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娱乐帝国（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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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城的天空被厚重的云层覆盖，国际刑警的黑色轿车驶入夜影传媒的地下仓库时，雨滴正砸在全息广告屏上，将 “苏敏夺冠，狂欢永不落幕” 的字样砸成模糊的光斑。程起站在警戒线外，看着法医团队抬出一箱箱标有 “舞台特效粉” 的金属罐，罐身印着 “伊甸城选美官方指定用品” 的烫金 logo，与霍克的 “黑桃皇后” 赌场标志微妙呼应。

“程先生，” 为首的警探递来检测报告，“粉末成分与您提供的样本完全一致，含有苏明远博士研发的‘情绪增强剂’。” 报告照片里，粉红色粉末在显微镜下呈现齿轮状结晶 —— 那是霍克将灵念矿石粉末伪装成娱乐产品的证据。程起的指尖在 “官方指定” 四个字上停留，想起霍克替身签署的泳池特效审批文件，突然明白他为何执着于掌控娱乐协会：合法身份，才是最锋利的杀人刀。

仓库深处传来金属碰撞声，玛蒂尔达抱着一叠文件走出，卷发上别着鸢尾花发夹。“这些是夜影传媒的财务流水，” 她将文件递给警探，法语口音里带着历经淬炼的冷静，“霍克用娱乐基金会的账户洗钱，通过选美赞助、网红签约、虚拟礼物等渠道，将矿石粉末的利润合法化。” 文件最上方，“伊甸城娱乐慈善基金会” 的资金流向表上，19 个娱乐项目的开支与矿石走私量完美吻合。

“但这些都是合法合规的商业行为。” 霍克的声音从仓库门口传来，他穿着剪裁考究的西装，手腕上戴着 “时光之戒” 仿制品，“舞台特效需要特殊材料，就像赌场需要筹码 —— 难道警方要因为成分特殊，就认定我违法？” 他转向程起，嘴角扬起胜利者的笑，“程总监，贵公司的‘清醒香囊’不也含有未经备案的植物提取物吗？”

程起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霍克这招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果然毒辣。仓库外，记者的摄像机正在架设，夜影传媒的公关团队已经在社交媒体发布 #娱乐自由不容侵犯# 的话题，评论区满是 “警方打压选美”“还苏敏清白” 的声音 —— 霍克早已算准，在娱乐至上的伊甸城，民意永远站在狂欢的一边。

“我们会继续调查。” 警探的语气有些迟疑，他看了眼正在直播的记者，将检测报告收进公文包，“但目前证据不足，霍克先生暂时可以离开。” 霍克点头致意，经过程起身边时低声说：“今晚的慈善晚会，记得带苏敏来 —— 她的赌局，可是全球观众的期待。”

傍晚的对角巷华灯初上，新星娱乐（原黑星娱乐）的首场演出在 “锈铁广场” 拉开帷幕。玛蒂尔达穿着瑟琳娜设计的黑色流苏裙，站在改装过的废铁舞台上，身后的全息投影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当第一缕法语香颂飘出，广场的霓虹突然全部转为银蓝色 —— 那是程氏净化芯片启动的标志。

“她的歌声里有鸢尾花的味道。” 苏敏站在程起身边，看着舞台上的玛蒂尔达，后者的眼妆在灯光下呈现齿轮与玉兰花的复合图案，“这是瑟琳娜的设计，用视觉符号强化净化效果。” 程起注意到，随着玛蒂尔达的演唱，观众们攥着赌票的手渐渐松开，有人甚至开始跟着旋律轻轻摇摆，脸上的狂热退潮，露出疲惫的真实表情。

“程少，” 薇薇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西装，胸前别着新星娱乐的鸢尾花徽章，“黑星娱乐正式更名为新星娱乐，我们会推出‘纯净娱乐’计划，所有艺人的妆容、服饰、音乐都将植入程氏的净化技术。” 她递来一份合作协议，首页印着玛蒂尔达的专辑封面，背景是双脉图腾的抽象化设计。

程起刚要接过，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医院发来的紧急通知。他冲进病房时，父亲的手正在空中无意识地挥舞，监护仪的心跳曲线紊乱如麻。“爸，我在。” 程起握住那只布满针孔的手，发现掌心有淡淡的痕迹 —— 那是用指甲划出的夜影传媒 logo，扭曲的线条里，齿轮与黑桃蛇交缠成一个狰狞的漩涡。

“娱乐帝国……” 父亲的喉间溢出破碎的词汇，“不是终点，是…… 容器。” 程起浑身发冷，终于明白霍克为何要构建庞大的娱乐产业链：他不是要操控某一场赌局，而是要将整个世界变成收集情绪的容器，用娱乐的糖衣包裹矿石粉末的毒药，让所有人在狂欢中自愿沦为 “心智帝国” 的燃料。

苏敏的手轻轻搭在他肩上，递来一张纸，上面是她根据父亲的划痕复原的图腾。“1912 年，程氏与霍克家族共同封印矿脉时，签署过《娱乐共生协议》，” 她翻开从废墟带回的文献，“协议允许霍克家族通过娱乐产业‘疏导人类欲望’，但禁止任何形式的心智操控。” 程起看着文献里的古老印章，突然想起霍克替身签署的审批文件 —— 那不是伪造，是百年前契约的延续。

“他曲解了协议，把‘疏导’变成‘操控’。” 苏敏的指尖划过图腾，“夜影传媒、黑桃皇后赌场、云途旅游…… 这些齿轮相互咬合，构成一个巨大的情绪收割机。而我们，” 她抬头看他，眼中有火光在跳动，“要在决赛夜，让这个机器彻底停转。”

深夜的对角巷，霍克站在 “黑桃皇后” 赌场的顶层，俯瞰着玛蒂尔达演出的广场。他转动着真正的 “时光之戒”，戒面的星图与夜影传媒的 logo 重叠，形成一个完美的齿轮。“程起，你以为有了警方和娱乐明星就能阻止我？” 他对着虚空低语，“当明天的太阳升起，整个伊甸城都会变成我的牧场，而苏敏，将成为打开牧场大门的钥匙。”

在他身后，19 个香薰机正在全速运转，将最后一批 “必胜情绪粉末” 注入城市的通风系统。远处，新星娱乐的演出进入高潮，玛蒂尔达的歌声穿过霓虹，与程氏净化芯片的频率产生微妙共振。霍克冷笑一声，按下遥控器上的红色按钮 —— 是时候让这场娱乐帝国的狂欢，走向最疯狂的终章了。

程起在医院走廊里拨通陆沉的电话，父亲最后的划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帮我查 1912 年的《娱乐共生协议》，” 他的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霍克的娱乐帝国不是偶然，是百年前就埋下的种子。而我们，要在它开花结果前，亲手拔掉它的根。”

苏敏站在病房窗边，看着对角巷的霓虹在雨幕中明明灭灭。她摸出母亲的珍珠耳钉，耳钉背面刻着的 “19” 字样正在发烫 —— 那不是编号，是契约的签署年份。远处，玛蒂尔达的歌声突然变得激昂，法语歌词里混着《镜湖夜曲》的旋律，那是陆沉悄悄植入的净化密码。

娱乐帝国的齿轮仍在转动，但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双脉的光芒正在穿透齿轮的缝隙。苏敏知道，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深，但只要还有人记得真相的模样，光明就永远有破土而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