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冰谷喋血,迟来的勋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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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岚定期的血脉引导消耗巨大,如同一次次微型的本源输出。墨羽开出药方,需以“赤阳血参”为主药,辅以其他珍材,熬制药膳药浴,方能快速补充他损耗的元气,稳固本源。而这味至阳至刚的奇药,只生长在联盟北境,那片终年刮着“白毛风”、万丈冰崖林立的“凛冬之喉”深处。

苍岚本欲亲往,以他的实力,取药如探囊取物。但苏梨已近临盆,胎儿的异能又需他随时引导安抚,他怎能离开半步?任务最终落在了以勇猛着称的赤炎所带领的精英采集队肩上。

赤炎接到命令时,正沉默地打磨着他的骨刃。他听完任务详情,尤其是这药关乎苏梨腹中胎儿的稳定和苍岚的状态,握着骨刃的手指关节猛地泛白。他抬起眼,狮瞳深处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光芒,最终只是沉声应道:“领命。必取回。”

凛冬之喉,名副其实。采集队顶着能刮掉一层皮的暴风雪,在光滑如镜的冰壁上艰难攀爬。刺骨的寒风如同无数冰针,穿透厚厚的兽皮。目标冰缝隐藏在万丈冰崖之下,周围盘踞着领地意识极强的冰原巨熊群。

当小队终于找到那株在冰缝罅隙中顽强生长、通体赤红如血、散发着微弱热气的血参时,守护的巨熊王也咆哮着现身!它体型大如小山,皮毛在风雪中泛着金属般的灰白光泽,獠牙如短矛,一掌拍下,坚冰碎裂!

战斗瞬间爆发,惨烈异常!采集队的勇士们浴血奋战,但巨熊王的恐怖力量超乎想象,不断有队员被拍飞、撕裂,鲜血染红洁白的冰面。赤炎怒吼着,挥舞骨刃迎上熊王,他是队伍最强的盾与矛!

“快采药!走!”赤炎对着负责采药的队员嘶吼,自己则死死缠住暴怒的熊王。骨刃与熊掌碰撞,发出金铁交鸣之声!赤炎被恐怖的力量震得虎口崩裂,鲜血淋漓。他利用地形,在冰柱间腾挪闪避,一次次险之又险地避开致命的拍击,但身上也留下了深可见骨的爪痕,鲜血浸透了兽皮。

终于,采药队员在同伴的拼死掩护下,成功将血参连根采出,装入特制的保温玉盒!

“队长!得手了!撤!”队员嘶喊。

赤炎闻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不再闪避,用尽全身力气,将骨刃狠狠刺入熊王相对柔软的腋下!同时,他强壮的身躯也被熊王狂暴的一掌重重拍在左侧肩背!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在风雪中格外刺耳!

赤炎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拍飞出去,狠狠撞在冰壁上,口中喷出大股鲜血,左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软软垂下。但他死死咬着牙,用还能动的右手撑地,嘶吼道:“走!带药走!别管我!”

队员们含泪,在熊王因剧痛而狂怒的咆哮声中,背负着同伴的牺牲和赤炎用命换来的血参,奋力攀上冰崖撤离。

当满身冰碴、血污凝结、左臂软塌、气息奄奄的赤炎被幸存队员用担架抬回曦光城,将那株在玉盒中依旧散发着灼热气息、完好无损的赤阳血参交到墨羽手中时,整个医疗所都陷入了死寂般的震撼。那浓烈的血腥气和赤炎身上惨烈的伤势,无声地诉说着冰谷之战的残酷。

苏梨得知消息时,正感受着腹中孩子在苍岚引导下安稳的脉动。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百味杂陈。她清楚,赤炎此举,是对联盟战士职责的恪守,或许……也夹杂着对过往无法弥补的亏欠、一种想要证明自己并非全然不堪的执拗?她沉默片刻,只对墨羽说了一句话:“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他。用最好的药,包括灵盐。”

苍岚看着墨羽手中那株品相绝佳、蕴含着澎湃阳刚之气的血参,又听墨羽描述了赤炎的惨状,冷硬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最终只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气息。他小心地将血参收好,转身去为苏梨准备药浴。这药对他崽有好处,这就够了。

赤炎在充斥着药味和灵盐微光的病房里昏迷了整整五天。当他挣扎着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是墨羽疲惫却带着欣慰的脸。

“……命保住了。”墨羽的声音很平静,“左肩胛骨粉碎,臂骨断裂,经脉受损严重。灵盐能促进愈合,但疤痕不可避免,这条手臂……以后恐怕无法再承受高强度的战斗了。”

赤炎的目光空洞地望着粗糙的石屋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被宣判的不是他自己。他艰难地转动脖颈,目光穿透小小的石窗,望向远处山巅那座在晨光中熠熠生辉的石屋——苏梨和苍岚的家。许久,干裂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吐出沙哑得不成调的两个字:“……值了。”

几天后,伤势稍稳,赤炎便不顾墨羽的劝阻,用还能动的右手,艰难地写下了调职申请——前往联盟最西陲、环境最恶劣、与荒原蛮族接壤的“黑石哨所”,终身驻防。

临行那日,残阳如血。他拒绝了所有人的送行,独自一人,拄着粗糙的木杖,拖着依旧缠满绷带、无力垂落的左臂,一步一步挪到苏梨和苍岚傍晚常散步的那片开满夕颜花的山坡下。他选了一块背风的巨石阴影,将自己隐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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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中,他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苍岚小心翼翼地半拥半扶着苏梨,她高耸的腹部在宽松的衣裙下轮廓分明,行走缓慢却透着一种沉静的雍容。夕阳的金辉勾勒着她柔和的侧脸,她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苍岚微微侧头倾听,冷硬的侧脸线条在暮色中不可思议地柔和下来,偶尔回应一句,目光始终胶着在她身上。

赤炎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像一尊风化千年的石像。浑浊的狮瞳里,翻涌着最后的不甘、深切的悔恨、刻骨的酸涩,最终都沉淀为一片死寂的荒芜。晚风吹起他凌乱染血的鬃发,拂过脸颊上那道新添的、从眉骨划至下颌的狰狞伤疤。他没有上前一步,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是贪婪地、绝望地,将远处那幅“家”的图景,最后一次深深烙印在眼底。

直到那对身影相携着,消失在蜿蜒小径的尽头,彻底融入温暖的灯火之中。赤炎才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身。夕阳将他拖着残臂、拄着木杖的孤寂背影拉得很长很长,投在荒芜的山坡上,如同一道无声的、迟来的墓志铭。一滴滚烫浑浊的液体,终于挣脱了束缚,重重砸落在脚下的尘土里,瞬间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又迅速被干燥的风吞噬。这用鲜血、残躯和永世放逐换来的、无人知晓的“守护”,是他为自己荒唐的前半生,献上的最后祭品,也是他亲手为自己刻下的、永恒的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