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冰释前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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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看着眼前虽然眼睛还带着哭泣后的红肿，但整个人的神态、动作已然与初回时那惊弓之鸟判若两人的乔清洛，心中那股失而复得的狂喜如同温暖的泉水，汩汩流淌，几乎要满溢出来。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被乔清洛一个带着娇嗔的眼神制止了。

“别动！”她命令道，声音还带着一丝哭后的沙哑，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熟稔。她熟练地拿过旁边小几上准备好的伤药和干净布条，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捧起顾远那只被她之前粗暴上药、此刻还有些红肿的手掌。

昏黄的烛光下，她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先用湿布巾仔细擦去他掌缘干涸的血迹和灰尘，露出下面被瓷片划破的细碎伤口。然后，她用指尖剜起清凉的药膏，一点点、极其细致地涂抹在伤口上。

整个过程，她微微嘟着嫣红的小嘴，时不时抬起眼帘，嗔怪地瞪他一眼，嘴里还不忘抱怨着：

“大傻子！就知道逞能！”

“大坏蛋！发起疯来连自己人都打！”

“你个莽夫！好好的屋子砸成那样，败家！”

“没良心的！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她每抱怨一句，顾远心中的欢喜就增添一分。这熟悉的神态，这带着心疼的埋怨，这自然而然的亲昵，无一不在告诉他——他的清洛，真的回来了！那个会在石洲府邸里，一边给他包扎练武时留下的小伤口，一边絮絮叨叨数落他的乔二小姐，跨越了时间的鸿沟和苦难的磨砺，重新鲜活地出现在他面前。

他心中爱极，忍不住就想逗弄她。当乔清洛处理好他手掌的伤，转而要去处理他肩胛处一道被飞溅木屑划出的小口子时，顾远故意肩膀一缩，做出了躲闪的姿态，还像个小孩子恶作剧得逞般，冲她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乔清洛先是一愣，随即一股混合着委屈和“终于可以不用再怕”的底气涌上心头。好啊！刚恢复点精神就敢戏弄姑奶奶了！她柳眉一竖，也不再小心翼翼，直接伸出纤纤玉指，蘸了满满一坨药膏，带着点凶狠的力道，精准地怼在了他那处伤口上！

“嘶——！”药膏的清凉混合着按压的刺痛，让顾远猝不及防，倒吸了一口凉气，叫出了声。

乔清洛见状，非但没有心疼，反而像只斗胜的小孔雀，得意地扬起下巴，用挑衅的眼神瞪着他，语气娇蛮：“还敢躲？还敢欺负姑奶奶？顾远！你真是胆肥了是吧？！姑奶奶我这么可怜，受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你现在还这样对我！” 越说越觉得委屈，她猛地撸起左臂的衣袖，将之前被顾远失控时劲风扫到、此刻依旧泛着明显红痕的手臂亮给他看，眼圈瞬间又红了，“你看看！都红了！几年不见，本事见长啊！都学会打婆娘了！”

那雪白肌肤上刺目的红痕，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顾远所有的玩笑心思，只剩下铺天盖地的心疼和愧疚。他连忙伸手，一手小心翼翼地、极其轻柔地揉着她手臂上的红痕，另一只手则不安分地一会儿捏捏她恢复了些许肉感却依旧细腻的脸颊，一会儿又宠溺地抚摸着她如云的发丝。

“我的错我的错！都是为夫的错！”他连声道歉，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软和讨好，“清洛不气，是夫君混蛋，夫君该死！夫君怎么舍得打你？刚才那是……那是夫君昏了头了！你看夫君现在不是任你打任你骂吗？我的好清洛，小心肝，快别哭了，你再哭，夫君的心都要碎了……” 他搜肠刮肚，说着各种平时绝不会轻易出口的肉麻情话和道歉之语，只求她能展颜。

乔清洛看着他这副紧张兮兮、百般讨好的模样，听着他那些笨拙却又真诚无比的情话，心中的那点委屈和故作凶狠早就烟消云散了。她放下手中的药瓶，本就深爱夫君到骨子里的她，此刻再也演不下去了，积压了数年的思念、失而复得的狂喜、以及确认他心意后的巨大安全感，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所有矜持。

她猛地一把将毫无防备的顾远推倒在柔软的床榻上，在他惊愕的目光中，像一只归巢的乳燕，整个人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他，带着一股决绝的、不容拒绝的力道，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试探和讨好的小心翼翼，而是充满了炽热的思念、委屈的控诉和失而复得的狂喜。她几乎是啃咬般地吮吸着他的唇瓣，舌尖笨拙却又急切地探索着，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混合在两人交缠的唇齿间，咸涩而又滚烫。

她一边疯狂地吻着他，一边从喉咙深处发出模糊的、带着哭腔的抱怨：

“都怪你……呜呜呜……你个大坏蛋……”

“你说爱我就是骗我！你接我来这都十多天了……”

“天天晚上……就说我身子虚……有时候……连抱都不好好抱我就自己睡了……”

“你什么意思嘛……我……我到底还是不是你的娘子了？”

“是不是赫儿、??儿、宁儿的娘亲了……”

“你是不是嫌我老了……不好看了……”

“还是……”

她聪慧地没有直接提起那个名字，但那未尽之语中的恐惧和怀疑，如同冰冷的丝线，瞬间缠绕上顾远的心。她是在害怕！害怕他每晚的克制，不是因为体贴，而是因为嫌弃！嫌弃她曾被别人占有过，嫌弃她“不干净”了！

这个认知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顾远压抑已久的、混合着爱意、愧疚和强烈占有欲的火焰！他之前所有的理智和克制，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唔……”顾远闷哼一声，反客为主，双臂猛地收紧，将怀中那娇小、仍在轻微颤抖的身躯死死地嵌进自己怀里。他的吻瞬间变得极具侵略性，如同暴风骤雨，席卷了她所有的呼吸和思绪，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强势，宣告着他的主权和从未熄灭的深情。

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背脊游走，隔着单薄的寝衣，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凸起的蝴蝶骨和脊梁的轮廓。还是太瘦了……顾远心中一疼，但此刻，更多是被她彻底回归本真的狂喜和汹涌的情潮所淹没。

他稍稍分开些许，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灼热，看着她被情欲和泪水浸润得越发娇媚动人的脸庞，故意用低沉而沙哑的、带着坏笑的嗓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