎作响。顾云立理了理领带，对着叶子明和童世婷比了个握拳的手势：“记住，咱们不是为了谁考，是为了自己这三年的付出，兄弟们，我们都要加油啊！”

叶子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了眼童世婷：“放轻松，就当是平时的模拟考。考完我请你们吃冰镇西瓜，管够。”

童世婷把准考证塞进透明文件袋，指尖触到袋里的木雕蝴蝶胸针，心里安定了不少：“等考完，我们去江边放孔明灯吧，把想说的话都写上去。”

三人正准备走进校门，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呼喊：“子明！云立！世婷！”

他们回头，只见唐大庭、叶兆康和邓溶骑着电动车匆匆赶来，车筐里还放着几瓶冰镇矿泉水。叶兆康把水递给孩子们，额头上的汗珠顺着皱纹往下淌：“不好意思啊孩子们，我们差点来晚了，路上车太多，刚刚我们也处理完事情。”

叶子明看着父亲被汗水浸湿的衬衫，眼眶有点热：“爸，妈，你们怎么来了？车间不是忙吗？我们自己可以的呀，你们不用担心我们的。”

“傻孩子，再忙也得来送你啊。”叶兆康拍了拍他的后背，力道比平时轻了许多，“考场上别慌，发挥出平时的水平就行。记住，不管考成什么样，你都是爸妈的骄傲。”

唐大庭把水塞给顾云立：“云立，你爸要是在，肯定也会来的，他一定会保佑你的，加油啊。别想太多，全力以赴就好。将来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比啥都强。”

顾云立用力点头，把矿泉水瓶攥得紧紧的：“唐叔，我记住了。”

就在这时，两个穿旗袍的身影穿过人群走过来，引得周围家长纷纷侧目。楚芳菲的湖蓝色旗袍上绣着缠枝莲，童世婷妈妈的红色旗袍镶着精致的盘扣，两人走到跟前，笑着说：“我们俩在家选衣服，愣是选撞了风格。”

童世婷惊讶地睁大眼睛：“妈，您怎么也来了？您不是说今天要加班吗？”

“班哪有我女儿高考重要。”童世婷妈妈拉着她的手，轻轻抚平她衣领的褶皱，“穿旗袍是讨个好彩头，‘旗开得胜’。别给自己压力，妈就希望你顺顺利利的，别的都不重要。”

楚芳菲把准考证递给顾云立，又帮他理了理领带：“我们家云立今天真精神。记住，审题要仔细，别犯粗心的毛病。”

邓溶在一旁打趣：“你们俩这旗袍穿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参加婚礼呢。”

“比婚礼还重要。”童世婷妈妈笑着说，“孩子们十年寒窗，就等今天了。”

考点的铃声突然响起，广播里传来“考生请入场”的通知。孩子们跟家长们挥手道别，转身走进校门。唐大庭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想起自己年轻时去上海的场景——那时候他背着干粮坐上了去上海的火车，师父站在站台上，也是这样目送他离开。

“会好的。”叶兆康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孩子，比我们那时候有出息。”

阳光越升越高，把家长们的影子拉得很短。楚芳菲和童世婷妈妈靠在一起，手里都攥着祈福的红绳；唐大庭和叶兆康蹲在树荫下，分享着一瓶矿泉水；邓溶拿出手机，对着校门的方向拍了张照片，记录着这重要的时刻。

江城监狱的大门缓缓打开，王乐远穿着一身崭新的运动服，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阳光刺得他眯起眼睛，两年来，他第一次看到这么明亮的天。

“乐远！我的儿子啊。”王维雄和赵盈芝快步迎上去，赵盈芝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一把将儿子抱住，“我的儿，你可出来了！”

王乐远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后慢慢抬起手，回抱住母亲，声音沙哑：“爸，妈，我回来了。”

王维雄站在一旁，看着儿子瘦了一圈的脸，眼眶通红，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狱警把王乐远的行李递过来，是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物。

“走吧，乐远，爸爸妈妈带你回家。”赵盈芝拉着王乐远的手，感觉他的手掌粗糙得像砂纸，心里一阵发酸。

坐在回家的车上，王乐远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眼神里满是陌生。“这两年，我们江城变化挺大的。”他轻声说。

“是啊，你以前常去的那家网吧，现在改成咖啡馆了。”赵盈芝接过话头，努力想找些轻松的话题，“你爸……他这几年变化也挺大的。”

王维雄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突然开口：“乐远，爸对不起你。以前总想着赚钱，对你关心太少，不仅爸爸走了弯路，也让你走上歪路。”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在里面……没受欺负吧？”

王乐远摇摇头：“没有，狱警对我挺好的，我还在里面学了电工，考了证。”他顿了顿，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爸，其实我也有错。那时候太叛逆，总觉得你眼里只有钱，故意跟你对着干……”

“都过去了。”赵盈芝擦掉眼泪，笑着说，“回家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还有糖醋排骨。”

到家时，赵盈芝早就收拾好了房间，被子叠得整整齐齐，那个之前支离破碎的家，现在焕然一新且温馨，书桌上还放着王乐远高中时打篮球的照片。王乐远摸着照片里那个一脸桀骜的自己，突然笑了：“那时候真傻。”

“人年轻的时候，谁没犯过傻。”王维雄递给他一杯温水，“爸这几年想明白了，钱赚再多，不如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以后爸不跟人瞎掺和生意了，就在车间帮你唐叔干活，踏实。”

王乐远看着父亲，突然发现他腰杆好像比以前弯了些，眼角的皱纹也深了。“爸，您别太累了。”他说，“等我缓过来，就去找工作，我养你们。”

“傻孩子，我们还没老到需要你养。”赵盈芝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进来，“你能好好的，身体健健康康的比啥都强。对了，你治疗之后没有什么不舒服吧，我和你爸想了想，有没有可能让你继续在从事篮球相关的工作，看看之前教练有没有引荐？”

王乐远眼睛一亮：“真的？那真的太好了，我身体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监狱的医生都说我恢复的很好，可以继续运动。”

“当然是真的。”王维雄笑着说，“爸爸过两天就到学校碰碰运气，听说教练掉到省队了，刚好最近选拔，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