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黑影追踪 · 神判余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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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兄弟?"朱捕头举着药瓶回头,正见方仁杰扯下衣袖缠住伤口,面色惨白却笑得轻松:"劳烦朱大哥帮我录个供,我这就去医馆找孙大夫。"他话音未落,后堂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吴大人扶着门框站在阴影里,官靴上的金线在晨光里刺得人眼疼。
他四十来岁,两鬓微霜,鼻梁上架着副水晶眼镜,看人的时候总像在看案板上的鱼:"方更夫这是立大功了?"
方仁杰的后颈突然绷直——这是他从小到大面对危险时的本能反应。
吴大人的目光扫过尸体,又落在他腰间的铜钲上,嘴角扯出半分笑:"朱捕头,把尸体抬去验房。
方更夫,你留一下。"
系统提示再次响起:"检测到高风险对话,生成选项——1.以伤重为由拒绝;2.主动交出虎符表忠心;3.装傻套话。"方仁杰摸了摸发烫的伤口,突然弯腰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青石板上,晕开暗红的花:"大人,草民这伤......"
"孙大夫的医馆就在前街。"吴大人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朱捕头,派两个兄弟送方更夫过去。"
方仁杰被架着走出六扇门时,后背已经浸透冷汗。
他能感觉到那道视线像根针,扎在脊梁骨上——直到转过街角,那针才"啪"地断了。
他甩开小捕快的手,踉跄着闪进巷口的米铺,在米缸后摸出块青瓦,用指甲在背面刻了只振翅的蝴蝶——这是和柳姑娘约定的联络暗号。
"方大哥?"
软糯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方仁杰抬头,正见小蝶从二楼窗台探出身,鬓角的珠花在风里晃:"你身上都是血!
快上来,我给你煮碗姜汤。"他刚要拒绝,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柳姑娘已接收暗号,十分钟后老宅碰头。"
方仁杰摸了摸腰间的铜钲,冲小蝶笑:"劳烦小蝶姑娘帮我看着米铺,我去去就回。"他钻进巷尾的狗洞时,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方才在六扇门,吴大人看他的眼神,像极了二十年前那个血夜,灭门凶手看奶娘的眼神。
老宅的门轴发出"吱呀"轻响时,柳姑娘正坐在断墙上。
她穿月白劲装,腰间挂着柄乌鞘剑,发间别着根银簪,见方仁杰进来,指尖轻叩银簪:"鬼影的虎符,你藏哪了?"
"六扇门桌下鼠洞。"方仁杰扯下染血的衣袖,露出左肋狰狞的伤口,"吴大人要我命。"
柳姑娘的银簪"当"地落在青石板上。
她翻身跃下断墙,指尖按在他脉搏上:"夜枭堂的毒?"方仁杰摇头:"鬼影咬了毒囊,我没沾到血。"他从怀里摸出半张血书——这是奶娘临终前塞给他的,边角还沾着焦黑的血渍,"柳姑娘,你看这行字。"
血书上的字迹已经模糊,唯"九判诀不可轻用,窥人心者必为心噬"几个字还清晰。
柳姑娘的瞳孔突然收缩:"神判门的镇派功法?
我听师父说过,这功......"
"会反噬。"方仁杰替她说完,指腹摩挲着血书上的焦痕,"方才在六扇门,我差点就想用了——想看看吴大人心里藏着什么。"他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狠劲,"但奶娘说过,急着拔刺的人,容易戳瞎自己的眼。"
柳姑娘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张密报:"我托人查了吴大人的卷宗,他近月调阅了二十年前洛宁城所有灭门案的记录。"她指尖点在"神判门"三个字上,"还有,他私通幽冥教。
证据......"
"在他书房密格里。"方仁杰接话,目光扫过密报末尾的火漆印——是柳姑娘特有的蝶形标记,"你怎么知道?"
"幽冥教的人来找过我。"柳姑娘的银簪在掌心转出寒光,"他们说吴大人拿神判门的线索和他们换解药,密格里有往来书信。"她突然侧耳,"有人来了。"
方仁杰的铜钲突然发烫——这是他自制的警报,有人踩了院外的竹哨。
他迅速将血书和密报塞进墙缝,转身时正见孙大夫掀开门帘,手里提着药箱:"小方,你这伤......"
"孙伯,借一步说话。"方仁杰扶着孙大夫的胳膊走向里屋,余光瞥见柳姑娘已经跃上房梁,银簪在瓦缝间一闪而逝。
孙大夫的药箱里飘出艾草香,方仁杰突然想起昨夜钱掌柜中毒时,孙大夫说过"毒方像极了幽冥教的手法"。
"小方,你是不是惹上大麻烦了?"孙大夫掀开他的伤口,药棉刚碰到血就变了黑,"这是......"
"夜枭堂的毒,我早服了解药。"方仁杰按住孙大夫发抖的手,"孙伯,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当——当——当——"
铜锣声突然炸响。
方仁杰的瞳孔骤缩,那是六扇门巡城的急锣,通常只有抓要犯才会敲。
他冲向窗口,正见朱捕头带着十余名衙役围在院外,手中的水火棍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朱捕头的络腮胡被风吹得乱颤,扬着通缉令大喊:"奉吴大人令,缉拿弑杀钱掌柜的凶犯方仁杰!"
方仁杰摸了摸腰间的铜钲,短刀在铜身里发出轻鸣。
柳姑娘的银簪突然从瓦缝间落下,正插在他脚边,簪尾刻着个"走"字。
他回头看向孙大夫,老人正攥着药箱,白胡子抖得像秋风里的芦苇。
"方兄弟!"朱捕头的声音更近了,"你要是没做亏心事,就跟我们回六扇门说清楚!"
方仁杰弯腰拾起银簪,指尖触到簪尾的刻痕——那是柳姑娘新刻的路线图,通向城南的枯井。
他冲孙大夫笑了笑,指了指墙缝里的血书:"孙伯,帮我看着这个。"
院外的铜锣声更急了。
方仁杰最后看了眼断墙上的残阳,转身钻进了后窗的狗洞。
他能听见朱捕头踹门的声响,能听见孙大夫的惊呼,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擂鼓,像战歌,像二十年来藏在血脉里的呐喊。
"九局,吴大人,幽冥教......"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些名字,短刀在掌心握得发烫,"你们要陪我玩,那我就奉陪到底。"
残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顺着墙根爬向巷口。
那里,柳姑娘的银簪正插在青石板上,在暮色里闪着冷光,像把指向深渊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