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景母逼景川分钱给大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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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后的机场大厅,电子屏闪烁着航班信息,人群如潮水般涌动。冷气开得很足,童楠柯裹紧外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目光在出口处焦急搜寻。玻璃幕墙外,阴沉的天空压得很低,细雨斜斜划过,在地面晕开深色的斑点。终于,景川拖着行李箱出现,深蓝色西装有些褶皱,眼神却依旧明亮。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几乎同时迈开步子。
景川一把将童楠柯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深深呼吸着熟悉的茉莉香:“我好想你。” 空调外机的轰鸣声里,童楠柯脸颊发烫,轻轻推着他的胸膛:“好多人看着呢,我们回家。” 落地窗外的雨突然下得急了些,雨点砸在玻璃上,划出扭曲的水痕。景川却抱得更紧,直到身后传来旅客不耐烦的咳嗽声,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回到家中,挂钟发出 “滴答” 声响。景川刚在泛着木纹的沙发上坐下,手机便急促地响起来。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他看到来电显示是母亲,下意识皱了下眉。接起电话时,楼下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声,景母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开:“现在?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歉意地看向童楠柯:“爸妈让我过去一趟。”
童楠柯温柔地笑了笑,帮他整理衣领,台灯的暖光落在她发梢:“去吧,我在家给你收拾行李,再做一桌你爱吃的菜等你。” 厨房飘来刚洗好的青菜清香,景川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转身出了门。
车子停在朵朵学校附近的老式居民楼前,墙皮剥落的楼道里堆满旧纸箱,霉味混着谁家炖肉的香气。景川踩着发出 “吱呀” 声的楼梯上楼,心里满是疑惑。推开门,一股混杂着奶香味和玩具塑胶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客厅地板上散落着小宇的变形金刚、乐高积木,沙发扶手上还搭着一件印着卡通图案的儿童外套。
褪色的沙发罩上落着几点饼干碎屑,电视屏幕泛着幽幽的光。景母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到儿子眼睛一亮:“可算把你盼来了!”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雷声闷闷地滚过。景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墙上的照片墙吸引,那里密密麻麻挂满了照片 —— 大哥一家出游时的合影,小宇戴着红领巾的笑脸,朵朵捧着奖状依偎在景父怀里的画面。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两张放大的合照,一张是小宇、朵朵左右拥着景母,三人笑得分外灿烂;另一张里,景父蹲下身,双手分别搭在两个孩子肩头,画面温馨至极。而他和童楠柯的照片,却不见踪影。
景川环视四周,注意到茶几上摆着的儿童水杯,杯沿还沾着奶渍,角落的置物架上,小宇的恐龙模型与朵朵的芭比娃娃整齐排列:“妈,你们一直在这儿?”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防盗网上发出密集的声响。景母摆摆手,拉着他在沙发坐下,布艺沙发发出沉闷的凹陷声:“先不说这个!小川,你得管管你媳妇!都怪那个狐狸精魅惑唆使你,一声不响就把别墅卖了!”
景川猛地站起身,沙发弹簧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妈!您在说什么?卖别墅是为了公司周转,跟楠柯没有关系!”
景母拍着大腿,浑浊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还护着她!现在立刻把卖别墅的钱分一百万给你大哥!他日子过得多苦,你就忍心看他一家喝西北风?”
“那是我自己挣的钱买的房子!” 景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额角青筋暴起,“大哥的房子是你们全款买的,这些年我买房、创业,哪次不是自己咬牙撑过来?现在卖了房子,你们居然要我分钱?”
景父坐在角落,手指不安地搓着衣角,欲言又止。景母见状,猛地戳了戳老伴的腰:“你倒是说句话!”
景父咳嗽两声,声音像砂纸磨过:“小川,你大哥没工作,两个孩子花销又大…… 你就当帮衬帮衬,分点钱,也算尽份心意。”
“爸!你们怎么能这么偏心?” 景川只觉得胸口发闷,仿佛被巨石压住,“之前给你们买房子的钱,还有楠柯给你们买的各种东西,难道还不够?”
景母突然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砸过去,布料撕裂的声音混着雨声:“反了反了!白养你这么多年,眼里只有媳妇!今天这钱不分,就别认我这个妈!”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景川盯着父母扭曲的面孔,喉咙发紧。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往门口走去:“不可能。钱已经拿出来给你们安置好了,其他的,恕我无能为力。” 身后传来景母的哭骂和景父的叹息,可他不敢回头,生怕多看一眼,那些压抑多年的委屈就会决堤。
景川发动车子,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将雨幕切割成凌乱的碎片。车载广播里传来轻柔的音乐,却无法抚平他内心的波澜。车子缓缓驶入主干道,霓虹灯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折射出斑斓的光影,他的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回了过去。
记得大学刚毕业那会儿,他每个月工资一到账,母亲就会准时打来电话,以各种理由要钱。说是给大哥做生意周转,可大哥根本没有正经工作,钱到手后就拿去挥霍。有一年冬天,父亲突发脑出血,紧急送医抢救,后续的护理费用、康复治疗花了不少钱,母亲只是哭哭啼啼,最后全是他东拼西凑,甚至借了不少外债。而大哥,只是偶尔来医院晃一圈,连护工费都没出过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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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他难以释怀的是结婚的时候。当时他满心期待,想着母亲能拿出点积蓄,帮他操办一场像样的婚礼,给童楠柯一个体面的彩礼。可母亲却推三阻四,说大哥家孩子要交学费,手头紧。最后,整个婚礼全靠他年终奖和项目提成勉强支撑,彩礼也只给了童楠柯很少一部分。婚礼那天,看着童楠柯穿着婚纱,脸上带着幸福却又略带委屈的笑容,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婚后,他不再把工资卡交给母亲,拒绝了母亲一次又一次的 “求助”。从那以后,家里就没消停过,母亲三天两头打电话闹腾,说他娶了媳妇忘了娘,说童楠柯是个狐狸精,把他的心勾走了。
景川的思绪突然停留在买别墅的那年。那年公司效益好,他拿到了一笔丰厚的年终奖,再加上项目提成,心里盘算着终于能实现买房的梦想。可当他满心欢喜地跟母亲要回工资卡,想把这些年母亲帮忙 “保管” 的钱取出来时,母亲却突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母亲拍着大腿,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你爸生病这些年,家里家外哪里不需要钱?哪里还剩下什么钱?” 景川站在原地,看着母亲熟悉又陌生的模样,满心的期待瞬间被冷水浇透。他清楚地记得,当初母亲拿走工资卡时,信誓旦旦地说会帮他存着,将来买房结婚用。可如今,那些承诺都成了泡影。
最后,他只能四处借钱,又咬着牙贷了款,才凑够了别墅的首付。那段时间,他白天在公司拼命工作,晚上回家还要熬夜做兼职,只为了多赚点钱还贷款。而母亲却依旧时不时打电话来要钱,丝毫不在意他的艰难处境。
车子停在家楼下,景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透过车窗,他看见自家窗户透出温暖的灯光,童楠柯的身影在窗帘后晃动,那是他在这世间最珍贵的存在。他抹了把脸,推开了车门,朝着那束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