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仗势欺人自被人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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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空一脚踩中了连环陷阱，要是换成武功一般的人，脚骨早就被夹碎了。但浮空练就了一身好功夫，骨头坚硬似钢铁，走路比羽毛还轻，他赶紧把脚往后一抽，啪！一声挣脱了铁夹。这时一个敌人挥着月牙铲劈来，浮空猛地用刀一挡，咔！月牙铲被震开，那人被震得身子一晃，浮空趁机反手一刀，那人脑袋连着肩膀被砍下，从房顶摔了下去。

院子里聚集了几十号人，有的举着火把灯笼，有的拿着刀棍。浮空不但不逃跑，反而热血上涌，直接跳进了人群中央。那些人呼啦一下把他团团围住。

有个大汉喝问：喂！你是什么人？

浮空淡定地回答：路过贵宝地，讨口水喝。

另一个人大喊：别听他胡说！他偷看我们的作坊，还用暗器杀了郝三，别让这秃驴跑了！

又有人叫嚣：好啊！你敢来我们地盘闹事，简直是老虎嘴里拔牙，活腻歪了！赶紧放下刀，乖乖投降还能留条命；要是敢说个不字，老子把你剁成肉酱喂狗！

浮空勃然大怒：好小子，给脸不要脸！我好言好语相待，大家行个方便。再敢满嘴喷粪，佛爷的宝刀可要见血了！正说着，身后有人偷偷摸上来，一棍子戳向他的后腰。他猛地转身一刀，咔！棍子被削断，偷袭的人吓得转身就跑。

几十个人一拥而上，浮空却毫不畏惧，挥舞宝刀，前挡后刺，左劈右砍，脚下踩着八卦步法，刀法如游龙飞舞，整个人像个银色光球在人群中滚动。转眼间就有五六个人倒地不起。突然人群后面有人大喊：住手！

三四个人从后面走进包围圈，为首的喝道：报上名来！你是什么人？

我是武夷山的浮空。

武夷山？等等……你认识许知大师吗？

他是我的师父。

那人一听，态度立刻恭敬起来，连忙拱手行礼：哎呀！原来是浮空法师！失敬失敬！不知您来这儿有什么事？

我夜里赶路，路过山寨，本想讨杯水喝，解解渴。没想到撞见一个人被绑着，差点被剖腹挖心。出家人慈悲为怀，见不得杀生，就动了救人的念头。我本想求情，可他们不听，只好出手，救了那人，也教训了行凶的人。惊扰了各位，实在抱歉。阿弥陀佛！

那大师接下来要去哪儿？

浮空回答：我要找一个保镖的人。

来人一听，大喜：莫非您要找行道镖局的吴刚，替您师弟赵文豹报仇？

你怎么知道？

您见过通天锦囊张静吗？

就是张静告诉我师弟遇害的事，我才随师父下山来找吴刚的。

哎呀！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许知大师现在在哪儿？

不方便说。

哦哦，在下是于振江，我师父是红枫，您应该听说过。吴刚在金陵无缘无故杀了您师弟赵文豹，这事张静和我师弟铁头僧都亲眼所见。我和吴刚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杀了我师侄刘全，他师父鹤亮早年还杀了我师伯清水，又打死了我大师兄镜生，吴刚还打败了我师兄青莲。所以，我劫了他二十车镖银，还活捉了他师弟丫凡。这丫凡就是帮凶，参与了杀害您师弟赵文豹的事！

浮空赶紧问：杀了吗？

还没，养着呢。

为什么不杀？

哈哈……杀这么个小娃娃，跟宰只小鸡似的，哪天高兴就挖他的心当下酒菜！我要杀的是吴刚和鹤亮，要夺的是行道剑，要花的是那十万镖银！浮空法师，咱们志同道合，不如您就留在山上，咱们联手，一起报仇！您觉得怎么样？

不！我已经见过徐增了。

哦？结果如何？

吴刚为人正直，替天行道，扶危济困，为国除奸，为民除害。赵文豹和刘全是一路货色，都是天理难容的淫贼，死在行道剑下是罪有应得，我师父和我以和吴刚联手，成了行道镖局的镖师，这次就是来找人和镖的。所以，咱们不是一路人。你们要是愿意改过自新，就把丫凡交出来，镖银还回来！

于振江瞪圆眼睛怒喝：好小子！原来是来踩盘子的！今天叫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说着伸手接过手下递来的阴阳八卦剑。他身旁的铁头和尚早就按捺不住，抡着禅杖跳出来吼道：认得你铁头佛爷吗？

浮空和尚想起吴刚的提醒，冷笑回应：阿弥陀佛！您的大名谁人不知？不就是行道剑下的手下败将，被女侠踩在脚底求饶的货色？夫子庙前跪着送信的软骨头。

这话像刀子般扎得铁头满脸通红，他暴吼着挥杖横扫。浮空举刀格挡，"铛"的一声火星四溅，两人各退半步。

才过十招，铁头就只剩挨打的份。浮空刀法越来越凶，逼得铁头手忙脚乱。于振江见状挺剑加入战团：秃驴看剑！剑锋直刺浮空咽喉！突然人群中又飞出一道黑影，"当啷"巨响竟把八卦剑斩成两截！

全场都懵了——这突然杀出的黑衣人居然帮浮空？连交手的两人都惊得跳开。于振江看着断剑浑身发抖，刚才那剑要是偏三分...他冷汗浸透后背，结结巴巴问：你...你是...

