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旧部残影 · 隐秘线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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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伯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突然伸手去够墙上的画像:"这画挂歪了,我调调..."
方仁杰的视线落在他抬起的右臂上——虽然穿着粗布短打,却能看出肱二头肌的轮廓,那是长期练外家拳才会有的肌肉线条。
系统提示声再次在脑海里响起,这次带着点电流的刺啦声:"检测到关键人物异常,触发分支选择——是否'..."
"小方?"陈老伯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片落在水面上的叶子。
方仁杰抬头,看见老人的眼里浮起层水雾,像极了他奶娘临终前看他的眼神。
墙角的铜钲突然响了——是方仁杰方才搁在那儿的,不知被什么碰了下。
清越的更声里,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真正的答案,或许就藏在这声更响之后。
系统提示音在方仁杰耳中炸响时,他正盯着陈老伯虎口的箭疤。
三行泛着冷光的选项浮现在视网膜上,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钉钉进神经——"试探其武学底子"会暴露自己习武的事,"请孙大夫下迷香"太冒险,唯有"假装醉酒套话"能借着酒气模糊边界,让老人放松警惕。
他垂眸抿了口茶,喉结动了动。
洛宁城的邻里聚会总在傍晚,晒了一天的街坊们端着自家腌菜围坐在老槐树下,陈老伯的蒸红薯香混着王婶的酸梅汤味飘过来。
方仁杰攥着酒碗的手微微发颤——这不是装的,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用血写的"陈铁山",想起昨夜画像里那棵藏着陶片的歪脖子树。
"小方今天咋这么闷?"张屠户拍他后背,酒碗里的琥珀色液体晃出涟漪。
方仁杰顺势踉跄两步,肩膀撞上陈老伯的胳膊。"伯,我前儿在醉仙楼听人说..."他故意拖长尾音,酒气裹着含糊的字飘出来,"说神判门...还有活口?"
陈老伯正往他碗里添酒的手顿住了。
粗瓷酒壶的壶嘴悬在半空,一滴酒珠"啪"地砸进碗里,溅在方仁杰手背上。
老人的瞳孔像被石子砸中的湖面,先是骤然收缩成针尖,又缓缓扩散成浑浊的暗褐。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轻得像被风揉碎的柳絮:"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方仁杰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看见陈老伯的指节在酒壶上泛白,粗布袖口下的青筋像蚯蚓般爬动——这哪是普通老人的手?
分明是握过刀枪的。
他又灌下一碗酒,酒液顺着下巴淌进衣领,凉得他打了个寒颤。
可这凉意压不住心口的火——二十年了,终于摸到线头了。
邻里散场时,月亮已经爬上东墙。
方仁杰扶着墙往家走,却在拐过巷口时闪进黑影里。
他贴着陈老伯家的后窗蹲下,夜露打湿了青石板,凉意透过裤管往上钻。
窗纸泛着昏黄的光,他听见木椅吱呀一声,接着是陈老伯的叹息,像块石头沉进深潭:"门主,我没能守住你的血脉..."
方仁杰的呼吸陡然一滞。
他的手指抠进砖墙缝隙,砖灰簌簌落在手背上。
血脉?
母亲当年被灭门时,除了他再无活口,陈老伯说的"血脉"只能是...他猛地捂住嘴,喉咙里泛起腥甜——是咬到了舌尖。
第二日清晨,方仁杰揣着孙大夫给的"疗伤药"敲响陈家门。
铜钲在腰间撞出轻响,他蹲下身,用铜面轻轻敲击地面三下。
这是神判门最古老的联络暗号,三短一长是示警,三短三长是寻亲——他敲的是三短三长。
门开的瞬间,陈老伯的眼眶红了。
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抓住门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小方..."他的声音带着破风箱似的哑,"你终于来了。"
方仁杰跟着他进了里屋。
陈老伯掀开床板,霉味混着檀木香涌出来。
木盒上的铜锁已经生锈,他用袖口擦了擦,"咔嗒"一声打开。
泛黄的信纸上墨迹未褪,方仁杰一眼认出那是父亲的字迹;断指护腕上的盘云纹还带着体温,和他小时候偷摸父亲手腕时的触感一模一样。
"神判门的旧部,还活着的不止我一个。"陈老伯的手抚过护腕,像在抚摸久别重逢的老友,"当年九局血洗山门,我们分散潜伏...你奶娘带走的,是门主最疼的小儿子啊。"
方仁杰的手按在胸口,那里贴着母亲用血画的平安符。
二十年的疑问在这一刻裂开道缝,晨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得护腕上的云纹泛着金。
他刚要开口,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陈老伯的脸瞬间煞白。
他猛地合上木盒,转身推方仁杰:"他们来了...快走!"
方仁杰跃上屋檐时,瓦片在脚下发出脆响。
他伏低身子,透过瓦缝往下看——院门口站着七八个黑衣人,为首者穿着玄色劲装,面无表情的脸在晨光里泛着青灰。
那是沈影,三天前他亲手在刑房验过尸的沈影,此刻腰间的鬼头刀还沾着未干的血。
风卷着槐树叶掠过方仁杰的鼻尖。
他听见陈老伯的门被踹开的巨响,听见木盒摔在地上的脆响,听见沈影阴恻恻的笑声:"陈铁山,藏了二十年,该回家了。"
方仁杰的手指抠进瓦缝。
月光在铜钲上流转,照出他泛青的眼底——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任何人从他手里夺走真相。