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暂得庇护所,杂役亦修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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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子感觉脑子还有点晕乎乎的。
前一秒还被当成下毒同伙,差点被药王谷弟子们生吞活剥;下一秒摇身一变成了药王谷的大恩人?还管吃管住发工钱?还是按内门弟子的标准?
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得他屁股上的疼都忘了大半。
“林小六,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过陈管事!” 旁边一个机灵的药王谷弟子用胳膊肘轻轻捅了他一下,低声提醒。他看向小六子的眼神,已经从之前的愤怒怀疑,变成了纯粹的佩服和一丝好奇——这小子,看着邋里邋遢,本事是真邪门!
“啊?哦哦!” 小六子回过神,赶紧把破瓦罐往胳肢窝里一夹,笨手笨脚地学着之前看别人行礼的样子,对着陈管事拱了拱手,嘴里含糊道:“谢…谢管事大人收留!小的一定…好好干活!努力干活!” 他特意把“努力”两个字咬得重了点,心里想的却是:只要别让我起太早,别让我干重活,躺着看药田也算“努力”吧?
陈管事看着他那副强装正经、实则浑身都透着“我想躺着”气息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挥挥手,对圆脸弟子吩咐道:“赵圆,带他去外门药圃,找王管事,安排个住处,领套干净的杂役衣服。顺便…把规矩跟他讲清楚。”
“是!陈师叔!” 圆脸弟子赵圆恭敬领命,然后转向小六子,努力板着脸,让自己显得严肃点:“林小六,跟我走吧!”
小六子抱着瓦罐,亦步亦趋地跟着赵圆走出药王阁。外面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舒服地眯了眯眼,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暂时不用被人追杀,也不用担心没饭吃没地方睡了!这感觉…啧,真他娘的爽!
“喂,林小六!” 刚走出没多远,身后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小六子回头一看,是那个络腮胡大汉牛二,他正咧着嘴大步追上来。
“牛…牛大哥?” 小六子有点意外。
牛二走到近前,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小六子肩膀上,拍得小六子一个趔趄,差点把瓦罐摔了,哈哈笑道:“好小子!真给咱们散修长脸!鼻子比狗…呃,比灵犬还灵!眼睛也毒!老牛我服了!” 他嗓门洪亮,引得路过的药王谷弟子纷纷侧目。
小六子被他拍得龇牙咧嘴,揉着肩膀讪笑:“运气…运气好…”
“什么运气!那是真本事!” 牛二大手一挥,豪气干云,“以后在百草镇,有啥事就报我牛二的名号!好使!药王谷要是敢欺负你,跟哥说!” 他拍着胸脯保证,又凑近小六子,压低声音,挤眉弄眼,“嘿嘿,小兄弟,你那闻味儿辨药的本事…教哥两手呗?哥请你喝酒!山下‘醉仙楼’,管够!”
小六子哭笑不得。这本事?那是被老毒物硬生生灌毒药灌出来的!这能教?教了怕不是要把人毒死!他赶紧摇头:“牛大哥,这…这真教不了,天生的!天生的鼻子好使!”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我也很无奈”的表情。
牛二看他确实不像推脱,虽然有点失望,但还是哈哈一笑:“行!天生的本事!那也是本事!好好干!哥看好你!” 又重重拍了他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带着一群对他竖大拇指的散修呼啦啦走了。
赵圆在一旁看得直撇嘴,等牛二走远了,才小声嘀咕:“哼,莽夫一个!林小六,你可别跟这种人走太近,他们散修,没规矩!”