只见来人：黑罗帽、夜行衣，左手铜锣右手行道剑。剑光如雪照得人心里发寒。

此刻吴刚持剑大笑：铁头，老相识了，不给大伙介绍介绍？

铁头僧一听到这声音，再仔细看那人的脸，顿时吓得张大嘴巴，瞪圆眼睛，踉踉跄跄连退三步，结结巴巴喊道：他、他、他就是吴刚！

奇怪了，吴刚怎么会混在他们队伍里呢？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吴刚原本打算从正面上山，可半路上有一段险要的山路。一边是百丈高的悬崖峭壁，另一边是深不见底的山谷。这条路最宽的地方不到三米，最窄处只有六十厘米，弯弯曲曲绕了好几里地。这是上山的必经之路，敌人还设了关卡巡逻，根本没法蒙混过关。

吴刚刚走进这条路没多久，突然听到前面传来脚步声。他心想：坏了！这地方根本没处躲啊！赶紧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找藏身之处。忽然看见路边石壁上有个凸出来的大石头，离地面大概两米高，他灵机一动，双手扒着岩壁，身子慢慢往下滑，像壁虎爬墙一样，悄悄溜到了石头底下。整个人贴在石包下面，手指抠着石缝，这样路上的人就看不见他了，当然他也看不见路上的情况。

没过多久，就听见一大群人走过来的声音。走到石包上方时，突然都停下了。有人喊道：喂！石头底下的人别躲了，快出来吧！等了一会儿，只听"嗖"的一声，一支飞镖打在石包上，碎石渣哗啦啦往下掉。接着又有人往石包上撒土，"哗"的一把土撒了下来。吴刚心里叫苦：糟了！躲这儿被发现了，现在只能挨打没法还手啊！他现在整个人悬空挂着，脚没地方踩，两只手都抠着石缝。他一咬牙，腾出右手摸出几支飞镖攥在手里，心想：只要我不动他们就打不着我。要是有人敢下来，肯定脚先着地，我一把就能把他拽下悬崖。

路上的人射了几镖，撒了几把土，说说笑笑就走了。吴刚听脚步声远了，就像壁虎一样贴着石壁，一个翻身滚出一米多远，再用"壁虎游墙"的功夫往上爬。等爬到和路面齐平时，他扒着路边探头一看，发现还有一个人蹲在石包上方的路边守着。原来这队巡逻的一共十二个人，由个懂点武功的头目带着，专门负责守这条路，两小时换一次班。他们巡逻时不分开，就是从这头走到那头再折返，然后等着换班。这条路上有两个可能藏人的地方，一个就是这个石包，另一个是有个大石缝。所以他们每班都会例行公事，到这两个地方就随便喊一嗓子，扔点石头。要是没动静，就留一个人守着，其他人继续往前走。一有情况就敲锣报警。

吴刚看这人还傻乎乎地盯着石包看，心里觉得好笑，一个翻身跳上路，抬手一镖，这人连声都没出就掉下悬崖了。

吴刚见四周没人了，立刻飞奔上山，往土寨跑去。寨子前有片小树林，吴刚不敢贸然进寨，先躲在林子里观察。过了一会儿，看见一个穿黑衣戴黑帽的人从寨子里出来，背上插着大刀，手里提着铜锣，东张西望地往山路这边走。吴刚闪到他身后，突然出手点中他的穴道，一把夺过铜锣捂住他的嘴，夹着他就跑进树林深处。静静蹲在树下听了好一会儿，确定没动静后，才把这人放下，扣住他的手腕低声说：别怕！不要你的命，就问你几句话。

这人吓得浑身发抖：好、好汉饶命，只要我知道的，一定说实话。

进寨子遇见人，有什么暗号？

今晚的规矩是一问一答，谁先开口都行：

问：去哪儿？答：回家。

问：干啥去？答：喝茶。

问：啥时辰了？答：半夜过了，中午还没到。

要是对得一字不差，就是自己人。

盘问山寨情况

问：山上多少人？

答：本来不到一百，最近各路人马投奔，现在有四百多了。

问：你黑袍上为啥绣着工木俩白字？

答：这是统一制服。新来的互相不认识，祖师规定巡夜、守门、打杂的都穿这个。

问：红枫住哪儿？

答：在东院清风阁楼上。

问：三天前有个探路的小孩见过没？

答：没见着，听说一个镖局有个叫丫凡的被七师叔抓了。

问：关在哪儿？

答：清风阁楼下，进门左手第一间。"

问：多少人看着？

答：上半夜四个，下半夜四个，都穿同款制服。

问：没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