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潭底寒玉，四意初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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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目光锁定潭水中心那片荡漾的涟漪，以及感知中那股来自深处、迥异于水蟒妖力与古树生机的纯粹水行波动。这波动并不强烈，却异常凝聚，带着一种沉凝的韵味。

“福伯，你在此戒备，若有异动，先行撤离，不必等我。”凌云沉声吩咐，语气不容置疑。潭底情况不明，他必须下去一探，但不能让福伯涉险。

福伯脸上忧色更重，却也知道自己下去帮不上忙，反而可能是累赘。他紧了紧手中的柴刀，用力点头：“少主放心，老奴省得！您千万小心！”

凌云不再多言，走到潭边，深吸一口气。他没有贸然跃入，而是心念一动，丹田内的四色混沌道种微微加速旋转。一缕细微的、掺杂着赤金蓝绿四色的混沌气流被他小心翼翼地引导出来，凝于指尖，然后轻轻探入冰冷的潭水之中。

气流甫一入水，凌云便感到一股远超空气的阻力。潭水冰寒刺骨，其中蕴含的水行能量似乎天然排斥着其他属性，尤其是那缕赤色的火意，几乎要被瞬间浇灭。金之锋锐也被水的柔韧大幅削弱，木之生机则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唯有那缕幽蓝的水行之力，在潭水中如鱼得水，但也因与其他三色混杂，显得不甚顺畅。

“果然难控……”凌云眉头微皱。在空气中初步稳定的四色混沌之力，进入这纯粹的水行环境，平衡立刻被打破，控制难度陡增。这更坚定了他之前的想法——不能只追求力量的强行糅合，必须掌握其“意”，才能在不同环境下灵活运用。

他耐心地调整着混沌气流中四种力量的比例和流转方式。以水意为主导，牵引气流下潜；以金意为锋，破开细微的水流阻力；以木意感知水下生机与脉络；以微弱的火意，维持气流本身的稳定，不使其被寒气彻底冻结。

这缕混沌气流如同一条纤细而灵动的四色小蛇，蜿蜒着向潭底潜去。透过这缕气流的感知反馈，凌云“看”到了水下的景象。潭水比想象的更深，光线极其昏暗，越往下越是漆黑一片。水压也随之急剧增大，冰寒之气几乎凝为实质。水中生长着一些奇异的水草，散发着幽幽的荧光，偶尔有几条拳头大小、通体透明的怪鱼快速游过，对这外来的气流充满了警惕。

气流不断下潜，足足深入了近百米，四周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刺骨的寒意和沉重的压力。终于，那缕来自潭底的纯粹波动变得清晰起来。

就在正下方！

凌云收回探查的气流，眼神变得凝重。百米深的水下，压力和寒冷对肉身的考验极大，即便他是炼体修士，也不能掉以轻心。更何况，下面可能还存在未知的危险。

他没有犹豫太久。富贵险中求，这妖兽山脉处处是机缘，也处处是危机。那股纯粹的水行波动对他吸引力极大，或许能让他对水之力的理解更深一层，对混沌融合大有裨益。

他再次运转混沌之力。这一次，不再是外放探查，而是将其覆盖全身。赤金蓝绿四色光华在他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不断流转的光晕。他刻意加强了金之力在体表的显现，以其坚固锐利抵御水压；同时分出一部分火之力在体内流转，驱散寒意；水木之力则融入感知，让他更好地适应水下环境。

噗通一声轻响，他如同游鱼般滑入潭水之中。

冰寒瞬间包裹全身！巨大的水压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

凌云闷哼一声，体表的四色光晕一阵波动。他立刻调整混沌之力的运转，加强金火二力的输出，同时身体肌肉骨骼微微震动，适应着外界的压力。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借着微弱的水行之力推动，朝着感应中的潭底潜去。

下潜的过程并不轻松。水越深，压力越大，寒意越重。四周的黑暗仿佛要吞噬一切光线和声音，只有水流的汩汩声和自己沉稳的心跳。偶尔有暗流涌动，带着巨大的力量冲击而来，试图将他卷走。

凌云依靠着混沌之力的守护，以及强悍的肉身，稳定地向下。他将一部分心神沉入混沌道种，仔细感受着水行能量在这种极端环境下的特性——它的沉重、它的包容、它的渗透力，以及那深邃的寒意中蕴藏的一丝“静”之意境。

不知下潜了多久，他终于感觉到了潭底的淤泥。这里的压力已经大到足以轻易压垮普通的钢铁，寒气更是能冻结寻常武者的血液。若非他体质特殊，又有混沌之力护身，根本无法抵达。

借着混沌之力散发的微光，他看清了潭底的景象。厚厚的淤泥覆盖着一切，一些耐寒的奇异水草在淤泥中摇曳。而在他正前方不远处，淤泥之中，嵌着一块约莫拳头大小、通体呈现出深邃碧蓝色、仿佛万载寒冰凝结而成的不规则晶体！

正是那股纯粹水行波动的来源！

这块碧蓝晶体周围的淤泥似乎都被冻结成了硬块，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寒气从中散发出来，将附近的潭水都渲染得更加幽暗冰冷。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亘古长存，散发着一种源自水之本源的古老和纯粹。

“这是……碧水寒玉？”凌云心中一动。他在凌家的藏书中，似乎见过类似的记载。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天材地宝，由至纯至寒的水行元气在地脉深处，经过漫长岁月凝聚而成，蕴含着极为精纯和庞大的水元力，不仅是修炼水属性功法的至宝，对淬炼肉身、凝练神魂也有奇效。其价值，恐怕比那二级水蟒的妖核还要高得多！

他心中一喜，立刻向那块碧水寒玉靠近。

然而，就在他距离寒玉还有数米之遥时，异变陡生！

环绕着碧水寒玉的潭水突然变得粘稠起来，一股无形的、阴寒至极的力量猛地束缚住了他的身体！同时，数道由极度压缩的寒水形成的、如同尖锥般的冰刺，无声无息地从四周的淤泥和水中凝聚成形，朝着他攒刺而来！速度极快，角度刁钻！

偷袭！

凌云瞳孔骤缩！这潭底果然另有玄机！不是妖兽，而是一种类似于天然禁制或能量陷阱的存在！由碧水寒玉自身散发的能量，结合此地特殊环境形成的自我保护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