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枫丹动物寓言集和雪翅雁童话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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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家庭从飞过星空的企鹅群中脱了队,落在了提瓦特大陆以南的冰海之中。
于是,它们便成为了这大地上的第一批企鹅。
那时的企鹅既不会飞,也不会游泳。
因为坠落大地的它们失去了在凝滞的空气中飞翔的能力,更遑论在水中游泳了——直到年轻的传奇企鹅佩伊,第一只企鹅泳者诞生。
与许多年轻的企鹅一样,看着群星闪烁的夜空,看着青蓝色的长空,年轻的佩伊也曾想过:「如果能像祖先那样,自由自在地飞上天空,那该有多好呀!」
于是,佩伊决定向飞鸟学习重新飞上天空的办法。
企鹅佩伊先找到了个头最大的军舰鸟,军舰鸟说:「哈哈,岂不好说!给我三十条海鱼,我便告诉你!」
于是佩伊花了五十个夜晚,在月光闪闪的沙滩上捡拾了三百颗贝壳,向海中的巨鲸换取了三十条鱼。
第二天,军舰鸟一口气吞下了三十条鱼,得意洋洋地飞走了,甩下了这样一句话:「飞翔的诀窍就是变轻,何不从减肥开始呢!」
减肥本身却是不难。
但企鹅若是失去了厚实的脂肪,又如何被称为企鹅呢?佩伊摇摇头。
孩子们都知道,军舰鸟从此以后便被智者称作「强盗鸟」,这是因为它的强词夺理与贪婪。
企鹅佩伊向海鸥寻求帮助,却只得到嘈杂的回应,结果还是莫衷一是,海鸥们反而自己乱糟糟地吵了起来,结果有一些气得索性不再飞翔,从此退化成了海雀,当然,那就是后话了……
佩伊又去找海燕帮忙,但高傲的海燕也只能教他无法实践的技巧,不屑于教他最基础的课程——因为这些飞翔的贵族早已看出:既然连滑翔都做不到,又如何在风暴中舞蹈呢?
于是,失落的佩伊又回到了海边。
望着夜色中平静的海面,佩伊头一次发现倒影中星星点点的浪花正如故乡的群星那般。
于是,它义无反顾地跳进了深沉无垠的大海——
就这样,在短暂的无所适从之后,企鹅佩伊很快便学会了如何在海中飞翔——不论是快速滑翔,还是急速转弯,它厚实的鳍翅与浑圆的流线型身躯正是为此而生的!
就这样,企鹅佩伊成为了第一只学会游泳的企鹅。
在它之后又有许多企鹅鼓起勇气跳入大海,像它们的先祖那样尽情在磷光的群星中探索、觅食、嬉戏。
在企鹅佩伊之后,企鹅们习惯了大海的生活,却逐渐忘记了有关星空的回忆,即使在梦里也不再能回到深邃无限的太空。
于是,企鹅一族被永远地束缚在了大地与海洋之间。
《茉洁草公主》
在并不遥远的过去,草木与走兽都各自有自己的王国。
在茉洁草的王国之中,就有着这样一位生着粉红色长发的公主,传说她在蟹钳中诞生,却从未在任何地方扎下柔嫩的根系,永远是一颗坚硬的种子。
「我最亲爱的女儿,我最心疼的宝贝。为何不选择安定高贵的生活,迟迟不选择成长的道路呢?」茉洁草王父焦急地问道。
「父亲,父亲,请不要气恼着急!女儿生在蟹钳之中,蟹钳正如我的旗舰,女儿的命运并非扎根在寻常的土壤之中,长成一株艳俗娇嫩的花朵,而是征服大海,向着理想的新大陆前行!」
王父为公主的话感到震怖,毕竟他自己也不过一棵软弱的花朵。
今日公主不满足于肥沃松软的大地土壤,明日若想将花冠生得比王父更加华贵,可还了得?王父之所以会这样想,乃因为他不过一朵自卑艳俗的花朵而已。