小六子抱着瓦罐,没吭声。他觉得牛二这人虽然粗鲁了点,但挺实在,比那些表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的强多了。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跟赵圆说。
赵圆带着小六子穿过百草镇还算热闹的街道,渐渐往镇子边缘走去。越走人越少,空气里那股混杂的药味也越来越纯粹,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
不多时,一片被高大竹篱笆围起来的广阔区域出现在眼前。竹篱笆上爬满了青翠的藤蔓,开着不知名的小花。入口处立着一块古朴的木牌,上面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百草园。
一股比镇子里浓郁数倍的灵气扑面而来,混杂着各种药草的独特香气。小六子深吸一口气,感觉浑身毛孔都舒展开了,怀里的玉佩似乎也微微温热了一下。
“到了!这里就是咱们药王谷在百草镇的外门药圃,百草园。” 赵圆介绍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里面种的都是些基础但需求量大的灵植,由王管事负责管理。以后你就在这儿干活了。”
走进园子,小六子眼睛顿时不够用了。只见眼前阡陌纵横,划分成无数整齐的田畦。田里种的可不是庄稼,而是各种各样的植物:有叶片肥厚、绿得发亮的;有开着五颜六色小花的;有结着奇形怪状果实的;还有散发着淡淡光晕的…空气中各种药香混合,却不刺鼻,反而有种奇异的和谐感。不少穿着和他身上刚领的、灰扑扑杂役服差不多的人,正弯腰在田间忙碌着。
“赵圆?你怎么有空跑我这药圃来了?”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穿着褐色短褂、裤腿卷到膝盖、脚上沾满泥巴、手里还拎着个小锄头的中年汉子从一丛半人高的、开着紫色小花的药草后面转了出来。这汉子皮肤黝黑,脸上带着常年风吹日晒的痕迹,但眼神很亮,透着一股子精干和朴实。他就是王管事。
“王师叔,” 赵圆恭敬地行礼,指了指身边的小六子,“奉陈师叔之命,送个新杂役过来。他叫林小六,是…呃,是陈师叔特批的。”
“特批?” 王管事上下打量着小六子,尤其是他那张还带着点青紫痕迹、眼神有点飘忽的小脸,还有他怀里抱着的那个格格不入的破瓦罐,眉头皱成了疙瘩,“老陈搞什么名堂?这小身板,这年纪,能干啥活?还抱着个破罐子?当药圃是收破烂的?”
小六子被看得有点心虚,下意识地把瓦罐往身后藏了藏。这罐子可是他的“救命恩罐”,挡过毒针的!
赵圆赶紧凑到王管事耳边,压低声音,飞快地把广场上发生的事情——从下毒、小六子揭发、被污蔑、再到识破假药、最后被陈管事特招——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王管事听着,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疑惑、不耐烦,渐渐变成了惊讶、愕然,最后定格在一种“见了鬼”般的难以置信上。他再次看向小六子,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探究和…一丝警惕?毕竟,一个能闻出精妙伪装的“腐心藤粉”,还能摸出“假三阳花”叶脉冰凉的小乞丐,怎么看都透着邪性!
“行…行吧。” 王管事消化完这爆炸性的信息,勉强点了点头,算是收下了这个烫手山芋。他指着药圃深处一排简陋但还算整齐的泥坯房,“最西头那间空着,以后你就住那。把你这…宝贝罐子放下,先去领套工具,然后去‘青玉田’找李老头,他会告诉你该干什么。记住!” 王管事语气严厉起来,“药圃有药圃的规矩!该干的活一样不能少!不准偷懒!不准乱动药草!更不准把你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带进药田!否则,陈管事也保不住你!听清楚没?”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 小六子点头如捣蒜,心里却在哀嚎:不准偷懒?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他把破瓦罐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那间只有一张硬板床、一张破桌子、一个歪腿凳子的“新家”角落,又恋恋不舍地摸了摸罐身上的白点(毒针打的),这才磨磨蹭蹭去库房领了工具——一把小锄头,一个木水桶,一把小铲子。
抱着沉甸甸的工具,小六子按照王管事指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所谓的“青玉田”。这名字听着好听,到了地头一看,小六子差点没背过气去!
好大一片田!田里种的是一种叫“青玉草”的低阶灵植,叶子细长,呈半透明的青绿色,远看像一片小小的玉石铺在地上,倒也挺好看。但问题是——田里杂草丛生!那些杂草长得比青玉草还茂盛,张牙舞爪地抢夺着养分和阳光!
一个头发花白、背有点驼、同样穿着杂役服的老头,正佝偻着腰,在那片“草田”里艰难地挥舞着小锄头除草。动作慢得跟蜗牛爬似的,每除几棵就得停下来捶捶腰喘口气,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李…李老?” 小六子试探着喊了一声。
老头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写满沧桑的脸。他看到小六子,浑浊的眼睛里没什么波澜,只是用沙哑的嗓音有气无力地说:“新来的?王扒皮让你来的?喏,这片‘草’…啊不,这片青玉田,归你了。今天把这垄除完。” 他指了指自己面前那长得望不到头的一垄地。
小六子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杂草,再看看天上明晃晃的太阳,感觉眼前一黑。这要干到猴年马月?他的老腰啊!他的懒筋在疯狂抗议!
“李老…这…这草也太多了吧?有没有…省力点的法子?” 小六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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