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血魔冥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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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白听到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整个人猛地一震,攻击瞬间停了下来。这声音的来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吕乾罡。
吕乾罡几乎在声音响起的同一瞬间,身形如鬼魅般凭空现身。他神色凝重,二话不说,双手迅速在身前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一道奇异的光芒从他指尖溢出,朝着吕白迅猛袭去。吕白见状,心中一阵悲凉,竟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只是缓缓闭上双眼。他满心以为,这位向来对自己态度冷漠的父亲,此番是来彻底了断自己的。刚刚在幻境中所经历的一幕幕,如潮水般在他脑海中汹涌翻腾,两行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簌簌滑落。
然而,就在吕白已然做好赴死准备之时,吕乾罡那略带疲惫却又饱含深情的声音传入他耳中:“白儿,这些年是为父对不起你,今天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听到这话,吕白心中一怔。紧接着,他便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不可思议地变得轻松起来,仿佛一直压在身上的无形重担瞬间消失不见。他下意识地睁开双眼,目光扫向自己的脖子,这才发现那一直佩戴着的灵珠项链已然不见踪迹。他顺着视线望去,只见灵珠此刻正静静悬浮在吕乾罡手中,散发着诡异的血红光芒。吕白满脸疑惑地看向吕乾罡,只见父亲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滚而下,打湿了衣领,而那血红的灵珠在他颤抖的手中微微晃动,周围萦绕着丝丝缕缕神秘的力量。
“这红色的灵珠名为融灵珠。”吕乾罡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缓缓开口解释道,“它有着极其霸道的力量,可以吸收别人的血脉之力,并将其转化给宿主,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一旦被它锁定,都难以逃脱它的汲取。而且,平常它需要依靠宿主自身的血脉之躯来供养,因此,它更多的还是被称为血灵珠。白儿,其实从当年你得到它的那一刻起,我就知晓一切,也一直在想办法把它从你脖子上取下来。可是,以你当时的年纪,加上你不能修炼,身体太过孱弱,如果强行解除,必定会对你造成不可恢复的损伤。这些年来,我四处奔波,遍寻高人,终于得知,当你使用它的力量,且身体即将承受不住的时候,我可以凭借自身的血脉之力,将它强行吸引过来,如此一来,对你的损伤便能降到最低。”
话未说完,吕乾罡突然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前的地面。看到这一幕,吕白心中如遭雷击,瞬间明白了一切。原来,父亲一直都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深爱着自己,在父亲的眼中,自己从来都不是那个被众人嘲笑的废物,仅仅是他需要用心守护的孩子啊!
吕白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吕乾罡面前,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吕乾罡看着跪在面前的儿子,眼中满是心疼与欣慰,轻声说道:“白儿,今后的路可能要你自己走了。这些年,我虽为你安排好了所有,却疏忽了顾及你的想法,让你受委屈了。今天,我就要彻底毁掉这害人的东西!”
正当吕乾罡运集全身之力,准备一举毁掉这颗血灵珠之时,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诡笑,猝不及防地从血灵珠内幽幽传出。
“桀桀桀……”这笑声如夜枭啼鸣,透着无尽的阴森与邪恶,“吕乾罡,就凭你,也想毁掉这血灵珠?那可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清风等人本就神经紧绷,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仿佛一道凌厉的尖刺,瞬间穿透他们的耳膜,惊得众人身体猛地一颤。紧接着,他们便瞧见,一缕缕如墨般浓稠的黑烟,自血灵珠内袅袅飘出,那黑烟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在半空之中缓缓扭动、盘旋,逐渐幻化成一个模糊的身影。
“吕乾罡,我还真没料到,你居然能查到这血灵珠的一些信息。”那身影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声音中满是讥讽,“不过,知晓得还远远不够全面啊,哈哈哈。这些年,我一直蛰伏在这血灵珠内,暗中操控你儿子的身体,为我所用。说起来,还得好好感谢你呢。倘若当时你能心狠手辣些,把这灵珠从你儿子身上剥离,或许我早就一命呜呼了。可你终究是舐犊情深,舍不得儿子受苦,最后反倒成全了我,哈哈哈。”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如此残忍地对待白儿!”吕乾罡听闻此言,双眼瞬间瞪得通红,怒火如同汹涌的岩浆,从心底喷薄而出,愤怒地质问道。
“我是谁?”那身影微微一顿,发出一声冷笑,“时间过得太久,连我的名号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话音未落,只见那模糊的身影开始急剧凝聚,丝丝缕缕的黑烟迅速汇聚,逐渐勾勒出清晰的轮廓。吕白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他赫然发现,这个现身之人,正是当初给自己血灵珠的神秘老者。
老者缓缓活动了一下筋骨,关节处发出“咔咔”的声响,仿佛生锈的齿轮艰难转动。紧接着,他随意地一挥手,那原本被吕乾罡紧紧握住的血灵珠,竟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吸力牵引,瞬间挣脱吕乾罡的掌控,径直朝着老者飞去,并稳稳地融入到他的身体之中。
这一举动,如同在吕乾罡本就亏损气血的身躯上,又狠狠补上一刀。吕乾罡只觉一股磅礴而邪恶的力量反噬而来,脏腑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剧痛。他喉咙一甜,“噗”的一声,又吐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摇摇欲坠。他强撑着身体,目光如刃,冷冷地看向眼前的老者。
“是你?你这恶贼竟然还没死!”吕乾罡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哼!”老者鼻孔中喷出两道粗气,不屑地冷哼一声,“你们这些人都还活得好好的,我怎么舍得轻易死去?不过,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马上都会成为我的养料,然后痛苦地死去,哈哈哈。”
吕白心急如焚,赶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稳稳地扶住摇摇欲坠的吕乾罡,焦急地问道:“父亲,这到底是什么人?”
