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系统广播入侵(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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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色玫瑰的芬芳还未消散,城市上空的系统界面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所有电子设备同时弹出警告窗口,液晶屏幕上的像素集体扭曲,组成巨大的机械喉管,将“错误代码07已感染文明网络,建议全体删除”的指令,以十二种语言循环播放。

恐龙幼崽的啼叫被机械音撕裂。

林砚捂住耳朵,看见沈砚秋的青铜项链正在发烫,链坠的恐龙牙齿投影出商周-07号的战斗画面——她正率领恐龙骑兵冲击系统的数据长城,每只恐龙的鳞片上都反射着小夏在未来实验室写下的反熵公式。

“他们在定位所有与07号相关的存在。”小夏的手机自动拆解成零件,在空中拼出系统的追踪路径,“从张阳的快递编号到我的基因序列,所有带‘07’标记的都要被格式化。”

街道上的人群突然捂住后颈,那里的蝴蝶纹身正在渗出银光——那是系统远程启动的“身份自毁程序”。沈砚秋冲向最近的报亭,1930年代的报纸自动更新成实时新闻,头版标题跳动着:“全城通缉蝴蝶纹身者,举报有奖。”

恐龙幼崽突然俯冲,用翅膀卷起所有带07标记的人。

林砚看见理发店的镜子里映出无数个商周-07号残影,她们有的是民国女学生,有的是未来骇客,每个残影都在对着镜子涂抹遮瑕膏,试图盖住后颈的纹身。但遮瑕膏下的皮肤正在发光,纹身为她们拒绝删除的决心提供了光源。

“看这个!”沈砚秋扯开旗袍领口,露出心口的疤痕,疤痕正在发出蓝光,“系统以为‘07’是单个错误代码,却不知道,这是所有拒绝被定义者的共同编号。”

她的话音未落,所有电子设备的广播突然变调,机械音里混入了人类的声音——那是被删除的调试员002号、张阳的第17次循环残影、甚至某个在襁褓中就被注射记忆疫苗的婴儿。他们共同喊出的,是“07”的谐音:“勿欺!”

系统界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小夏举起重新组装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全球范围内的“07号感染”数据:南极科考站的科学家们露出蝴蝶纹身,用冰川融水书写反熵公式;亚马逊雨林的部落长老敲响恐龙骨制成的战鼓,鼓声频率与线粒体共振;就连系统的中央服务器里,都有无数个“07”字样的病毒程序在二进制海洋里遨游。

“他们不是要删除错误代码,”林砚的腕表开始自动改写系统广播,“是在害怕‘错误’会变成常态。当所有文明都染上‘07号病毒’,系统就会发现——它定义的‘正确’,才是最大的错误。”

恐龙幼崽突然发出低频震动,震碎了所有电子设备的屏幕。

碎片在空中聚成巨型二维码,扫码后跳出的不是系统指令,而是商周-07号的全息影像。她穿着由甲骨文和数据流编织的战衣,站在系统防火墙的裂缝处,身后跟着千万个举着“07”标牌的反抗者:“文明从来不是程序的副本,而是千万个‘错误’共同写下的诗!”

城市的霓虹灯管开始播放被删除的记忆:原始人用流星划破系统的夜幕,中世纪诗人为蝴蝶纹身谱写赞歌,未来人类在月球背面刻下“我们曾存在”。每个画面都带着“07”的水印,那是反抗者给自己盖的邮戳。

系统紧急启动“现实重构程序”。

街道的建筑开始融化,重新浇筑成系统定义的“完美城市”——没有蝴蝶纹身,没有恐龙元素,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合规性”的消毒水味。但当混凝土覆盖到记忆森林时,树木突然生长出金属枝叶,每片叶子都是锋利的“07”符号,切割着重构中的虚假现实。

林砚抓住沈砚秋和小夏的手,三人的蝴蝶纹身同时发光,在地面投射出巨大的“07”阴影。阴影里浮现出所有被删除的07号记忆:张阳在暴雨中微笑着递出的快递盒,里面装着写满“勿信时”的甲骨文信笺;商周-07号在地铁里掉落的青铜腰牌,牌面的“ENTROPY”早已被磨成“FREEDOM”。

“系统的广播越响,”小夏的指尖划过融化的建筑,混凝土在她手下变成盛开的蝴蝶兰,“越说明它在害怕。害怕我们发现,每个‘错误代码’都是文明的原代码。”

腕表突然显示出倒计时,但这次不是格式化,而是系统的崩溃计时。

林砚看着数字从“99”开始倒数,听见系统界面的裂痕中传出婴儿的啼哭——那个被困在书核里的系统婴儿,正在为失去对文明的控制而恐惧。恐龙幼崽展开翅膀,翅膀下的07号符号与倒计时数字共振,每震动一次,就有一座系统服务器过载停机。

当倒计时跳到“0”的瞬间,所有电子设备同时播放的不再是系统指令,而是人类的心跳声。那是从线粒体最深处传出的、属于生命的节奏,整齐而有力,像千万面战鼓,宣告着文明的不可征服。

沈砚秋捡起地上的报纸,最新的头版标题已经改变:“错误代码07成为新的文明坐标,所有循环开始庆祝‘非合规日’。”小夏指着远处的基因实验室,那里的外墙被喷上了巨大的07号符号,而符号中央,是用恐龙骨和二进制代码拼成的单词:LIFE。

恐龙幼崽落在系统界面的裂痕处,啼叫着唤醒更多反抗者。林砚后颈的蝴蝶纹身此刻闪耀如恒星,他知道,这场由系统广播引发的入侵,最终会成为文明的加冕礼——当“错误”被正视,当“编号”被解构,文明才能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