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谷中起波澜,丹方遭觊觎(2/2)

虾皮小说【www.xpxs.net】第一时间更新《老六闹玄门》最新章节。

被点名的陈管事身体一颤,头垂得更低了。

“改良丹方,尚未正式投入炼制,仅限在座各位,以及丹房核心的几位执事知晓!” 苏星河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现在!它泄露了!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被我们的竞争对手捏在手里!奇耻大辱!这是药王谷立派以来最大的耻辱!”

大殿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空气中弥漫着恐惧和猜疑。

“查!给我彻查!” 苏星河猛地站起身,强大的威压如同山岳般压下,“从丹房到药库,从经阁到档案室!所有接触过这份丹方的人,所有能接触到核心区域的外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是!谷主!” 众人凛然应诺。

“陈南亭!” 苏星河冰冷的目光锁定陈管事。

“弟子在!” 陈管事连忙起身,声音都有些发颤。

“丹方是你主持改良,核心区域由你负责!此事,你首当其冲!” 苏星河语气森然,“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若查不出泄密源头,你这管事之位,还有何颜面担当?自己去‘思过崖’领百年禁闭吧!”

百年禁闭!陈管事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差点站立不稳。他深深吸了口气,咬牙道:“弟子…遵命!定当竭尽全力,揪出内鬼!”

会议在极度压抑的气氛中结束。众人鱼贯而出,个个面色凝重,步履匆匆。陈管事更是脚步虚浮,后背的衣衫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刚走出大殿没多远,一个同样穿着管事服饰、身材微胖、面白无须、眼神却带着几分精明和算计的中年人快步追了上来,脸上堆着看似关切的笑容:“陈师兄!留步!留步!”

陈管事停下脚步,看着来人,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此人名叫李茂财,也是药王谷一位管事,主要负责对外采买和一部分低阶丹药的销售,与他负责的核心研发区域多有交集。两人平日里关系就有些微妙,存在一定的竞争。

“李师弟,何事?” 陈管事语气平淡,带着疲惫。

李茂财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一脸忧心忡忡:“唉,陈师兄,谷主今日发这么大的火,真是…吓死人了!那‘九转玉液丹’的方子,怎么就…唉!师兄,你可千万要顶住啊!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陈管事没吭声,只是看着他。

李茂财话锋一转,眼神闪烁:“不过师兄啊,不是师弟多嘴,这核心区域,规矩森严,外人绝难进入。能接触到完整丹方的,除了在座的几位长老和管事,也就只有丹房那几位执事了…你说,会不会是…” 他故意拖长了音,意有所指。

“李师弟有话不妨直说。” 陈管事语气冷了几分。

“嘿嘿,直说不敢当。” 李茂财干笑两声,“就是…师兄你前段时间,不是破格招了个外门杂役进百草园吗?叫什么…林小六的?听说这小子邪门得很,在药田里躺着都能把草躺死?而且…来历不明啊!” 他着重强调了“来历不明”四个字。

陈管事心中一动,立刻想起了百草镇广场上那个戳破假药、身怀剧毒药瓶的小乞丐,还有王管事私下跟他汇报的、关于那小子胸口那片疑似“凤凰毛”的惊人之物!以及那小子身上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之处!

“你是怀疑…他?” 陈管事眼神锐利起来。林小六确实可疑!一个看似普通的炼气中期小乞丐,哪来的本事闻出精妙伪装的腐心藤粉?哪来的眼力摸出假三阳花?身上还带着剧毒药瓶?还有那邪门的“克草”体质?以及那片怎么看都不凡的金红色羽毛?

“哎哟,我可没这么说!” 李茂财赶紧摆手,一副“我只是提醒”的表情,“就是觉得吧,非常时期,任何可疑之人都不该放过!尤其是这种突然出现、又身怀异状的!师兄你说是不是?万一…他是某些势力派来的探子呢?借着杂役身份,伺机窃密?”

陈管事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李茂财的话虽然带着挑拨的意味,但并非全无道理。林小六身上的疑点太多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一丝线索都不能放过!

“我知道了。” 陈管事沉声道,不再理会李茂财,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方向正是通往百草镇药王阁的路。他必须立刻亲自去查问那个林小六!

李茂财看着陈管事匆匆离去的背影,脸上那虚假的关切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冷的得意。他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低声自语:“林小六?嘿嘿,好棋子啊…陈南亭,我看你这回怎么死!”

百草园,青玉田边。

小六子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树下,胸口那片金红色羽毛在阳光下流光溢彩。他刚结束了一轮“修炼”,感觉神清气爽,正琢磨着要不要把省下来的半个灵谷馒头喂给旁边路过的一只胖嘟嘟的灵蚯蚓。

突然,怀里的玉佩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急促的震动!与此同时,胸口那片一直温润的凤凰羽毛,也猛地散发出一股灼热感,仿佛在预警着什么!

“嗯?” 小六子一个激灵坐起身,警惕地看向四周。只见远处,陈管事正带着两个面色冷峻的内门弟子,气势汹汹地穿过田埂,目标明确地朝他这边快步走来!陈管事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瞬间攫住了小六子的心脏。

“坏了!” 他脑子里警铃大作,“这架势…该不会真冲我这根毛来的吧?还是…那破方子的事赖我头上了?”

他下意识地把胸口的羽毛又往里塞了塞,抱着破瓦罐,紧张地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