吕乾罡咬着牙,强忍着身体的剧痛,缓缓说道:“五十年前,风影城出现了一个丧心病狂的魔教。他们为求提升功力,专门以人血进行修炼,手段残忍至极,血腥恐怖。而他,就是当时那个邪教的教主——血魔冥獠!由于这魔教功法太过邪恶,激起了风影城内大大小小势力的公愤,于是大家联合起来,齐心协力,才将这魔教一举铲除。没想到,这冥獠竟然苟延残喘,活到了现在!”
“血魔冥獠……”冥獠嘴里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笑容,“多么熟悉的称呼啊,我都快记不清自己原本叫什么了。不过,这都无所谓。我只要记得,我要把你们这些当年参与屠杀我教的人,一个一个,全部折磨致死,以报当年之仇!你们说我是魔教,说我杀人修炼,可你们又高尚到哪里去?你们暗地里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难道会比我少?就因为我实力强大,威胁到了你们的地位,你们便勾结起来,屠尽我的教徒。若不是当年我拥有血灵珠,恐怕早就死在你们这群伪君子的手里了。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当年你夫人的死,其实是我在背后暗中策划的,哈哈哈。你们竟然天真地以为那只是一场意外?实话告诉你吧,当年就是我利用血灵珠,将她体内的血气一丝一丝地给引了出来,她才会莫名丧命。还有你儿子,他之所以不能修炼,也是我暗中动的手脚!哈哈哈!”
听到冥獠这番丧心病狂的自白,吕乾罡和吕白父子二人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顿时呆立当场,脸上的表情凝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紧接着,一股滔天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般从他们心底涌起,父子二人怒目圆睁,双眼瞬间变得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吕乾罡气得浑身颤抖,声嘶力竭地怒吼道:“你说什么?竟然是你这恶贼杀了我的夫人!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没错!就是我!”冥獠嚣张地大笑起来,“我就是要让你先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滋味,然后再慢慢地折磨死你们父子俩,让你们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冥獠话音刚落,眼中凶光毕露,二话不说,猛地抬起手掌,掌心瞬间涌起一团浓郁的血雾,血雾之中隐隐有诡异的符文闪烁。他大喝一声,手臂一挥,那团血雾如同一头张牙舞爪的恶兽,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径直朝着吕乾罡父子二人猛扑而去。
吕乾罡此时因之前使用秘法将血灵珠从吕白身上取出,又被冥獠利用血灵珠吸走了不少气血,整个人虚弱不堪,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几乎站立不稳。面对冥獠这来势汹汹的攻击,他心中暗叫不好,却感觉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根本无力抵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清风眼神陡然一凛,寒芒乍现,宛如夜幕中陡然亮起的寒星,透着决然与无畏。他毫不犹豫,双脚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飞身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几乎同时,清风掏出“破虚”。枪身修长,乌光闪烁,枪尖锋利无比,散发着森冷的寒意,仿佛能撕裂世间一切阻碍。清风紧紧握住枪杆,手臂上的肌肉瞬间贲起,伴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喝,他将长枪随手一挥,刹那间,空气仿佛被利刃切割,发出尖锐的呼啸声。那如汹涌潮水般扑向吕乾罡父子的血雾,在“破虚”这饱含力量的一扫之下,竟如脆弱的薄纸般瞬间被撕开。血雾被强行冲散,化作丝丝缕缕的淡红色雾气,消散于无形,只留下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
冥獠原本笃定的面容,在看到清风仅仅一击就瓦解了自己的攻击后,不禁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惊讶。不过,他很快便恢复了那副张狂的神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开口道:“哼,小子,别得意得太早。你今日绝无生机。不得不说,你运气着实不错,竟也持有灵珠。观其刚才展现的威能,想必能使人陷入幻境,倒是个难得的宝贝。等解决了你,这灵珠便归我了。”
清风稳稳落地,单手将“破虚”一横,枪尖直指冥獠,眼神中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冷冷说道:“你这恶贼,废话倒是多得很。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个胆小如鼠的卑鄙之徒罢了。还血魔?呸!简直令人唾弃!”
“哈哈哈……”冥獠仰头狂笑,那笑声好似滚滚惊雷,震得四周的树木沙沙作响,“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毛头小子。你们之中,最强者不过吕乾罡,可他连半步灵王境界都不行了,你呢,区区一个灵宗,又能奈我何?”
清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笑容,并未回应冥獠的张狂挑衅。
冥獠见清风如此无视自己,还面带讥讽笑意,仿佛在无情地嘲笑他的无能,心中的怒火“轰”地一下彻底被点燃。他怒目圆睁,双眼通红似要滴出血来,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猛兽,咆哮道:“你笑什么?到底有何可笑之处?”
清风轻轻摇头,眼中嘲讽之意更甚,缓缓说道:“没什么,只是瞧你活了这许多岁月,却愚不可及,实在让人忍俊不禁。你也无需介怀。”
“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的小子!”冥獠气得浑身剧烈颤抖,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受死吧!”话音未落,他双脚狠狠一跺地面,坚硬的土地瞬间龟裂。他整个人如同一枚出膛的炮弹,裹挟着滚滚杀意,朝着清风猛冲而去,那气势汹汹,似要将清风瞬间碾成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