于是他将公主连同蟹钳深深地锁在一个金匣之中,又将金匣藏在了纯水制成的梳妆镜中,再把梳妆镜沉入了久雨莲国度的蓝宝石大湖之中,只有让莲花母亲露出笑容才能将那忧郁的金匣开启,让这囚牢一层又一层地浮出水面——但谁都知道,久雨莲早已习惯了哭泣。
「这样便万事齐全了,」王父想着,「这样我的王冠便高枕无忧,只需等待长久的时光,等待我最爱的女儿饱满的种皮布满沟壑,等待她对无限的冒险失去渴望,不得不迎接无法逃避的成长……」
「到那时候,我的乖女儿终究像我一样,服从命定的规矩,好好地、健康地成长起来!」
但漫长的囚禁怎会让勇敢的公主屈服?为了打开金匣,公主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各种笑话,直到说得蟹钳咯咯笑出声,直到金匣也咯咯地震动起来。但这还不够。
于是,公主一遍又一遍地排练着各种各样的喜剧,直到蟹钳忍不住同种子一起手舞足蹈——哈,尽管它们没手也没脚!直到金匣成为了浩大的喜剧剧场。但这也还不够。
于是,公主就地取材,从自己被囚禁的牢房中寻找到各种各样的笑料,取笑着周身的一切,直到蟹钳也同她一起又笑又哭,哭了又笑,直到爱哭的久雨莲们也被她的乐子所吸引,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终于——按捺不住好奇,莲花母亲特许这位种子公主可以见她一面。
出人意料的是,莲花母亲一见到公主,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笑声越来越大,震撼了清冷的宫阙,震破了蓝宝石的湖面。
于是,茉洁草公主为自己赢得了自由——更重要的是,她获得了在无限的苦难中也能欢笑、还能带给别人欢乐的能力。
就这样,乘着蟹钳斩破海浪,永不生根发芽的茉洁草公主向着遥远的梦乡家园远航而去,从此以后,大海之中长久流传着蟹钳旗舰的传说。
《狐狸先生与发条警卫》
很久很久以前,狐狸先生与发条警卫是一对好朋友。
狐狸先生是一个大盗,而发条警卫,顾名思义,是个警卫。
当然,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但如今他们依然是一对好朋友,即使工作会变,职位会变,社会地位会变,他们之间的友谊是永远不会变的。
一直以来,发条警卫心中萦绕着一个烦恼,随着年岁的增长,机械的老化,烦恼也像气球一样越涨越大,像足月的小猪一样越来越重,又像狐狸先生日益稀疏的大毛尾巴那样挥之不去,令人烦躁莫名。
发条警卫向好朋友狐狸先生吐露了自己的烦闷:「我已经活了太长时间,见证和告别了太多的人,再好笑的笑话也听了无数遍,再难过的事也已经一遍又一遍淡忘掉了——即使我是发条驱动的机械,『淡忘』于我而言谈何容易。」
狐狸先生自然明白老友的烦恼,于是他提议道:「如果长命久活只会带来遗忘与麻木,不如用死亡来证明你曾有生命。」
「可是,我毛茸茸的老朋友,」发条警卫摘下合金警帽,叹了口气,「在很久以前的那场大劫案中,你不是把『死亡』从蟾蜍小姐的梳妆台里抢走了吗?你闹了好大的乱子,险些让全世界的活物忘记了死去。」
我们都知道,死亡的代理人是蟾蜍小姐,她是一切又丑、又冷又讨厌的生物的女王,但同时却司掌着最美丽冷漠的宝石——「死亡」。
「唉,那时我还年轻,我疯狂地追求着胡狼小姐,只想把拍卖行最贵重的珠宝献给她……」
「然后呢?」
「我成功了,她死了。」
「死亡」从胡狼小姐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碎片融入了土壤,再也不见了踪影。
于是,大地上的大家恢复了正常的死亡,该死的都死得好好的,但狐狸先生本人却不幸错过了自己的死刑,苟活了下来。
