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道种初显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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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荒野寂寥。

凌云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牢牢地定格在那柄静静躺在枯草丛中的青锋剑上。

那是他的剑。

曾经，这柄普通的制式长剑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流云剑诀挥洒自如，剑光所至，同辈之中几无敌手。它是他荣耀的象征，是他身为炎阳第一骄傲资本的一部分。

后来，丹田被废，它也随之蒙尘，如同他本人一样，从云端跌落，被弃若敝屣。

如今，他死而复生，丹田重塑，这柄剑，仿佛也感应到了主人的新生，在晨曦下隐隐反射着一丝不屈的寒芒。

“剑……”凌云低声呢喃，眼中闪过极其复杂的光芒。有怀念，有苦涩，但更多的，是一种失而复得的、炽热的渴望！

他要重新拿起它！

他要让这柄剑，再次绽放出比以往更加耀眼的光芒！

他要用这柄剑，斩断所有的枷锁，斩碎所有的仇敌！

“福伯，帮我……把剑拿过来。”凌云声音依旧虚弱，但语气中的坚定却不容置疑。

“是，少主！”福伯连忙应道，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将那柄沾满尘土的长剑捡起，轻轻擦拭了一下，然后双手捧着，递到凌云面前。

凌云伸出颤抖的手，缓缓握住了冰冷的剑柄。

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熟悉的是剑柄的触感，是那恰到好处的重量，是他曾经日夜苦练、早已融入骨血的记忆。

陌生的是……他此刻这具身体，太过虚弱！连握紧剑柄这个简单的动作，都显得异常吃力！更别说挥舞它了！

而且，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刚刚开始运转的、微弱的混沌气流，似乎……对这柄凡铁打造的长剑，并无太大的“兴趣”？它不像以前的气血之力或真元，可以轻易地灌注到剑身之中，增幅其威力。

看来，这混沌道种的力量，并非那么简单。

凌云心中微动，并未气馁。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恢复体力，尽快提升实力！

他没有尝试挥剑，只是将剑横放在膝上，然后闭上眼睛，再次将意识沉入体内，仔细感受那神秘的混沌丹田。

那个拳头大小的混沌气旋，依旧在缓缓旋转着，如同一个永恒的磨盘，持续不断地吸收着周围天地间稀薄的元气、阳光、甚至……一些凌云也无法理解的、来自虚空的神秘能量粒子。

这些驳杂的能量被吸入气旋后，立刻被那股浩瀚的混沌之力分解、提纯、转化，最终化为最本源、最精纯的混沌之气，融入气旋之中，使其缓慢地壮大。

这个过程虽然缓慢，但却稳定而高效，远非任何已知的修炼功法所能比拟！

“仅仅是自主吸收，就有如此效率……”凌云心中震撼，“如果……我主动运转一种功法来引导呢？”

虽然他现在没有修炼任何功法，但前世身为凌家第一天才，他脑海中记下的功法口诀可不在少数！其中最熟悉的，自然是凌家子弟在聚气境之前普遍修炼的基础功法——《流云诀》。

《流云诀》虽然品阶不高，只是黄阶中级，但胜在中正平和，对淬炼肉身、引导气血有着不错的效果。而且，他早已将此功法修炼至大圆满，对其运转路线了如指掌。

就用它来试试！

凌云心中打定主意，立刻开始按照《流云诀》的心法口诀，尝试着用意识去引导丹田内的混沌气流，沿着特定的经脉路线运转。

然而，下一刻，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当他刚刚开始按照《流云诀》的路线引导混沌气流时，那原本平稳旋转的混沌丹田，忽然猛地一震！

紧接着，一股仿佛来自大道本源的、玄奥无比的信息流，瞬间涌入他的脑海！

这股信息流并非文字，也非语言，而是一种更直接、更本质的“道”的显化！它如同庖丁解牛般，将《流云诀》这门功法从结构、原理、能量运转方式，乃至其最根本的“道韵”，都彻底分解、剖析、展现在凌云的意识之中！

功法中的每一个细微之处，每一个能量节点，每一处可能存在的缺陷和不足，都被清晰无比地指了出来！

甚至……这股信息流还在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对《流云诀》进行着……推演和优化？！

它仿佛在告诉凌云：《流云诀》这样运转，效率太低！这样引导能量，损耗太大！这样构建循环，根基不稳！应该这样……这样……还有这样……

无数种更加精妙、更加高效、更加符合“大道至简”原则的运转方式和能量引导路线，如同潮水般涌现！

凌云彻底惊呆了！

这……这是什么能力？！

仅仅是尝试运转一门最低级的功法，这混沌道种竟然就能瞬间将其解析、洞察其本质，甚至……还能自行推演出更完美的版本？！

这……这简直是逆天！

怪不得简介中说它能“推演功法，任何功法一眼看破，直指本源”！原来……是真的！而且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

有了这种能力，那岂不是意味着，任何功法到了他手中，都能在瞬间被优化到最完美的程度？！甚至，他可以通过解析无数功法，最终推演出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直指大道本源的至高法门？！

这个发现，让凌云激动得浑身都微微颤抖起来！

这混沌道种，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拥有无穷智慧和计算能力的大道图书馆和功法编辑器啊！

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立刻按照脑海中那被优化后的、全新的《流云诀》（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流云诀了）路线，重新引导丹田内的混沌气流。

嗡！！！

这一次，运转无比顺畅！

混沌气流如同找到了最完美的河道，欢快地奔腾起来！所过之处，经脉被进一步滋养、拓宽，吸收和转化外界能量的速度，竟然……再次提升了数倍不止！

一股股精纯的混沌之气被迅速炼化、吸收，融入丹田气旋之中，那原本缓慢旋转的气旋，速度明显加快了一些！其中蕴含的力量，也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更让凌云惊喜的是，随着功法的运转，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虚弱不堪的肉身，也在被这精纯的混沌之气快速地滋养和强化！

原本如同枯木般的肌肉，似乎重新焕发了活力，变得更加凝练；原本脆弱的骨骼，也仿佛被注入了某种神秘的力量，变得更加坚韧；甚至连五脏六腑，都在这混沌之气的冲刷下，变得更加强健有力！

这种强化的速度，简直骇人听闻！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凌云便感觉自己身体的虚弱感减轻了大半！原本连坐起来都费劲，现在……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可以勉强站起来了？！

“这……这修炼速度……”凌云心中再次被深深地震撼！

他前世修炼《流云诀》，从淬体一重到九重巅峰，足足花费了十多年时间，这在炎阳城已经算是顶尖的天赋了！

可现在，仅仅是运转这被混沌道种优化过的“新功法”一炷香时间，他感觉自己肉身的强度，就已经隐隐超越了前世淬体境三、四重的水平！而且还在以惊人的速度持续提升！

这还是在天地元气如此稀薄的荒野！这还是在混沌丹田初生、力量微弱的情况下！

若是到了元气充沛之地，若是这混沌丹田成长起来……那修炼速度，简直无法想象！

“道种初显威……果然名不虚传！”凌云心中感慨万千，对这混沌道种的敬畏和期待，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没有停下，继续沉浸在这种高速提升的快感之中，贪婪地运转着功法，吸收着能量，强化着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