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镰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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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的日头格外暖,晒得灵田的稻穗泛着油亮的金。小弹蹲在金珠稻田边,数着最壮那株的穗粒——比昨天又鼓了三颗,饱满得像要把稻壳撑裂,指尖一碰,就能感受到里面沉甸甸的实。
“别数了,”阿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拎着个竹编的镰刀套,“林师姐说这几日就能割了,镰刀我都磨好了,你摸摸。”
小弹回头,见他手里的小镰刀闪着银光,刃口被磨得薄如蝉翼,刀柄缠着灵蚕丝,握在手里刚好贴合掌心的弧度。“这是你磨的?”她指尖拂过刃口,冰凉的触感带着细微的震动,是刀刃极锋利时才有的动静。
“磨了一早上呢,”阿石笑着把镰刀放进套里,“特意找李师兄借了细磨石,保证割稻穗时不沾一点碎粒。”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布包,“给你做的,怕割稻子时伤着手。”
布包里是双竹制的护指套,指节处缠着灵蚕丝,内侧还垫了层软麻布,上面用烧红的细针烫了朵小小的野菊。“跟你的护腕配成一对。”阿石说着,拿起一只轻轻套在她的食指上,尺寸刚刚好,像量着她的指节做的。
两人往稻田深处走时,木傀儡抱着陶盆跟在后面,灵稻苗的穗子已经弯得快贴到地面,穗粒间的灵蚕丝反射着光,像给稻穗系了串碎钻。小野兔从笼子里探出头,对着金珠稻“咕咕”叫,三瓣嘴动个不停,像是在数穗粒。
“你看这株,”阿石指着田埂边的稻穗,“穗子比别的矮些,却最沉,估计能出五粒米。”他用镰刀轻轻拨开稻叶,“根须在土里盘得最密,所以吸养分最足。”
小弹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忽然想起他刻弹丸时的耐心——原来他对灵稻的心思,和对她的一样,都藏在这些旁人看不见的细节里。她学着他的样子,用护指套轻轻捏了捏稻穗,饱满的颗粒硌着指尖,像握着把会发芽的希望。
中午歇晌时,两人坐在竹棚里分食灵米糕。糕上印着金珠稻的纹样,是小翠特意用新做的木模压的。“阿石今早去膳堂,说要给你留块印得最清楚的,”小翠挤了挤眼睛,“还问我割稻子那天该蒸点啥,说你肯定会累着。”
阿石的耳尖红了,把自己那块糕往小弹面前推了推:“她的那块印得不清楚,换着吃。”小弹咬着糕,灵米的香混着桂花的甜在舌尖散开,忽然觉得这竹棚里的时光,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让人满足。
下午给稻穗测重量时,阿石用个小小的竹秤,秤盘是用灵竹篾编的,轻巧得很。“你那株灵稻,比金珠稻还沉半两,”他眼睛亮晶晶的,“看来它是真认主,想给你长点脸面。”
小弹笑着捶了他一下,却被他伸手轻轻握住手腕。护指套的竹面蹭过他的掌心,像碰了下晒透的灵稻草,暖得让人不想松开。“‘二十二’的弹丸,”她忽然开口,声音软得像糕上的糖霜,“会刻镰刀割稻穗的样子吗?”
阿石从布袋里掏出枚弹丸,递到她手里:“早刻好了。”弹丸上刻着把小镰刀,刃口缠着灵稻穗,旁边两个影子正弯腰割稻,护指套上的野菊纹清晰可见,连木傀儡抱着陶盆的样子都刻得活灵活现。
“你连护指套都刻了。”小弹捏着弹丸,忽然发现镰刀的柄上,刻着两个极小的字——“石”和“弹”,像对藏在时光里的印章。
“刻的时候想着,”阿石的声音很轻,“等割完稻子,就把这弹丸挂在竹棚的梁上,让它看着我们晒新米、酿新酒,看着兔子在棉窝里打滚。”
晚风拂过灵田,稻浪翻滚着金红色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小弹把“二十二”弹丸放进竹匣,二十三枚弹丸在暮色里泛着温润的光,每一枚都藏着个沉甸甸的日子,像这即将收割的金珠稻,把所有的暖都攒得实实的,等着用镰刀割开时,洒一地的甜。
她忽然开始期待割稻子的那天——期待镰刀划过稻穗的轻响,期待新米装进陶罐的沉实,更期待阿石眼里,那片盛着丰收的光。