「既然死亡仍然在这个世界上存在,我们不如走遍整个世界来把它寻找吧!」于是,狐狸先生携起好友冰冷的机械手,离开了家乡的大都市,前往世界的各个角落寻找死亡。
他们走啊走,走啊走,走到狐狸先生漂亮的红色皮毛都泛了白,走到发条警卫引以为傲的警徽生了锈,才终于来到了蟾蜍小姐的家乡。
「蟾蜍小姐,蟾蜍小姐。」发条警卫敲敲门。
蟾蜍小姐慢慢打开门,伸出一只布满疮疤与毒癞的手来。
「美丽的蟾蜍小姐,我们为再次冒犯深感抱歉,但我的挚友很是痛苦,只有你看管着治疗他的良方。」狐狸先生摘下帽子,谦卑地说。
「蟾蜍小姐自然明白她自己有多美丽,」沙哑的声音从歪歪斜斜的村屋传来,「你的朋友,想要自寻死亡,是不成的。」
「生命不是茶,死亡也不是糖。永远鲜活的泉水无法分明其中区别,但拥有机械之心、机械之舌的你,拥有着一次又一次生命来体验它们的滋味…」蟾蜍女士拨开雕花的寿衣面纱,显露出那名为「死亡」的清冷宝石,伸出手来邀请发条警卫,「来吧,年轻的警卫,来吧,孩子…任何人都会经历考验,但不要轻易认输,坚强的孩子…」
「我的蛆虫吃不掉你,我的苔藓附不上你。无论那对手是年岁还是责任,是悲哀或是无聊…不要轻易认输,我的孩子。」
说着,蟾蜍小姐轻轻将他的机械手抚在那名为「死亡」的宝石上,令他看到很久、很久以后,自己的结局——
在无数年岁的洗礼之后,残破的发条警卫被投入了销毁厂的烈火之中,与千万年间积累的废弃钢铁熔在一起,化作了无法分辨的庞大金属海洋,金属们僵硬的思想与麻木的感情统统遭到了熔解、升华与融合,成为了新的生命——那是专属于金属生命的耀眼归宿,与之相比,即使「死亡」的光彩也沦为凡俗。
于是,望见未来的发条警卫坦然放弃了死亡。而他的挚友狐狸先生也鬼鬼祟祟地缩回手,放弃了偷窃的念头——「生命不是茶,死亡也不是糖。既然我尚有朋友陪我一起将苦涩饮尽,我又何必如此着急、如此贪婪地求取不属于凡世的宝石呢?」
后来,孩子们都知道,狐狸先生与发条警卫又活了好久好久,活到他们所在的小小世界变得一片荒芜,活到他们的太阳熄灭、月亮陨落…在那之后,他们的故事仍旧无穷无尽,在许许多多世界之间传扬。
当乐悠的目光扫到“企鹅”还有“佩伊”这两个词时,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菲米尼时常挂在嘴边的那只企鹅佩伊 。
乐悠不禁微微挑眉,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由自主的想到‘看来菲米尼那个佩伊原型就是来自这个故事的啊。’
此时,一旁坐在沙发上可莉和阿贝多的对话传来过来。
乐悠听到可莉的声音,侧过头看向她,扬了扬手中的书说道:“可莉,这本书里面也有关于狐狸的故事哦,晚上的时候你可以听这本书的故事,里面的狐狸说不定和你讲的一样有趣呢。”
可莉眼睛瞬间亮得如同璀璨的星辰,开心的对着乐悠说道:“真的吗真的吗!那晚上的时候我们就交换一下两个人的书吧,刚刚阿贝多哥哥讲的故事也可好听了。”
乐悠听到这里,也开心的点了点头。
和可莉对话完,发现身旁的温迪一直没有说话,好奇心顿起,便轻轻偏过头往温迪那里看了看。
只见温迪安静地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双腿随意地交叠着,阳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他的眼眸专注地落在桌子上摊开的那本书籍上,神情十分投入,嘴角微微上扬,似乎从书中读到了什么有趣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