割稻子的前一晚,竹棚里飘着淡淡的新麦香。阿石正坐在竹凳上,用细砂纸打磨那把小镰刀,刃口在油灯下闪着冷光,他却刻意磨得圆润些,怕割稻时伤了稻秆。小弹蹲在旁边,给小野兔的棉窝添新的灵稻草,兔子在窝里蜷成个毛球,偶尔抬抬脑袋,看两人一眼又缩回去。
“明天起早些,”阿石放下砂纸,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刀刃,“卯时的露水刚好,割下来的稻穗不容易掉粒。”他从墙角拖出个新编的竹筐,筐沿刻着圈稻穗纹,“这是给你用的,比我的轻些。”
小弹摸着竹筐的纹路,忽然发现筐底藏着个小小的“弹”字,刻得极浅,像怕被人发现似的。“你连竹筐都刻了字。”她抬头时,正撞见阿石眼里的光,比油灯的火苗还亮。
“怕跟别人的混了,”他挠挠头,把镰刀放进套里,“你的东西,得认得出。”
夜里躺在草垫上,小弹听着窗外的虫鸣,手里捏着那枚“二十二”弹丸。油灯的光透过竹窗棂,在弹丸的镰刀纹路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像真的有把小镰刀在轻轻晃动。她忽然想起明天要割稻子,心里竟有点像揣了只兔子,既紧张又期待
天刚蒙蒙亮,卯时的梆子还没响,小弹就被阿石轻轻推醒了。他手里提着两个布包,“刚从膳堂拿的热粥,加了灵米碎,喝了有力气。”粥碗是粗陶的,握在手里暖烘烘的,粥面上飘着几粒桂花,是他特意撒的。
两人往灵田走时,露水把田埂打湿了,木傀儡抱着竹筐跟在后面,陶盆里的灵稻苗已经空了——昨晚阿石把最后几穗也剪了下来,说“要让它跟田里的稻子一起收”。小野兔在笼子里醒了,扒着栏杆看天边的鱼肚白,像在给他们当早间的哨兵。
到了金珠稻田边,阿石先教小弹握镰刀的姿势:“拇指要抵住刀柄尾,这样用力才稳,割的时候贴着稻秆根部,快准狠,别拖泥带水。”他握着她的手试了两下,指尖的温度透过刀柄传过来,比晨光还暖。
第一镰割下去时,小弹的手有点抖,稻穗没割断,反倒带起片泥土。阿石低低地笑起来,“笨手笨脚的,”却弯腰帮她把稻穗捡起来,“没事,多割两镰就熟了。”他自己割了一把,动作干脆利落,稻穗在他手里像听话的孩子,齐刷刷地落进竹筐。
太阳慢慢爬高,露水渐渐收了,灵田的稻穗在阳光下泛着金红的光。两人并排割着稻子,镰刀“唰唰”的轻响混着风里的稻香,像支停不下来的歌。小弹的额角渗出细汗,阿石便从怀里掏出手帕,替她擦了擦,“歇会儿?”
“不歇,”小弹摇摇头,举起手里的稻穗,“你看,我割得越来越齐了!”稻穗的根部果然整整齐齐,没带多少泥土。阿石看着她眼里的光,忽然觉得这比任何丰收的景象都让人欢喜。
木傀儡蹲在田埂上,把割好的稻穗捆成小束,每束都用灵稻草系得整整齐齐,穗头朝外,像扎着金红的花束。小野兔被放出来在旁边蹦跳,偶尔叼起根掉落的稻穗,送到竹筐边,像在帮忙。
割到小弹那株灵稻时,阿石特意让她来割。“这株得你亲手割,”他笑着退到旁边,“它认主,别人割了会不乐意。”小弹握着镰刀,看着饱满的稻穗压弯了茎秆,忽然觉得舍不得下手——这株稻子,见证了她从浮躁到踏实的日子,藏着阿石的细心,藏着木傀儡的守护,藏着兔子的机灵。
“割吧,”阿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割了它,明年才能长出更好的。”
小弹深吸一口气,镰刀轻轻落下,稻穗稳稳地握在手里。穗粒饱满得硌手,她忽然想起刚来时,自己总嫌弃灵田的日子太静,如今才懂,这静里藏着的生长与收获,比任何热闹都让人安心。
中午歇晌时,两人坐在稻堆旁分食麦饼。阿石忽然从怀里掏出枚弹丸,递到小弹手里:“‘二十三’的,给你。”
弹丸上刻着割稻子的样子:她握着镰刀割那株灵稻,他站在旁边笑着看,木傀儡捆着稻束,兔子叼着稻穗往筐里送,天边的朝阳把所有人的影子都染成了金红色。“连朝阳的纹路都刻出来了。”小弹摸着弹丸上的光纹,忽然发现她握着稻穗的指尖,刻着个极小的“石”字,像阿石悄悄印下的记号。
“刻的时候想着,”阿石的声音很轻,“等老了,就把这些弹丸拿出来看,就能想起今天你割稻子时,眼里比朝阳还亮。”
小弹把弹丸放进竹匣,二十四枚弹丸在阳光下排成排,像串起的岁月,每一枚都藏着个沉甸甸的瞬间。风拂过收割后的灵田,稻茬整齐地立在田里,像在等待明年的新生。她忽然觉得,最好的日子从不是终点,是这样握着镰刀,看着彼此眼里的光,把每一季的收获都刻进时光里,让岁月在弹丸的纹路里,慢慢长出新的稻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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